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南乔的突然食欲大振,想兴趣大起,他可是跑都没有地方跑。
这下子沉默的人变成南乔了。
嘶…这人真是越来越了解她了。
她才说一句话,他就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了。
不过嘛——
南乔似乎是有些无奈地睁开眼睛,仰起脖子看着楚宴霆,先声夺人:“我亲爱的陛下呀,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人啊,我的脑子里也不总是这些黄色废料好不好?”
虽然她的确没少对他做涩涩的事情。
“怎么我才说一句喜欢你,你就立即想到这个层面去了。”
“我难道就不能是单纯的喜欢你吗?”她就是“单纯地”表白一下,竟然还表白出错来了。
这样想着,南乔的声音里竟然带上了几分委屈。原来她在楚宴霆的眼里,就是一个涩魔吗?
楚宴霆脸一红,原来是他误会了。
“咳咳…是我想错了。”感受到南乔的控诉,楚宴霆有些尴尬地与南乔错开视线,微微一顿,抿了一下唇,“我也喜欢你。”
“好吧。”楚宴霆这么一说,南乔一下子就转“委屈”为喜,笑了出来。
随即,她眼神一转,划过一道狡黠的光芒,开始搞事情:“看在陛下这么乖的份上,要是陛下再给我点好处的话,我就原谅陛下了。”
嗯?
一听南乔这么说,楚宴霆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当即也顾不得娇羞了,他眯了眯眼睛,突然伸手在南乔脸上捏了一把,逼近:“还好处?南乔,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她还真是多装一分钟都不行。
而且,他这么想能怪谁啊,南乔她要是真的没有一点想法,有本事现在把手从他的胸前拿下来啊。
想着,楚宴霆的眼神意味不明地在南乔横在他身前的手上扫了一下,说话的时候手都没离胸,还“单纯的喜欢”,这话也只能骗骗他。
他还真的信了!
瞧瞧她这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
简直是无耻!
南乔感受到楚宴霆别有深意的眼神,也是丝毫不心虚,顶着楚宴霆的视线,理直气壮地开口:“这是你昨天晚上主动把我搂过去的,我的手没有地方放,自然只能放在这里了。”
“这不能说明什么。”南乔强调道。
“是吗?”楚宴霆扬扬眉毛,“我怎么记着是某个人先把我抱过去的呢?”为的就是防止他再说出什么“拿走”之类的话。
“你记错了。”
南乔说得义正辞严,但是说话的同时,手却还是依旧放在原地,分毫不动,十分地坚定。
甚至,在楚宴霆的一番“提醒”之下,她的另一只手掠过楚宴霆劲瘦的腰肢,十分得寸进尺地摸到了他腰后以下同样饱满的某处。
然后,又十分顺手地捏了上去。
南乔的手一动,楚宴霆就知道不好,直到温热的触感从皮肤上传来。
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南乔的胡作非为,但一经接触,楚宴霆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
“南乔!”楚宴霆咬牙,捏在南乔脸上的手加了几分力道。
“嗯?”南乔歪歪脑袋,一脸无辜,也不在乎自己的脸还被别人捏在手里,“怎么了嘛,陛下。”
“我说过,不可以再来了。”一字一顿。
楚宴霆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没想再来呀。”南乔还是无辜脸。
“那你的手在干嘛!”楚宴霆瞪她,越来越过分了,再摸都到哪了?!
“总得取出来啊,陛下难道想一直保留着吗?”南乔还有一个杀手锏呢,根本不担心楚宴霆会拒绝。
“还是说,陛下想和昨天晚上一样,自己来?”
一经提醒,楚宴霆这才想起了某些事情。经过了一晚上,他的身体已经有些习惯了,竟然是把这些都忽略掉了。
清醒的状态下,要他自己来,他还要不要脸了?!
当然不行,想到那个画面,楚宴霆的脸就烧得慌。
还不如交给南乔。
“你!”楚宴霆又狠狠剜了南乔一眼,松开了掐着她脸的手,把头扭到一边去。
不再阻止,由着她动作了。
小人得志。
楚宴霆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楚宴霆就不明白了,他和南乔之间怎么总是这样,明明刚才还在温情的表白呢,怎么马上就又要少儿不宜了。
“陛下不要在心里骂我啊…”南乔在楚宴霆的臀侧拍了一下。
“而且,不是陛下自己说的不想再来吗…”
“怎么还…”身后传来南乔意味深长的声音。
紧接着,手一动。
楚宴霆的身体又是一抖,恼羞成怒:
“你给孤闭嘴!”
楚宴霆虽然人在京外躲着没露面,但却也没少给楚君临找麻烦,朝堂之上每日都坚持不懈的弹劾,京城之中久久压不下去的流言,如此等等,便是最好的证据。
为君者,讲究的就是一个名正言顺,是为顺应天意,顺应民心,以佑天下太平。哪怕楚君临心里其实不在乎这些,然人言可畏,舆情事重,他也不得不顾及着点儿。
“弑君”的名头按到脑门上,即便是楚君临也担待不起。原本来这一出就是为了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上位的,没想到反倒被楚宴霆反将了一军。
时隔这么多年,楚君临也总算找到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他当年给楚宴霆弄了个暴君的名头,楚宴霆就要还他一个弑君的“威名”。
还真是一只狼崽子,当初就该杀了他的。
只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哪怕楚君临其实知道楚宴霆现在肯定就在哪个地方躲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现在就把楚宴霆找出来然后杀掉以绝后患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无奈京中的繁杂的局势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他实在没办法再抽出大量的人力去搜寻去楚宴霆的踪影,也就只能先把这些放到一边。
但楚君临到底是已经谋划了这么多年了,他手下的势力就跟章鱼的触手似的,爪牙密布,也不是几句流言蜚语就可以就可以轻易的掰倒他的。
无数双眼睛盯着楚君临,明面上不方便动手杀人,但他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暗地里搞点手段,比如下点毒,绑架一下弹劾他的官员的家人之类的,还是很容易的。
这样的手段之下,京城中的局面,即便背地里依旧动荡不安,在表面上,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摄政王府,书房。
“主子。”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敲门之后进入书房,躬身行礼。
“您交代的,已经布置好了。那几个声望比较高,但又骨头硬不肯服软的,也都屈服了。”说着,脸上露出几分谄媚的表情。
“做的不错,下去吧。”楚君临随意夸了一句,就挥手让人下去了。
他现在没有精力去管手下的讨好。
“主上您是怎么做到让孟达,孙从这几个人也闭嘴的?”一袭墨袍的中年人,坐在书桌的对面,脸上的表情有些稀奇。
数着这几个老东西,古板又固执,从楚君临刚刚表现出一点上位的想法时就开始闹,闹得也最凶。
尤其是最近还老是流传着是楚君临把楚宴霆杀了的传言,他们就更不肯罢休了。但偏偏他们门生众多,桃李满天下,他们要是出了什么事,估计差不多要得罪一半的读书人。
这几个东西估计也是知道这一点,一直硬着嘴巴,现在竟然屈服了?
“他们有文人风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妻子儿女去死吗?”楚君临轻哼一声,不屑地扯了扯唇角。
若是以往,楚君临还能有几分心思去好言相劝。
但今时不比往日,楚宴霆等着他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出来咬他一口,时间就是命,每拖延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他必须要赶在楚宴霆回来之前成功登基,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哄一群不知死活的老头。
听到楚君临这么说,中年人脸上的表情变了下,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最终还是闭了嘴。
眼下的情况,万事周全,肯定是不可能的。事后报复不报复的,稳定不稳定的,眼下也顾不得太多了。
“主上你决定好了什么时候宣布您要上位的消息?”中年人换了一个话题,“按照目前的部署,是明日吗?”
“嗯,就明日。”楚君临微微颔首,眼里一片深沉,“加强防范,尤其守好城门。”
这些年来,楚宴霆已经收了一半的军权了,虽然京城的守卫军表面上听从的是他的命令,但是这其中到底有没有楚宴霆的人,他也没有定数。
楚君临瞄了一眼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微微眯了眯眼睛,成或败,说不定就看明天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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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京中局势大变,连带着天气也已经阴沉了多天,今日倒是难得的露了一丝阳光,洋洋洒洒的铺在地面上,落了一层灿灿的金光。
摄政王府。
“主上,阴云皆散,天色大好,这是吉兆啊…”
“今日主上必定功成。”
说罢,率先跪下去,单膝落地,两手交叠抱于胸前,大喝一声:“恭喜主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便是齐声的:“恭喜主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君临听着手下这么说,勾了勾唇,他虽然不信这些乱力怪神的说法,但也不妨碍他因为听到这些话而高兴,谁不喜欢听别人拍马屁呢?
“起来吧。”楚君临摆摆手,“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今日你们好好表现,让本王真的能名副其实才好啊。”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出发吧。”
…
楚君临到达朝堂之时,大臣已经都到了,立了一片。
哪怕楚宴霆已经“身死”,但朝政并没有一日间断。和往常一般讨论一下政事的处理之后,楚君临转了下身,看向朝堂上的其他臣子:
“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本王是摄政王,但也总不能事事都代管,关于此点,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朝堂瞬间安静了。
大臣们彼此对视一眼,有人兴奋,有人愤怒,还有人平静无变,似乎是早有预料。过了这么多天,楚君临这是…终于要忍不住了吗?
“陛下无子,摄政王以为如何?”一位青年臣子看了楚君临一眼,眼神沉沉,问道。
楚君临还没有张嘴,站在他旁边的人就先一步开了口:“臣以为,摄政王说得有理,陛下生死不明,国家却不能无人管理。”
“摄政王辅助陛下管理朝政这么多年,经验丰富,臣以为,为了国家社稷的安稳,应让摄政王上位。”
“就算先帝曾经有意让摄政王上位,可先帝已去,摄政王现在并无继承权,怎可上位!”
“且坊间流言不断,陛下坠崖失踪,与摄政王之间,似乎并不是完全没有关系?”青年眼神扫了一下站出来的臣子,厉声反问道。
“流言蜚语不足信,怎么,郑大人当日难道亲眼见到了摄政王对陛下做了什么不成?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要拿传言来说事吗?”那人嗤了一声,满面不屑。
“空穴不来风,流言何处来?摄政王若是无臣所说的意思,又何必这么着急上位。”
“先前就说过了,国不可一日无君,郑大人的耳朵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摄政王有大义,愿意为了天下而辛劳,郑大人又何必如此这般阻止?莫非是想让天下大乱不成?”
“你!”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还能说些什么。
“请摄政王上位!”那人斜了他一眼,转身朝向楚君临,俯身下跪。
他一开口,这事就破了闸,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嘴里说着的都是请楚君临上位的话。
青年臣子“哼”了一声,像是无法争辩,不说话了。
倒是跪下去的人里,有几个人忍不住抬头看了争斗的两个人一眼,眼睛里划过一道讥讽。
自导自演。
陛下可没有安排过这些,这个郑大人说的话,看似是在和楚君临争论,实则每一句都是为楚君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