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武的回归,在小天地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姜氏一族的老辈子与小辈子,昔日曾追随姜武大战诸妖的不三不四等一帮兄弟,几乎都来了。
他们围着姜武,上下打量,认真检查,见姜武不仅没有缺胳膊少腿,甚至更加结实,更加威武了些,都打心里开心激动。
姜武笑意温和,与他们一一打招呼,几乎能叫出所有人的名字,除了一些年岁不大的孩童,应是这十年间小天地的新生面孔。
很温馨的画面,无论男女老幼,都围着姜武,拉着他嘘寒问暖,询问这些年在外游历的经历。
当得知姜武如今已大有出息了后,所有人都觉得自豪,尤其是老祖宗姜道玄及姜武的生母柳氏,都是满脸欣慰的笑容。
当天夜里,净土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家宴,偌大的演武场摆满了桌子,无论是姜氏族人,还是昔日的兄弟,亦或是那些被姜武抓来的那些人,所有人都在忙碌,准备着丰盛的酒宴。
昔年姜武为了给姜氏族人创造一个完整的家园,在小世界中填充了大量飞禽走兽,又抓了不少各行各业的外人。
那些外人被迫定居于此,起初都很抵触,毕竟姜武将他们抓过来都没经过他们的同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愈发喜欢这里,与外界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仙境。
这里有浓郁成雾的灵气,即便是不能修行的凡夫俗子,生活在这里都能延年益寿,且这里没有纷争,没有压迫,只要不去做出格的事情,几乎不会有人找他们麻烦,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子女若有灵根,也能像姜氏子弟一样,踏上修行之路,这对于那些凡夫俗子而言,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久而久之,外人也融入进了这里,把自己当成小世界的一份子,对姜武也是心存感激。
夜里的净土中,天空流光溢彩,如一片揉碎的彩虹。
静谧的暮色下,演武场上的家宴其乐融融,几乎所有人都来参加了。
姜氏的族人,不三不四那些兄弟,净土的村民,再就是这次随姜武一起回来的大师兄王衍,红叶,宝儿,金猴,董真林小七七人,还有李沐雪,大长老,夏依依,夏应天,剑魔策,几乎凡是姜武认识的人都在这里。
甚至那三百城卫每个人都有坐席。
净土中从未这么热闹过。
酒宴之中,姜武与王衍,姜道玄,柳轻烟,大长老,夏应天,剑魔策还有几个姜氏长辈一桌。金猴与董真等人则与不三不四一桌。
最有趣的是,不知是否被刻意安排还是如何,酒宴中有一桌十分亮眼,都是清一色的美貌女子,譬如红叶,宝儿姑娘,李沐雪,夏依依,还有云儿和净土中几个十分美貌的本土少女,且都是外姓。
这些女子,随便拎出一个都惊艳四方,扎堆在一起简直就是世间最靓丽的风景线,仅仅看上一眼都让人痴醉不已。却不知为何,这一桌的气氛最是古怪,除了夏依依与宝儿姑娘有话说之外,其他人都十分拘谨,心事重重。
姜武一边吃饭喝酒一边与娘亲聊些外界的事情,倒没注意这些。这一桌,除了姜武之外,师兄王衍无疑是夏应天等一帮前辈关注的焦点。
师兄很早之前便在大骊闯下武疯子的名号,正魔两道莫有不闻。只是师兄这个人为人低调,除了攀升境界挑战强者之外,基本很少与人打交道,在江湖上一直都十分神秘。
如今这位传奇人物就在眼前,且又听说过他在海外的无敌之姿,夏应天等老一辈枭雄无比仰慕,于是酒桌上就不停地讨教,希望能进一步开拓眼界。
自从历经皇宫一战,跨入这片古墟世界后,无论是夏应天剑魔策还是半废的大长老,心境上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们不再执着于往昔的辉煌,也不再提过重建山门,仿佛那些都是过眼云烟了。
是了,当他们接触了更强大的人,听说了更广阔的天地,终是明白过来,大骊的这片天地终究是太小了,那些争斗亦如小孩子过家家,毫无意义。
心性的变化,让他们都似变了个人,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姜武有所察觉,觉得也是理所当然。
“武儿,这几位姑娘,娘瞧着都不错,你到底最喜欢哪一个?”
姜武正饮下一杯酒,听到娘亲突然发问,他差点呛到。
“娘,好端端的问这个作甚?”姜武故意装傻,好像在回避。
柳氏哪里不知道姜武的想法,登时把眼睛一瞪,生气道:“武儿,不是为娘说你,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你看你六叔家的儿子,比你还小几岁,如今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柳氏的嗓门并不大,却不知为何,整个演武场瞬间安静了很多,不少人都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期待起来,甚至夏应天等一帮前辈也不动神色地止住了话头。
姜武万万没想到,这趟回来居然还能被催婚?他还真没想过这些事情,一张英俊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道:“娘,这不是这些年一直游历在外,没时间想这些事情嘛。”
“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以我看呐,就这段时间把事情办咯,好让娘早点抱孙子。”柳氏怕自己说服不了姜武,回头又对老祖道:“老祖宗,您看呢?”
原本大限将至的老祖宗这些年被灵气滋养,早已迈入了元婴境界,精神矍铄,一听这事顿时来了精神,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点头道:“我看不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姜武年纪不小了,是该讨个媳妇儿了。”
姜武差点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什么叫年纪不小?与好几百岁的老祖宗您相比,我现在还是个细胞呢……
“娘,老祖,我暂时还不想……”
姜武刚想挽救一下自己,柳氏已经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了,吓得姜武到嘴边得话又咽了回去。
“什么不想?不能不想,你爹走得早,你又时常不在家,娘一个人孤苦伶仃,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娘想想啊……呜呜……”柳氏说着说着,便捧着个绢帕拭擦起眼角,轻轻呜咽起来。
姜武分明没看到一滴眼泪,悲情牌不是这么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