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后替小皇帝宣布大赦天下,言帝王登基,应有泽披苍生之念,即便重刑犯也可免死罪,无罪释放。ww『w. .
之后大司仪郑玄宣读诏书,诏书大段大段,极为繁琐,诏书宣示了汉朝皇子刘协乃是德威正统,乃真命天子,随后大司仪手捧诏书,下台阶,将诏书放入云盘之中,禁军銮卫擎执黄盖,手持云盘穿梭于四方将士,再鸣鞭处处。
随后由三朝老臣卢植手捧传国玉玺,将传国玉玺交予董太后与刘协手中,董太后起初也有些激动,但她很快现传国玉玺是个假货,险些气得一下摔烂,但为了让登基大典进行下去,只好笑得比哭难看的收了起来。
宫中乐手开始演奏,刘协由董太后扶着,终于登上了皇位,宛转悠扬的曲调后是慷慨激昂的振国曲。刘协再接受百官朝贺,以及四方朝贺,登基礼毕。
当然还有最后一项,祭告宗庙、社稷以及万民!正当董太后欲要牵着刘协出门行祭祀时,下方突然有人站了起来,目光灼灼不让的盯着董太后与刘协这对孤儿寡母。
“汉室宗亲刘君郎有要事启禀,请太后与皇帝准可!”刘焉摸着胡子出列,朗声道。
“刘皇叔,今日是陛下新登基之日,你怎可在此时起奏?”卢植大声疾呼,他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下官也有事起奏,望太后与小皇帝同意!”董卓大大咧咧的站了出来,粗声道。
“听听俩位说话也并无不可!”吕布含笑言道。
瞬间殿内鸦雀无声,任谁都知道刘焉,董卓,吕布三人合力出言所代表的份量,许多大臣不禁怀疑三人是串通好一起开口,还是无意间的联合?
“君郎有话但说无妨,在殿内的都是对大汉忠心耿耿的忠臣,本宫相信!”董太后无可奈何的瞥了吕布一眼,她知道若没有吕布支持,她这个皇太后早就被阴险毒辣的何皇后给废了。
“谢太后与陛下!”刘焉神色一正,便道:四方兵寇,由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以致离叛。宜改置州伯,选清名重臣以居其任!”
刘焉话音一落,吕布竟然现他听懂了,这不就是赫赫有名的州牧令吗?简单的来说便是要从中央选派要员加强对地方的领导,并夸大地方官的权力,使其能够更加有力的镇压各地的叛乱。这番话简直是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听起来多为朝廷着想啊,听起来多大义凛然啊,然而,这番建议的背后,却不得不说,实乃祸国之策!
吕布用后世的眼光仔细想想,汉朝之所以会灭亡根本不是‘秦朝方式’,即亡于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张角够牛吧,席卷八州,拥黄巾百万,但是没卵用,还是被镇压了。汉朝着实是亡在了‘周朝模式’上,即是亡于诸侯的反叛不臣。中央要员下派地方,手中有了相当大的权力,对付黄巾当然更加灵活有力,那么反过来对付中央呢?
其实想想如今所谓的朝廷不过是一群妇女儿童残疾人,刘焉,刘虞,刘表等汉室宗亲本来就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更可况是山高皇帝远,若是成年人为皇也罢了,但区区小儿当皇帝,他们这些也有高祖血脉的人又岂会服气?这个州牧令的实施,实际上就是把东汉由中央集权变成了分封诸侯,诸侯在封地里各做各的土皇帝,这不就是类似于周朝的君王在京,其余封地在外嘛?
吕布虽然洞悉了刘焉的打算,但并不代表他就要提醒董太后与刘协这一对孤儿寡母,反而要借势将这个政策推行实施下去。
“这个事能否容许哀家考虑考虑?”董太后猜不透刘焉的用意,所以想先拖下,然后私下找信得过的大臣商议。
“末将赞同刘皇叔的建议,此事何须商议吗?黄巾余孽,人人得而诛之!”董卓目光如狼,狠声道。
“董卓,你怎敢如此喧哗!”卢植气得面色铁青,质问道。
“董某人不过是忧国忧民,罢了!”董卓冷哼一声,道。
“本候也觉得刘皇叔的建议,挺好!”吕布笑眯眯,突然出列道。
“这,哀家,哀家……”董太后见吕布也突然插言,瞬间懵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其实太后勿需忧虑,本候觉得刘焉刘皇叔做个益州牧绰绰有余,而刘虞做个幽州牧也好,刘表做个荆州牧尚可,董仲颖可为凉州牧,丁建阳可为并州牧。”吕布笑着说道。
刘表大喜,丁原狐疑,董卓纳闷,刘虞在沉思,如同一个个被馅饼砸中的人,反应不一。各自的情绪不过一小会,就通通化为了兴奋激动,目光如火的盯着董太后的唇。
吕布内心一笑,这叫什么来着,大概可能是利益绑架?别人想得到利益,你看你们不好意思开口,本候就将你们想要说的话通通说了。
卢植眼见诸人意动,连连给皇普嵩与朱儁等人打眼色,朱儁深吸口气,出列道:请太后三思!
“公伟此言差矣,新皇之所以能登基,殿内的许多人都功不可没,莫非不该奖赏嘛?殿内的人辅助新皇登基,都是忠心耿耿,本候看不如将他们外派,主政一方,岂不也是一段佳话?”吕布脸上挂着温暖的笑,说道。
“请太后与陛下恩准,这是利国利民之策啊!”
“是啊,功在千秋,利在社稷啊!”
“吾等愿为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吾等…………”
吕布画了一张大饼,又规定了殿内的人谁都能狠狠咬一口,来看看殿内是忠臣多还是奸臣多呢?你开玩笑吧,当然是奸臣多了,忠臣叫得再响亮在阻挡了这些奸臣的利益面前,简直是多嘴多舌啊!
董太后耳中只能听到功在千秋,利在社稷的声音,又见几乎所有的强势诸侯,譬如吕布,譬如董卓,譬如丁原等人一致支持。本来该给予她支持的一干皇室宗亲也是恳求的一个比一个恳切,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无力回天的感觉,这下她想不准也不可能了,除非她不想让登基大典的祭祀进行下去。
在如此敏感的时机,被刘焉抓住机会提出了如此一个有目的性的策略,她身为当朝太后,本该垂帘听政,权倾天下,却现是她真的想多了……
她有些意兴阑珊:就,就按冠军侯的话办吧!哀家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