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揪着他衣服的一角,小声嘟囔着“我没有不想理你。”
祁炀坐到椅子上,拉着她的手顺势把林梓抱在怀里,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对上她清澈的眼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仿佛所有烦恼在这一刻都消失殆尽。
林梓顺从的让他抱着,不知怎么开口问他关于叶葶的事,门外的声音很喧闹,几个保安也没拦住祁颂。
祁颂从医院出来,胳膊被折的地方被医生处理好,去找祁隆要祁氏易主的原因时看到了桌上放着的文件。
他愈发不甘心,想不明白一直被他压着的祁炀如何跑到了他的头上。
林梓的眼睛瞪的溜圆,这声音她有段时间没听,但又再熟悉不过。
她想到些不好的画面,没忍住打了个冷颤,担忧的问祁炀“祁颂是不是又来找你麻烦了!”
祁炀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温柔却又不乏坚定“放心,他不敢怎么样。”
祁颂从外面冲进来,发现林梓也在这,她的手被他牢牢的拉在手里,他又看了眼祁炀,嘲讽的笑了声“想不到你们在一起了,一个林家的血库,一个祁家最见不得人的存在,果真绝配!”
林梓不再像以往那样忍耐,说她,侮辱她都可以,但说祁炀不行。
她站到祁炀的面前,愤怒的双手握成拳头,不甘示弱的反驳说“即使我们的身世坎坷,但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叶伯母收买人伤害祁炀的父母,已经被法律制裁,而你,从小欺负他,更没有好到哪去!”
祁颂被人戳破,他一向骄傲自负惯了,从没想过从小到大胆怯的林梓敢这么跟她说话,他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还没等动手,祁炀已经给他踢在地上。
祁炀的眼里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怒意,他用力的压着祁颂原本没受伤的那只手,随着胳膊传来声响,祁颂明白,那只手也没法用了。
他用力的一拳打在祁颂的脸上,祁炀没有收力,他的嘴角留出血,祁颂笑着,却给人阴森森的感觉,他抓起祁颂的衣角。
小时候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祁颂在叶葶的默许下用他当靶子练习拳击,他不能回手,因为手被人强行固定在木头做的柱子上。
祁颂生性本恶,他在一旁大笑着,给了祁炀肚子一拳后满意的说着“妈,你这沙包找的很可以,我觉得我的力气都翻倍了。”
他带着拳击手套打在祁炀的身上,等到祁颂打累也不见祁炀坑一声,他轻蔑的说着“祁炀,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你只要求求我,兴许我就心软放过你了。”
回忆涌上心头,更让祁炀难以自制,他把祁颂曾经附加在他身上的伤都加倍奉还了回去。
眼见祁颂已经神志不清,林梓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祁炀,一时间被吓的僵在原地。
小时候的攻击者此刻变成了弱者,祁炀冷声问着“祁颂,求饶吗?”
林梓的思绪回归,她拉住祁炀的手,抖着声音说着“祁炀,你冷静一点,我害怕。”
祁炀的面色阴郁,发现林梓的小脸吓的惨白,他理智回归,转过身对着祁颂,声音冷的可以结冰“祁颂,活够了明说,我不介意给你让你死的快一些。”
祁颂疼的说不出话,祁炀让保安给他送去医院,他把助理叫了进来“让保洁把办公室重新收拾一遍。”
办公室的地被人清理又消毒,林梓给他擦着手,面色带着一丝后怕,她轻声开口“祁炀,下回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祁炀点了点头,林梓就是他的“镇定剂”,如果她不在,他就没了牵挂的人,还真想跟这帮不是人的畜牲鱼死网破。
他在林梓耳边承诺着“下回不会了。”
林梓被他开车送去了北霖的一处别墅,别墅的地理位置很复杂,安保也是一等一的好,一般人找不到这里。
祁炀明白他暴露了自己的软肋,当务之急是让林梓从斗争中脱离出去,免得那群人都想着用她来对付自己。
林梓看着偌大,空荡荡的空间心里不踏实,她拉着祁炀的手,可怜巴巴的说着“我想回那套公寓,我不喜欢这里,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公寓的每一处都被她布置了一番,里面的东西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而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让人觉得不尽人意。
祁炀耐着性子哄她“晚上我让人把公寓里的东西都送过来,到时候也会有人过来陪你,这两天我也不会回家,出去时叫秦文昌陪你,知道吗?”
林梓不情不愿的点点头,祁炀在她额头间留下一吻后匆匆离开,此时的祁氏内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个企业的主心骨都没了,董事和股东们自然散了心,其中一个为祁氏卖命几十年,勤勤恳恳工作的老董事站起身质问着张宏达“你不是说有人来接手祁氏吗,怎么那人还不来?”
张宏达是除了祁隆另一位在祁氏很有威望的老人,他稳如泰山的喝着茶水“你放心,他马上会来。”
话落,祁炀推门而进,董事们对于他的到来纷纷皱起眉头,他们嫌恶的说着“你来干什么,祁氏还没到分财产的地步!”
一直稳坐的张宏达突然站起身,大声喊着“欢迎新上任的祁董事长!”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他们面面相觑,惊恐的说着“祁家不想把决策权让出来,居然把不学无术的祁炀推上来当董事长了!”
祁炀给了他们惊讶的时间,随即平静开口“你们说够了没有?”
有不服气的董事问着“你什么都不会,还不如祁颂,有什么能力管理祁氏!”
祁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反问道“旭铭集团的董事长还不够管一个祁炀吗?”
他让助理把复印好的文件递给众人,纵使他们有再多不服气,也能憋着,事实就是如此,如今能让祁氏脱离苦海的,有这份能力的,只有祁炀。
林梓在夜晚时再一次陷入了失眠,她本想起床喝水,不小心撞到了床头的柜子,里面有一颗珠子掉落到了地上。
她开灯去找,发现是一个从耳环上掉落的珍珠,上面还沾染着点点红色。
林梓猛然记起这珍珠的来历,她曾见祁母颜铭在一张照片没佩戴过,被血迹沾染的白珍珠成了红色。
她不知为何想到了祁炀提议在宋霞生日送的那套红珍珠耳环,心里闪过猜测,林梓把珍珠放回原位。
她不停的想着,祁炀和宋霞,到底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