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没想到你还真言而有信。”
钟离子是心魂立誓了,林风也取得了养槐木,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跟钟离子纠缠的。
“钟前辈,那你我的恩怨就是翻篇了,天高海阔有缘再会。”
林风说罢立刻就驾着飞云遁去,他可不想再跟钟离子有什么交集,不停蹄地飞出了百里之后,才找了一个地方停下,看着手上的养魂木既高兴又失望。
钟离子的养魂树竟然也只有区区三百年而已,竟然还是他亲自栽出来的。
这养魂树的种子,还是当年钟离子还是筑基修士的时候,在一个仙坊小摊上淘回来的。
那时候有一个炼气修士叫卖着这是神树种子,钟离子虽然没有全信,看在只是才十灵石的叫价,就买下了那所谓的神树种子。
钟离子也没有将那神树种子放在心上,加上本身也没有在研究灵植之术,就随手将种子扔在了自己修炼洞府的阴地里,没想到种下十年那神树种子真的发芽了。
养魂木天生白叶,在灵树中也是极为少有的,所以钟离子很快就分辨出自己无心种下的是养魂树,让他大为惊喜,又后晋升金丹,找到了这块地级阴地,便将养魂树种在了此处,到现在已经是三百年过去。
果然所有修士能到达金丹除了资质,机缘也少不了,养魂木对于修炼阴属性功法也大有脾气,养魂木也适合种在阴地之地,种种机缘之下才能让神树在十年发芽。
为了早日给让金明修复神魂,这一年的时间几乎都在赶路,在洞天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修炼,反倒一直在忙各种各样的事。
例如莲池的扩建,虽然只剩下五万担,但林风本来就不多不少,所以即使给出五万担钟离子,也足够填满现在的莲池。
现如今整个连池足三十亩,九色梵莲三千株,除了可以满足几人修炼之外,仙葫每三天还能凝炼出一滴仙露来,让洞天能够做到自我循环,自给自足了。
可惊雷木是一个例外,不愧是神木,对灵气的需求大得可怕。
一滴仙露足以让九色梵莲成长一百年,而一滴仙露也仅仅能将惊雷木催生一年份而已,惊雷木至少有千年以上才会有惊雷之效,一达到千年,林风就停下了仙露的供应。
虽然林风之前并不知道钟离子的养魂树只有三百年,但早就打定计划,要在洞天中栽种一棵,留下的仙露的正好可以用于栽培这截养魂木。
神树都需要大量的灵气,所以林风又将居住区域的建建筑往外移了三里,留出区域来栽种神树,一边是惊雷树,一边是养槐树。
因为莲池成功扩建,洞天中的其余灵植灵药的生成很相当的顺利,无论是炼符还是酿酒的材料都有了不少的积余,百蜜酒更是酿了不少,有机会可以拿到仙坊中出售掉一些。
养槐树种下,滴下仙露后,果然成功的长出根苗来,一切顺利,林风立刻使用传送盘又再次回到了湘西岛附近。
回家的计划又被耽误了一些,林风只好继续赶路。
半年后,中洲越国中山城……
林风收起飞云到洞天,在城门旁一无人角落飞下,离开算起来已经二十七年有余,至于是否入世人非,还要到家中一看才知道。
“不知是哪位府上的公子,请留步,这边跟老爷通传一声。”
此时林风却被两个林府的家丁拦在了门外:“不知所谓!”
林风一挥手,两个拦着他的家丁便像着了魂定在了原地。
林风径自进了府内,除了花草有些变化,府中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院中走出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了,后面还跟着一个贵妇和两个小厮,指着林风说道。
林风看着眼前男子想来也是主子,想尽量从他的面部轮廓中认出是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你是林辉?”
林风不太确定的开口道。
“你到底是谁?我可不知道你,看起来也有些脸熟。”
“我是林风,大哥。”
林辉并不是林风的亲大哥,其实是四叔的大儿子,还要比林风年长两岁,林风也习惯叫大哥。
“林风?你真的是林风?”
林辉虽然觉得眼前的青年样子有点熟悉,但看上去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如果真是林风此时也是要四十多岁了,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是大哥,真的是我,你看这。”
林风突然挽起了自己的衣袖,手腕上有一条三寸长的疤痕,那是他们小时候玩竹剑时不小心弄伤的。
林辉捉着林风的手左看右看,还是有点怀疑:“你真的是林风?”
林风都不知道还要怎么说才行了:“你还要怎样才能信我?”
“你不可能是林风,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看上去像几岁。”
“真的是我,我就是因为修习了些内功心法,所以老得慢一些而已。”
“你说一件只有我跟林风才知道的事情,我就相信你是林风。”
“我们小时候有一次偷偷溜进怡红院,想看看为什么大人都不准我们进去的,后来还被他们赶了出来,弄得鼻青脸肿的,都不敢跟家里说,记得吗?”
“哈哈哈,你真的是林风?我以为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小子竟然真敢离家出走,看你这一身华服,在外一定混得很不错吧?”
“先不出这个了,我娘亲跟父亲呢?”
“呃……这个?”
看到林辉支支吾吾的,林风闪过一个坏念头,这么些年过去了,难道父母都已经真的不在人世了?
“呵呵,你就是林三叔的儿子林风?我是林辉的夫人,我该叫你一声小叔吧?”
这时林辉身后的贵妇向前说道。
“嗯嗯,大嫂好,大哥好福气啊,娶到大嫂这样的大美人作夫人。”
林风客气的回了一句。
“既然是三叔的儿子,我也有一句说一句了,三叔已经不在这林府里了。”
大嫂边说,林辉的头都低了下去。
“这不在的意思是?”
林风不解的盯着林辉,但林辉的头还是低了下去。
“既然相公不说,就由我来说吧,三叔他沉迷赌博,早就把家都败清过了,包括这林府也卖给了我们老爷,老爷念在兄弟之情,才高额买下来,但我们还是将他收留了下来,谁知道三叔他还是赌个不停,我们这一房可以平白地给他还了多少赌债,可我们也总不能将这么一个我祸害留在府中吧,那何时才是一个头啊……”
大嫂那是说得千般委屈,但林风一听便知道是他们将父亲赶得出去了。
林风也没有觉得太意外,在他离家出走的时候,父亲已经是赌得连家里的生意都不顾了的,如今有这样的境地,反而是预料之内。
“那我娘呢?”
林辉这时才抬起头来:“三婶现在过得不错,在你离家出走的第二年,她便跟三叔和离了,也改嫁了他人,现在城东那经营着一餐茶馆,也还算是安稳。”
林风听到才松了一口气:“哥,这次回来我也没带什么,这里有些强身健体的丹药,你收着,我以后都不会再回到这里的,后会无期。”
说罢林风一跃而起,使用凡人的轻功飞出林风之外。
中山城不大,林风一下子就找到那家大哥所说的茶馆。
停在了茶馆的远处,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但林风就认出了柜台处的妇人便是他的娘亲,娘亲身形已经有点发福,不再像记忆中的苗条,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不少。
这时一个衙差模样的青年,领着一个三岁模样的小孩走进了店里:“娘,宣儿吵着要来看你。”
那个衙差青年所喊的娘,正是娘亲。
娘亲终于实现她最大的愿望,她总是说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儿子能当上官,能成家立室,能三代同堂,虽然帮他实现愿望的人并不是林风,但此时的林风也总算放在了一块心头大石。
林风走进了茶馆里,他的娘亲立刻迎了上来:“这位公子,要喝点什么?”
林风看着自己的娘亲叫自己公子,心中一酸,但他已经决意不与母亲相认,既然母亲已经有了新的生活,那他也就可以无忧的离开,追寻自己的仙道。
“茶的话,无所谓,老板娘您拍板就好了,小点给我芋头糕、九层糕来一份。”
很快东西便上齐了,是要林风娘亲自拿过来的,给林风倒起来茶,递过来的茶却停在了半空。
“怎么了吗?”
林风将手伸了过去,接过娘亲递过来的茶,手碰触到娘亲的手,灵力不自然的往她身体一送。
“呵呵,让公子笑话了,老了常常走神,刚才老妪越看公子的样子,越觉得熟悉,就一下子走了神,公子快尝尝我们的九层糕,别处可尝不到我们这个味。”
“好,那我尝尝。”
九层糕是林风小时候最爱的糕点之一,这糕点做起来非常麻烦,也只有娘亲做的才符合他的口味,而且一般人吃九层糕都是一口咬九层,可以尝到九种味道,但林风却喜欢一层一层分开吃,会被堂兄弟们开玩笑说他古怪。
此时林风又是拿着筷子一层层的将糕点拆了开来。
”没想到公子跟我的儿子一样,都喜欢这样吃九层糕。“
“哦是这位一表人才的衙差大人吗?”
林风看看了旁边柜台处正在跟女儿嬉闹的青年。
“不是我,我才不是这样吃的,吃九层糕当然要一口吃九层啊,那是我过世的大哥才会这样吃。”
“呸,什么过世的大哥,他只是出门闯荡去了,还活得好好的呢?怎么可以这样咒你大哥。“
“娘,一个十二岁的小孩离家出走,怎么可能还会活到现在,要是还活着早就回来找……”
“好了,你快去到厨房给宣儿拿点吃的。”
林风娘亲脸色一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林风鼻子更是一酸,娘亲原来一直没有忘记过自己,甚至一直相信他还活着,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这位公子,你慢慢吃,我不打扰了你了。\\\"
”慢着,老板娘,我看你气色是否常常会觉得心梗心闷?“
”还真是,莫非公子还是大夫不成?“
林风娘亲很自然的坐了下来,大概她很常跟客人聊天的缘故,没有半点生成的感觉。
”嗯嗯,略懂医术,不如我给老板娘诊下脉?“
“嗯嗯,这位公子你光看就知道我娘亲身体有问题,医术一定很高明,拜托一定要给我好娘好看看,她晚上常常睡不着,说会心闷,甚至会痛。”
那衙差青年此时也走了过来,原本他拖着的小女孩,也立刻靠在了奶奶的身上,玩着奶奶身上的衣带。
“好,我看看,老板娘手给一个我。”
其实也就是走了过场,刚才林风灵力暗送,早已了解娘亲身体的状况。
”老板娘身上劳疾不少啊,这些年相当操劳吧?”
“哪有什么操不操劳的,我相公死得早,幸好还有这茶馆留下,我孤儿寡母能活到现在。“
”唉,我爹在我两岁就死了,全靠日夜操劳把我拉扯大,才会积下这些旧疾来,看了好多大夫,都说只能调理,可怎么调理都没什么效果。“
那青年也在一旁搭起话来。
”嗯嗯,心脉跳动也不太正常,恐怕也是积劳忧心所致,导致经脉肿脉才会一到夜时就会有心闷心塞的情况,但现在还算发现得及时,还是很好处理的。“
”真的嘛,公子?“
那青年倒先兴奋起来,林风看着这青年如此关心娘亲,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板娘平时也会常常觉得手脚冰寒,甚至会像不能动一样是吧?“
”公子,你真的神了,这样都知道。“
还是那青年,更兴奋的拍起林风的肩膀来。
林风收起了给娘亲把脉的手,正想从袖子取出东西来,却被老板娘一下捉住手臂,将衣袖往上一拉:”公子,你手这处伤疤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