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芬兰对张洪铭心生愧疚,她心里清楚,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顶着绿帽子,忍受当别人孩子的爸爸。
张洪铭笑得温和,一副体贴的样子,握住她的手,趁热打铁道“芬儿,我们最近去把结婚证领了,让孩子有个幸福的家,好吗?”
郑芬兰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摸着显怀的肚子,逃避的说着“洪铭,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可以吗?”
她说完话走在他的前面,张洪铭手用力的捏成拳,可以依稀可见其中的青筋。
张洪铭咬牙,他可等不到“当爹”的那一天,他拨通了电话,冷声问“今天把一切准备好。”
郑芬兰为了让肚子里的孩子健康一些,每天都会坚持喝她并不喜欢的药膳汤,这次送汤的人换了人间。
保姆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不敢去看她,郑芬兰也没多想,单纯以为她是年龄大的问题。
她认真的看着育儿书,明明是不爱学习的人,却在听说怀孕时多看一些书对胎儿有好处时,坚持读起了书。
保姆有些心急的问着“郑小姐,您不喝吗,一会儿汤就凉了。”
郑芬兰抬眼看她,意识到事情的反常,她笑着说道“你可以帮我去拿杯水吗?”
保姆被支走,她偷偷去把汤倒进洗手池,把汤里面的食材取出一部分收进袋子里。
郑芬兰没倒太多,怕保姆有所察觉,她假模假样的用勺子搅拌着,看到保姆时,故作嫌弃的说着“这汤比昨天熬的哭,我喝不下了,你赶紧拿走吧!”
保姆见空了大半的碗掩饰不住的喜悦,这里面下的堕胎药,不需要多,只要你喝了两三口,足以让胎儿活不下去。
她偷偷摸摸的给张洪铭拨去了电话“事情办成了。”
郑芬兰让信任的人把食材送去了医院,鉴定的人皱着眉头说“里面有堕胎药,幸好你没喝。”
郑芬兰连着后退几步,她惊魂未定的想,一定要把肚子里面的宝宝安全的生下来。
郑芬兰猜想了好几个想要害她宝宝的人,张洪铭等了很久,一直没听到她被送去医院的消息。
晚上张洪铭按耐不住来见她,有些心急的问“发生什么事没有?”
张洪铭的语言和动作无不彰显着就是他起了坏心思,郑芬兰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声音多出了几分怒意“如果你容不下这个孩子可以跟我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害我!”
张洪铭也懒得再掩饰,他近乎癫狂的说着“你以为就我留不下这个孩子吗,去问问你的好母亲,堕胎药是从哪弄来的!”
郑芬兰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她让司机开车给她送回了家,一进门发现郑母正打着电话。
她语气淡定“芬儿知道了?知道了也没什么事。”
郑芬兰握着她的手“妈,他说的是在骗我对不对?”
郑母没有丝毫不舍“他没骗你,我确实不想让你生下这个孩子。”
被至亲所伤的感觉不过如此,她一激动,肚子疼的厉害,郑芬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妈,快…快送我去医院!”
郑母见到地上的血立马给她送往医院,她心里有些后悔,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一场鬼门关,而现在郑芬兰又算是早产。
郑芬兰折腾了很久,她用不上力气,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住闭上眼睛时,突然想到了周润。
她有了坚持的信念,用尽全部的力气,终于把孩子产了下来,孩子的啼哭声响彻整个走廊,护士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她笑着说“是个小千金,五斤三两,恭喜你们。”
张洪铭懒得去看不属于他的“孽种”,郑母跟孩子多多少少也有血缘关系,她去看了眼孩子。
孩子闭着眼睛抓住了她的手指,郑母笑着说“跟我们芬儿小时候一模一样。”
张洪铭的声音阴冷,提醒着郑母“伯母,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这个孩子绝不能留在芬儿的身边。”
郑母有些犹豫,顿了顿“你想怎么办?”
他冷笑着“当然是把孩子送到她该去的地方。”
郑芬兰体力透支,一直到隔天早上才醒过来,她醒来后第一时间就要看孩子在哪。
门被人推开,护士和医生满脸歉意的说着“孩子在生产时窒息而亡,已经不再了。”
郑芬兰崩溃的跑出病房,她见到一个人就抓着他的手问“看到我的孩子没有?”
张洪铭过来扶住她“芬儿,你别太伤心…”
她死死的抓着他的衣领“说,你是不是把我的孩子藏起来了!”
郑母及时出现,她把胎儿的死亡证明扔给她“芬儿,你该认清现实了。”
郑芬兰双手颤抖着把它从地上捡起来,又哭又笑,最后晕了过去。
她梦到了周润声嘶力竭的质问她“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郑芬兰嘴里不停说着“我没有,周润我没有!”
张洪铭的眼底泛着冷光,她对周润还真是情深义重,连做梦都不忘喊着他的名字。
画面一转,是婴儿的啼哭声,她发着稚嫩的童音“妈妈,你为什么抛弃了我?”
郑芬兰浑身冷汗惊醒,她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对他们已然完全失去了信任。
她的性格发生转变,不再像以前一样爱笑,做什么事都是忧心忡忡的模样。
郑芬兰双眼无神的盯着病房内的电视,有个访谈节目,专门采访了最近发展势头很猛的钢琴家-周润。
周润的身边还跟着个女人,她长得很漂亮,俊男靓女,倒是很般配。
主持人八卦的问着“代表广大的网友问你们一个问题,请问你们究竟是不是情侣关系?”
周润心里对郑芬兰一直有怨气,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他们的关系。
郑芬兰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现在已失去了一切,孩子,周润,什么都没有了。
张洪铭还让郑母给她施加压力,让她赶紧嫁给她。
郑芬兰意识到自己的心里已经出了问题,到她没去看,郑芬兰半夜走到医院的顶层,她从上往下看着。
郑芬兰想,如果跳下去,会不会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