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情信物……?!”
慕容长欢顿时瞪圆了眼睛,直接就傻了。
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进去一个鸭蛋,整个儿连表情都痴呆了。
她发誓,哪怕这个时候看到月亮从天空山掉下来,她都不会这么吃惊……
在司马霁月说出这四个字之前,慕容长欢表示完全无法想象,这个傲娇的、别扭的、自负的、狂妄的、拽得尾巴都能翘上天去的九王爷,竟然会用他那张只会嘲讽人的嘴,说出“定情信物”这样的字眼来?!
他……他这是在对她真情告白吗?
可是这种冷冰冰的气氛,根本就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啊摔!
“你要做什么?”
见到慕容长欢冷不丁地朝他伸出狗爪,司马霁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梦……”慕容长欢幽幽地解释了一句,继而眼巴巴地瞅着他,恳求道,“所以,你行行好,给我掐一把呗?看看疼不疼?”
闻言,司马霁月啼笑皆非,一把甩开她的手,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掐你自己的。”
“喔。”
没办法,打不过他,慕容长欢只好就着自己的大腿掐了一把,尔后“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皱了皱眉头,一边揉,一边嘀咕。
“真疼……竟然不是做梦,是真的……”
见状,司马霁月又是一脸嫌弃,开口问了一句。
“慕容长欢,有时候本王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傻?”
“我也很怀疑,”慕容长欢点点头,附和道,“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和幻觉呢?刚才那一瞬,我居然听到你说,你送给我的这支簪子,是‘定情信物’……呵呵,你说可笑不可笑?你又不喜欢我,怎么可能会送我定情信物,真是太诡异了!”
“不可笑,”司马霁月定定地看着她,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本王不喜欢你?”
慕容长欢闻言一惊,抬头去看他。
“不会吧,难不成你真的爱上我了?!爱得要死要活无法自拔,甚至愿意为了我倾家荡产在所不惜?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对上那双炽热的眼眸,司马霁月撇开了视线。
“没有。”
“真可惜,”扁了扁嘴角,慕容长欢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你被本小姐迷得神魂颠倒,宁愿倾尽家产也要博本小姐一笑呢……”
“你想多了。”
“可不是么,是想多了,那么你呢……好端端的又发什么疯?说什么定情信物,这么暧昧的话从你那张冷冰冰的嘴里说出来,感觉还真是别扭。”
司马霁月不动声色,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
“不是你说要本王以身相许的吗?”
“呵呵,”听到这话,慕容长欢忍不住笑了,“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难道说我现在让你去撞墙,你就真的会去撞墙吗?直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咱们俩谁跟谁啊,还不知道彼此是个什么德性吗?有事就干脆点,别拐弯抹角的,让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然而,白白浪费了慕容长欢的一顿口水,司马霁月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置若罔闻,只自顾自抬眸看了眼她头上戴着的簪子,继而用一种不咸不淡的口吻说道。
“这簪子你戴着,还挺好看的。”
万万没想到,九王爷居然还会夸人?!
她还以为他那张狗嘴里这辈子都吐不出一句好话呢,闻言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当真是惊得脊背嗖嗖凉,连毛孔都竖起来了。
“你……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能正常一点吗?!大半夜的,该不会是鬼上身了吧,这样真的很吓人啊!”
一边说着,慕容长欢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摘簪子。
司马霁月忽然靠了过来,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不准摘下来,以后天天戴着。”
慕容长欢一愣。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凭什么?”
“也没有凭什么。”
“可是……”
“簪在头在,簪无头无。”
“……算你狠!但你以为本小姐会怕你的威胁吗?”
“你可以试试……嗯,现在就可以试试……”
司马霁月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作壁上观的表情,像是在看戏。
慕容长欢一咬牙,抬手捏住了簪子,却是没有勇气拔下来,顿了顿,便就松了手。
“算了,不试了……你今天太反常了,我可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当赌注,暂且就让你得意一回。”
勾了勾嘴角,司马霁月不置可否,又道。
“还有,不准再说诸如你跟本王没有关系之类的屁话,以后但凡说一次,本王就罚你一千两银子,你可以不给,但是你应该很清楚,本王若是强要,你也守不住。”
听到这话,慕容长欢彻底出离愤怒了!
这一招更狠!
简直掐住了她的七寸,踩到了她的尾巴,别说反击之力,连招架之功都快没有了!
“等等!王爷你可能搞错了一点,我们两个……本来就没关系啊!”
司马霁月敛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三分。
“亲了摸了,也叫没关系?”
慕容长欢缩了缩脖子,立刻矢口否认。
“那个不算!当然不算!”
话音未落,司马霁月忽然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砰”的一下,将她推倒在了床上,尔后整个人俯身压了下来,吓得慕容长欢花容失色,忙不迭地伸手撑在他的胸口,挡了一道。
“你想干什么?”
“你说亲了摸了还不算,那就做点‘算’的……”
慕容长欢说不过他,也不知道他是打算来真的还只是虚张声势,只觉得今个儿夜里透着一股浓浓的诡异,诸事不顺!
惹不起,就只能躲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说算就算……可以了吧?”
“呵……”司马霁月又是一声意味莫名的低笑,笑得慕容长欢的心都凉了,“早承认不就好了?非要临了头才肯松口,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臭脾气,不过……也不算是无可救药,还有的救。”
一直等到说完了,司马霁月才直起身子,随手理了理他那件低调奢华的黑色蚕丝睡袍,坐到了一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冷然道。
“起来,说正事。”
说正事,终于开始说正事了。
可到底……什么才是正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