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胡搅蛮缠的样子,祝青予不由地嗤笑:“呵,照你这么说,我从你面前经过,买了一包吃食,也是偷你的咯?我经过一条街,这整条街也是你的,干脆整个云京都是你的好了吧?”
莫名被扣了这么大个帽子,宋望月吓了一跳,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可是会被抓进官府吃棒子的:“你别在那胡说八道,我是那意思吗?赶紧把钱财交出来!”
“证据呢?”
“什么.....什么证据?”
祝青予盯着宋望月,眼中是宋望月从未见过的威严:“你说我是偷盗了宋府的钱财,那就拿出证据来,有证据,我一分一毫都不会少了你们的。”
宋望月被祝青予的眼神吓了一跳,从前只要她一对祝青予一凶,祝青予便什么都听她的了,哪儿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可怕的眼神盯着她。
她不由慌张地说:“你当我是官府老爷啊,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有人看见你从宋府出来了,这就是证据!还不够吗?”
祝青予哼了一声:“我的银两,都是凭自己的本事赚的,每一笔支取在钱庄都有记录。你大可以去查。”
宋望月自然是不相信的。
就宋青予那点本事,她还不清楚,在宋家,是最没有天赋的。
而且自从她进门之后,整天让宋青予做下人的事情,什么都没让她学。
凭本事赚钱?能有什么本事?
“你能有什么本事,就你那三脚猫的本事,我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赚这么多银两。”
在云京中,处处皆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就算是在朝当官的,也有很多没能力买大院子的。
而宋青予买的宅院,虽说不是非常豪贵的地方,却也是非常幽静安宁的,定然也是价格不菲。
就凭宋青予自己,怎么可能买得起!
周围的邻居都围在一起一边窃窃私语,一边疑惑地看着这边,仿佛祝青予就是一个偷盗之人。
不然怎么会有人找上门来。
看到周围在低语的街坊,宋望月自信祝青予肯定是偷了爹留给她的嫁妆。
她大声嚷嚷:“大家快来看啊,这女的是我姐姐,偷了我的嫁妆,才买了这座宅子,她就是偷盗贼。”
随着这一声的吼叫,那些在旁边默默观察的街坊都开始光明正大地围在祝青予的宅院门口。
“天哪,居然有人会偷自家人的嫁妆,还是自己妹妹的,也太不要脸了!”
“反正我就算饿死,也不会碰别人的嫁妆的,怎么好意思哦。”
有个看着和蔼的大妈看不过去,说了一声:“刚这姑娘不是让她妹妹去报官吗?看着不像是会偷盗之人,咱还是不要起哄,说不定有隐情呢!”
旁边一个拿着扫帚的大婶却说:“能有什么隐情啊,偷了就是偷了,再怎么样也不能碰自家妹妹的嫁妆啊!”
还对一旁的宋望月说:“这位妹妹啊,你别急,要是你姐姐不还你银钱,就去官府告她,我们这么多人给你作证。”
说完,还瞥了祝青予说:“我们这巷子好歹也是幽静之地,怎么能容忍这种人搬进来呢。”
祝青予看着她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巷子里,也有这种挑拨是非之人。
她笑着看着宋望月:“既然如此,你便听这位大婶的话,去告官府吧,只是若是查出是你在诬告,别怪我不客气。”
然后看向那位挑拨的大婶:“大婶你也是,你这就是帮凶了,也是会吃板子的。”
听到祝青予的的话,那大婶顿时瞪大了眼睛:“你别乱说,我怎么就成帮凶了呢?”
祝青予冷笑道:“你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煽动大家,毁了我的名声,可不就是坐实。”
那大婶顿时脸白了。
她就是出来看个热闹,怎么还成帮凶了!
“不不不,不关我的事,是你妹子要告官府,你们姐妹之间的事,别拉扯上我。”说完,赶紧抓起扫把,“嗖”的一声回屋,关上了大门。
见替自己说话的人跑走了,而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闭上了嘴巴,宋望月狠狠地瞪了一眼祝青予。
还想着能直接用流言将祝青予赶走,这样这个宅院就归她了。
可没想到被三言两语给打破了。
她心中愤愤不平!
明明宋青予被送进王府替死,却被她给逃出来了。
明明是爹留给她的嫁妆,却被祝青予给偷走了。
明明她一直是备受宠爱的宋家小姐,现在却沦为在舅父家寄人篱下,看舅父舅母的脸色行事。
而祝青予却能自己独占一所宅院!
凭什么!
宋望月瞪着双眼地对祝青予说:“你给我等着,我这就马上去官府......。”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大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差点撞到宋望月的鼻子。
宋望月恶狠狠地砸了砸门:“宋青予,你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便走了,没理会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人。
宋望月边走边摸着鼻子,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就在刚刚关门的时候,她看到了另一抹身影,那衣衫,分明是男子的样式。
宋青予的宅中,为何会有男子在?
大夏国民风虽然开放,但还不至于孤身女子和男子共处一室的地步。
难不成是她的相好?或者是她做了谁的外室?
想到这,宋望月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好像发现了宋青予不得了的秘密。
想到这,她赶紧往府衙走去。
祝青予让圆儿关起大门之后,就往回走。
碰到顾焰出来,迎了上去。
“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祝青予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拒绝了顾焰:“不用,我自己应付得来。”
顾焰顿了顿,看着她说道:“其实你可以告诉她,那些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祝青予摇了摇头:“没用的,在她们眼中,只要是宋家的,就是属于她们的,他们依旧会抢回去。”
“这样岂不是让周围的人都误会你了?”
祝青予无奈地笑了笑:“误会就误会吧,就让宋望月去告官府好了,我说八百句,还不如官府一个通告有效果呢。我要是去和宋望月辩驳,反而陷入了自证的沼泽了,就算吵赢了,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们心里种下了,他们便不会去在意事实的真相,只想相信自己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