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猜万猜,慕容长欢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太子这个答案!
就算说是皇后,甚至是司马凤翎……她也不至于如此吃惊,也要好过“太子”这两个字!
震惊之下,慕容长欢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恍惚之中回过了神,忍不住继续追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二十多年的感情说断就断,什么割舍……帝君这是打算废黜太子?还是……?”
轻轻地摇了摇头,花非雪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只说了一句。
“我答应过父皇,不会将此事透露给任何人知晓,所以……暂时还不能跟你解释其中的详情,等到这件事告一段落,我自然会把来龙去脉告诉你。”
听到花非雪这样说,慕容长欢只得作罢。
她也不想在这种时候逼问他太多,尽管这件事跟他没有太大的关联,但……终究是唇亡齿寒。
不管怎么说,他和太子都是亲兄弟,就算平日里斗得你死我活的,可是由他出手弄垮太子一党,和由帝君出面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现在花非雪的心绪尚未完全平复,若是让他再回忆一遍当时的情形,不免有些残忍。
“那就以后再说吧。”
坐直身体,慕容长欢侧过身,伸出双手捧起花非雪的脸,正对上他的视线,尔后突然间用力地搓了几下他的脸颊,严肃道!
“听好了,接下来我说的每个字,你都要清清楚楚地、牢牢地记在心里,知道吗?!”
“首先!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疑神疑鬼!你要是真的爱我,就必须相信我,不论我说了什么,都必须坚信不疑!”
“其次!不管帝君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你都要分清楚,他是他,我是我!他的所作所为,跟我完全没有关系,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更不能代表我!”
“再次!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慕容长欢,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最后!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背弃你,我也绝对不会!此生此世,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听明白了吗?都记住了吗?!过段时间我可是要抽背的!你要是敢记错半个字,本少爷就让你尝尝……跪搓衣板的滋味儿有多销魂!”
看着慕容长欢一本正经的脸庞,听着她掷地有声的谆谆教诲,刹那间……仿佛一阵狂风吹开了厚重的乌云,虽然手段有些粗暴,但效果却是很明显,当那缕炙热的光芒自云层中泻下,花非雪恍然惊觉,他的那束光,一直都在,不曾改变,更不曾远离。
只要有她在,那么不管他身处多么黑暗的环境,也不会再茫然无措,怅然若失了。
“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忘。”
十指相扣,心意相通,花非雪展颜一笑,倾城绝代。
慕容长欢抬手又掐了一把他的脸颊,晓得他没那么容易走出帝君带给他的阴影,便就转开了话题,试图打散他的注意力。
“对了,昨天忘了问你,那五尊小金佛的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啊?!”
闻言,花非雪微微正了正脸色,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继而道。
“自古以来,东祁国因为有着良好的地理优势,地大物博,富饶强盛,所以可以说得上是所有的政权之中最为富庶的一方……而在东祁国的历史上,最为繁华的一个朝代出现了一个善于经商的家族,称为江东曲家,在曲家女儿入主后宫,成为帝君最为宠幸的妃子后,曲家便成了显赫一时的皇亲国戚。”
“哇!有钱又有权,岂不是要上天?!”
“是啊,官商勾结之下,曲家权倾一时,富可敌国,自然就不满足于为人臣子,暗中密谋造反……先是毒杀了当时的太子,诱骗帝君将曲妃之子立为储君,谁料新太子才上位不久,便不幸摔坏了脑袋,变成了痴呆,如此一来,曲家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干脆就联合朝中的佞臣贼子,一举逼宫篡位!”
“然后呢?篡位成功了吗?!”
虽然知道造反这种事儿颇为大逆不道,但造反也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能造的,所以每一回的起兵造反篡夺政权,可以说是两方强权的风云较量,乃是难得一见的撕逼大戏,绝对劲道十足,精彩绝伦!
慕容长欢的一颗八卦之心瞬间熊熊燃起,充满了好奇!
“成功了,”花非雪说着,先是顿了顿,继而又道,“但新皇却不是曲家的人。”
“啊?!”
慕容长欢闻言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不是曲家的人,那是谁?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趁虚而入坐收了渔利,还是……?”
“曲家的人被利用了……尽管他们富可敌国,但终究是商人出身,即便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作威作福,然而帝君心有戒备,不曾将兵权交由曲氏之手,所以曲家之人只能暗中勾结当朝的大将军。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机关算尽,却是为他人作嫁,最后反遭大将军倒打了一耙!”
“看来这个大将军才是真真的腹黑boy啊!”
慕容长欢不禁感叹了一声,甚是为曲家的功亏一篑感到惋惜。
“后来呢?知道曲家有篡位谋权之心,以大将军的心机……应该容不下他们吧?”
“大将军座下的皇位原本就是抢来的,又怎么可能再被其他人抢走?但因为当时局势不稳定,最为紧要之事乃是弭平前朝余孽,所以一时之间……新皇分身乏术,没有太多的精力处置曲家,而曲家也心知肚明新皇不会放过他们,于是趁着新皇未对他们下狠手之前,举族秘迁,一夜之间连人带着府上所有的积蓄消失不见。”
长长的一段话,慕容长欢听得最清楚的只有两个字——
积蓄!
因为她差不多已经可以猜到了,曲家累积了大半辈子的财富,十有八九就藏在那五个金灿灿的小金佛的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