“这是颜桓生前最后一幅遗画,具有很高的收藏和纪念价值。”
拍卖官洋洋洒洒介绍了好一些,才喊出定价:“起拍价,30万。”
如颜瑜料想的一般,喊价的没几个人,稀稀落落举起的牌子,也只不过让价格升到了50万而已。
她松了一口气。
她父亲名声不显,即使台上的人把这画夸得天花乱坠,也没多少人叫价。
如果不出意外地话,想买回这幅画应该不难。
可墨菲定律永远不会缺席。
颜瑜刚想拿起手里的牌子叫价,却被韩兴世一把夺过去。
“一百二十万。”韩兴世嚣张得喊完,得意地听着周围的议论声。
“我怎么不知道,这韩家二公子居然还对画有兴趣?一百多万要一幅画,啧啧啧。”
“什么啊,知道他旁边那个女的是谁吗?就是这幅画主人的女儿,这幅画是遗作,他们家想拿回去略作思念,不过拍卖场不还,这估计是没办法了,只好买回去。”
“韩家二少这是花钱买美人高兴呢。”
这话一出,几个少爷的哄笑声此起彼伏。
颜瑜听着这些话,咬碎了一口银牙。
“韩总,你明明答应过我……”
“啧,”韩兴世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伸手揽过颜瑜的腰,低声说,“我买来送你,你不用花一分钱。”
他抬上,十分油腻地挑了下颜瑜的碎发:“你那点钱,自己留着用吧。”
“你明明答应过不插手,这幅画我原本可以买下。”
颜瑜才不吃他那套,画要是落到他手里,就不是能用钱拿回来的事了。
“你别不知好歹,”韩兴世不耐,“你放眼看看,有谁会让带来的女伴自己付钱的?”
“乖乖坐着,等我把画给买下来,”他手在颜瑜的腰上摸了两下,暗示意味极深,“看你到时候还怎么拒绝我。”
颜瑜气得要死。
她从未答应过韩兴世什么,进这拍卖会时,韩兴世说要她跟公司签20年的合同,她同意了拿回画就签,所以才能进来。
可韩兴世显然不会管这么多,他向来言而无信。
颜瑜实在没办法,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柳云昭。
柳云昭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转了转手里的牌子,举起了下:“两百万。”
韩
兴世猛然回头,脸上势在必得的表情一顿,看到柳云昭那一刻,露出了十分蛋疼的表情。
又是这个人。
又是这个人!!!
究竟什么仇什么怨,这人怎么就非得来抢他的东西?!
韩兴世一时间怒意上头,顾不得爷爷的警告,出声嘲讽:“柳总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夺人所好,老是做这些缺德事,你不亏心吗?”
要说亏心,柳云昭一开始是有点,但想到他喜欢逼良为娼,就没什么亏心的感觉了。
从结果上来看,她是在做好事不是吗?
“在拍卖会上本就是公平竞争,”柳云昭挑眉,表情平静,“我喜欢这幅画,想买下它,怎么就成夺人所好了?”
韩兴世气极反笑:“好,好,咱们就来试试看,谁能争得过谁。”
他回头,连颜瑜都顾不得了,高声喊价:“三百万。”
他一喊出来,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一口气加了一百万,看来这韩少爷是跟柳总杠上了。”
“这两人的对话听起来,似乎颇有些恩怨?”有好事者到处追问。
“谁知道呢,那柳总可是商业新贵,这韩少爷……虽然同样开了个娱乐公司,可两人可不是一个档次的。”有人小声说。
“也不知道谁会买下这幅画,那画家如果还在世,估计要高兴惨了吧。”
“韩少吧,背后有韩家,本身又是个混不吝的,砸大价钱买垃圾的事屡见不鲜,比起来,柳总应该更理智些,不会把钱浪费在这种东西上。”有人推测。
比起韩兴世,柳云昭可就要平静多了,等韩兴世像只斗胜的公鸡回头看时,她才慢悠悠地举牌。
“四百万。”
又加了一百万。
这下可真是好看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韩兴世又举牌加了价:“五百万。”
他挑衅地看向柳云昭,仿佛买下这一个东西就能比柳云昭更厉害了一样。
柳云昭没有看韩兴世,转过头悠悠叹了口气。
韩兴世眉带喜色,颜瑜心下一沉,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柳云昭开了口。
“韩总怎么这么小气,跟我较劲还只用这点小钱,也不怕丢脸。”
“当然了,你不怕,我可要顾及名声,所以,一千万。”柳云昭说。
多少?
别说被柳云昭中门对狙的韩兴世了,其他的吃瓜群众也都非常震惊。
“一千万……用来跟一个二世祖置气,这柳总,倒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出声的人很想撤回自己之前说的话。
韩兴世第一次看到比自己还乱花钱的主,一时间脸都皱起来了:“一千万,就买幅破画?”
韩兴世差点就把那句“你吃错药了吧”给喊出来。
他是想买下这幅画,好让颜瑜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他也的确是想借着买下这幅画来出口被柳云昭压着的恶气。
可这一千万……
这可不是他一个二世祖随便拿得出来的钱。
“怎么?没有?”柳云昭脸上带着生动的嘲讽和鄙视,“啧,刚才语气这么大,结果就这?真没意思。”
其气性之嚣张,像极了一个反派。
“你……”韩兴世气得咬牙切齿,“谁说我没有。”
他气性一上头,根本管不上值不值的事了,一咬牙开口:“一千……五百万。”
喊出来那一刻,他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柳云昭挑眉叹气:“还是小气了些。”
韩兴世:“……”
“不过既然你出价了,那我肯定是要跟的。”
韩兴世冷笑了声:“说我出得少,我倒要看看你能出多少买下这幅破画。”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柳云昭要的就是抬价钱,当然不可能退。
她手撑着下巴,好似认真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
“那就,一个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