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彦文瞥了一眼已经躺倒在地上的宋康南,掩下眼中的阴郁:“如今这贼人已经伏法,还请皇帝看在我们也是被骗,蒙蔽双眼的份上,宽容我们的疏忽,此次回去,我定当在皇上面前美言,再多送些我们南岳国特有的精粮五百担,以感谢大夏皇帝。”
南岳国气候温热,物产丰富,盛产作物,所种植的精粮米是大夏国所稀缺的,能一口气拿出五百担,确实是很有诚意了。
况且这宋康南已死,无法找出什么证据证明这事是南岳国人主使的。
硬要将这罪责担在南岳国身上,说不过去,恐怕会引起南岳国的不满。
虽然大夏国兵强马壮,不怕打仗,但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皇上闭上双眼,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随后睁开双眼,已经看不见里面的怒火,只是隐隐带着些不甘。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看在贵国如此诚意的份上,便就此算了吧。”
得到皇帝的首肯,陈彦文激动地拜了拜:“皇帝英明!”
蔡总管对着侍卫说道:“将宋康南的尸体拉出去,扔到乱葬岗去。”
而一旁恍恍惚惚,还沉浸在宋康南已死,还没有回过神的吴媚,也被一起拉着要带下去。
她非宫中之人,竟然敢贿赂宫门,擅闯宫内,早已有宫人等着给她治罪。
就在宋康南的尸体要被拉出去的时候,突然有一群人闯入,直接将宋康南的尸体拦了下来:“慢着!”
众人看过去,就见三五个人从殿门外进来,进宫门,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天,皇帝的皇权三番两次被挑衅,欺骗,隐瞒,自杀,简直视皇权于无物!
站在皇上旁边的蔡总管,感受到了其周身传穿过来到怒火,还没来得及看来人是谁,直接对着下方道:“大胆,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在没有传召的情况下擅自入宫进殿,来人,将这些人都拿下!”
瞬间,早已将这些人围在中间的侍卫缩小了包围圈,将这些人死死牢固在刀剑之下。
祝青予身边站着祝修和云婉,有云婉这个武林高手在身边,就算这些人将刀剑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惧怕。
她笑了笑,看向坐在高位上的人:“皇上,我送你一个礼物要不要。”
众大臣看着眼前的场景,依稀觉得有些眼熟,在听到这个清丽的女声之后,才看清,原来正是之前大闹朝堂的渡渊阁祝青予,而她的身后则跟着年长的一男一女,男的仙风道骨,端庄优雅,女的一身江湖装扮,却也是飒爽利落,眼神凌厉。
那女子看围过来的侍卫差一点,就要将刀架在祝青予的脖子上了,抬脚一踹,直接将人踹飞,跌落在周围人群的脚下,当场就呕出了一口血。
那些侍卫看女子如此狠辣,有些犹豫着不敢再上前。
这三个人站在一起,气势强大,愣是将在场的所有人比了下去。
皇帝这才抬眼看过来,他早就看清来人是祝青予了,他实在看不惯祝青予这般目中无人,进他的宫殿,就跟进一个店一样,不过在祝青予说她要送给他礼物的时候挑了挑眉。
照她的了解,这女子,送到东西,一般都不太简单,甚至让他有些承受不了。
第一个便是狸猫换太子的真相,直接将那些陈年旧事撕开,也撕开了他与齐王之间,看似相敬如宾哥,实则相互恨之入骨的真相。也将这桩丑事大咧咧地展现在所有朝臣,甚至整个大夏国面前,让他险些毁了好不容易经营多年的形象。
第二个便是香象书院,虽然还没正式开学,却为大夏国开辟了突破传统的女子书院,且还是传授医术,这异于常人的举措,对于大夏国来说简直,是百害而无一利。
如今,女子再次出现,说要给自己一个礼物,皇帝想拒绝,但却控制不住想知道这个女子这次会给他带来惊吓还是惊喜,不知自己能否承受地起。
但脑子追不上嘴巴,还没等他想明白,已经把话说出口了:“你说吧。”
众位大臣惊讶,他们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明明这些人是擅自闯进宫里的,明明打伤了宫内的侍卫,明明没有跪拜,还对皇上说话这么没有礼貌!
刚刚还怒不可遏的,怎么突然就同意了祝青予这荒谬的行为呢?
祝青予也察觉到了皇帝的态度,轻牵了下嘴角,好说话就好,省得她还要再费口舌。
她也不卖关子,从袖中掏出了一大叠的东西,交给旁边的侍卫,随意地说:“把这给你们皇上看,看了就明白了。”
那侍卫看祝青予得了皇上的同意,也不敢耽误,直接将手中捧着的东西传给蔡总管,蔡总管再捧到皇上的面前。
皇上狐疑地看了看祝青予,最终抬起手伸向那一叠东西。
祝青予交给皇上的是一叠书信,皇上打开手中的信,细细看着。
所有人在下面都不敢吱声,小心翼翼地偷看着皇上的反向,好奇祝青予到底给皇上什么东西。
整个宫殿都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就在大家猜测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
就听到皇帝手握拳头砸向桌子的声音,紧接着直接将手边的茶碗砸向大殿中间。
大臣们被皇上的这一举动吓得赶紧跪下,已经跪下的直接匍匐在地上,微微颤抖着。
他们不清楚皇上到底看到了什么,但能让皇上如此愤怒之事,恐怕不是什么小事,此时谁都不敢出头,稍不注意就会殃及池鱼。
大殿内,除了祝青予三个,跪了一地的人,都等着皇上将盛怒爆发出来。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皇上说什么抽出第二封信继续看,越看,眼中的怒火就越盛!
所有人耳边都传来唰唰唰翻信的声音。
终于,皇上将最后一封信看完,扫视了大殿里的人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南岳国正使陈彦文的身上。
他阴鸷的眼神盯着陈彦文,仿佛要将其看穿,将手中的信团成一团,直接砸向陈彦文。
阴沉着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将所有人压得喘不过气来:“陈正使,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