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将军,请自重!裴大帅已战死沙场,英勇而亡,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他的英灵!”郝萌面色突沉,冷声大喝,一股凛然杀气腾腾而起。天』籁小 说ww『w.『.
其余的二千余将士,见郝萌威,顿时亦是面色极为不善的盯紧矮胖子裴中敖,一个个手掌按向刀柄,让人丝毫不怀疑下一刻他们会猛然暴起。
“什么?我,我堂弟死了?他死了,他怎么能死了呢?”裴中敖霎那间失魂落魄,唯剩下喃喃自语。
“还算有点良心留存!”吕布暗暗观察,心中如是道。
裴中敖面色煞白,呆愣许久,突然,他仰天爆嚎一声:裴元绍,****你十八辈祖宗!你死了,老子的军需官还怎么当?老子的荣华富贵,老子的权势地位,屁股还没坐热,都没了!都没了!
无力的跌坐在地面,裴中敖泪珠子在眼眶中流转,让人丝毫不怀疑下一刻他会嚎啕大哭。
夜间正巡查的十几拨黄巾夜卫,或远或近的望着这往日趾高气昂,眼睛长在天上的裴中敖泫然欲泣的情景,顿时间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郝萌与吕布亦是骇了一跳。
郝萌心中直呼糟糕,裴中敖的表现实在是让他措手不及。他焦急的脑袋中此刻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让他大哭出来。
如果说只是在夜间说说话,狼嚎几声。那么忙碌了一天,已入梦乡的黄巾兵们习以为常下只会充耳不闻,当成苍蝇在翁翁叫。
但若是在寂静的深夜中突然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刺人耳膜,直冲天际的大哭声,那么谁还不知道你摊上大事了?你真的摊上大事了!
俗语有云,鬼哭狼嚎,鬼哭的威力排在狼嚎的威力之前,可见鬼哭比狼嚎的影响力大了去了!
黑夜,鬼,哭声,很大!在封建迷信害死人的汉末,这可是足以让睡的死沉之人从噩梦中惊醒的催化剂。
营内的黄巾兵士都被吵醒了,还能夺城?还怎么夺城?
最糟糕的是,二千余名吕布军,会成为亮晶晶的吸恨器,走到哪里都备受关注,谁让你们当时跟裴中敖那头鬼叫的肥猪一起的?
可以说,裴中敖的这一哭,差一点改变了以后的历史!
“裴将军,您莫要伤心,裴大帅临死之前早有定计,说定能保住您的荣华富贵,还说能让您官级节节攀!”郝萌满头的冷汗,压低了声音,话语中都带了丝丝苦涩的哭腔了。
“此言当真?”裴中敖的哭势戛然而止!
“真,真,比真金白银还真!”郝萌连忙拍胸脯担保。
“若是真的…”裴中敖笑了笑。
突然,尚跌坐在地上的他抱紧了郝萌的粗大腿,脸上浮现出幸福万分的笑容:若你真能助我,兄弟,你以后就是我大兄!不,不,不,你是我亲爹,你是我亲娘!不,你是我祖宗啊!
郝萌满头的黑线,讪讪一笑:裴将军不必如此,快快请起!这里人多嘴杂,不如入你军帐内详谈如何?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还未请教将军大名?”裴中敖搓了搓手,极其不情愿的站了起来,恭顺万分道。
“呵呵,贱名不足挂齿,我姓郝!”郝萌笑道。
“呵呵,原来是郝将军,郝将军这姓生的好啊!”裴中敖赞道。
郝萌在裴中敖的热情恳切下,先是让裴中敖的几名心腹先领着二千余大军安顿了下来。
随后裴中敖与郝萌一前一后,不一会的功夫,两人就来到了大帐内。一路之上,自是免不了有说有笑。
帐内温暖如春,篝火烧的正旺,淡淡的烧炭味飘扬开来。
“郝将军教我!您说,裴堂弟究竟留下何等锦囊妙计,能使得我的地位不失,还能更进一步?”裴中敖急忙问。
“当然是惊天的锦囊妙计,只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郝萌脸上亲和的笑容消去,冷冷道。
“你,你,你,你竟敢违背我堂弟的遗愿?你方才不是还要因为我的几句唐突之语就喊打喊杀的吗?为何,为何一眨眼就变了样?”裴中敖惊声问道。
郝萌不屑一笑:说你蠢你还真蠢哪!裴元绍在我眼里就是个屁。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想要取而代之了。只不过,以前的老东家死了,在外人面前,我总要作作样子嘛!至少老子在别人眼中还是很忠义的嘛!
“你,你,你,你卑鄙无耻,枉我堂弟如此信任你,还把最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办,你就是如此待他?”裴中敖气的抖,厉声大骂。
“卑鄙无耻?”郝萌诡秘一笑:我是卑鄙,是无耻,不过裴将军也有资格这样说我吗?要知道,我们是同一类人啊!需要我表演一遍你方才的丑态吗?
裴中敖眼中闪烁不定,许久,才嘶哑着声音道:你想要什么,要怎样才能帮我?
郝萌正了正脸色,沉声道:我缺钱!很缺!不过听说军械很值钱,我知道裴将军是掌管军械库的,不如你我共做一笔大生意。如何?
“连贩卖军械的主意也敢打,你不要命了?你这哪是在帮我,明明是要害我!”裴中敖慌了神。
“黄巾军的败亡之期已经不远,何必要陪着这艘破船一起下沉。还不如先大赚一笔,再远走高飞,岂非妙哉?”郝萌蛊惑道。
“放屁,你,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有胆子敢说大贤良师的坏话!”裴中敖瞪大眼睛,心中愈没底气。
“我啊,自然是裴将军的属下。只不过既然做了死人的属下,那总要自立啊!你说是不,裴将军的好堂兄?”郝萌抿起嘴,露出陶醉笑容。
“你,你这笑容,怎,怎么这样?你在陶醉?”裴中敖颤声问道。
“是啊!我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与死人为伍。死亡,多么美妙的滋味。看着猩红的鲜血在飞溅,断裂的头颅在高飞。亲手一刀刀将尸体的内脏解剖,挖出,还有什么比这更加值得陶醉?啊,那种感觉,何其的美妙?”郝萌脸上的陶醉说着说着更深重了。
“看吓不死你!”郝萌心中暗纣。
裴中敖只觉得肚中翻江倒海,不吐不为快,他迫不及待的将手指插入喉咙,想要疏通喉道,却觉吐出来的尽是苦胆之水。
“我很中意你哦!”郝萌对着裴中敖灿烂一笑。
啊!裴中敖差点吓晕过去,颤声道:您是我亲爹还不成啊,虎毒还不食子呢!爹,您老人家有啥吩咐,需要我去做,我一定配合,千万别吓我了!
“好,爽快!听好了,我也不要多,从军械库里调拨五千套兵器铠甲给我,够卖了就行!放心,你的那一份分成少不了你的!”郝萌漫不经心的点头,道。
五千套,够卖就行?裴中敖只觉天雷滚滚,你说的话也太轻描淡写了吧?那可是五千套兵器铠甲啊!可不是路边长的狗尾巴草!
他正想摇头拒绝,突然看到郝萌贪婪的扫视他全身的目光,神情,顿时全身鸡皮疙瘩蹦蹦响。
“您放心,莫说五千套,就是八千套,小人也能给您弄出来!”裴中敖急忙表态。
“八千套?你路子蛮广嘛!好,既然你如此讲义气,我就受之不躬了。说好了,八千套!”郝萌很高兴的道。
啊!裴中敖心中哀嚎一声,他真想扇自己两耳刮子,没事装什么装啊!这下子,傻眼了吧!
“郝爹,您有所不知,这大营军械库没那么多军械,只剩下六千套了。您看?”裴中敖小心的陪着笑脸。
“六千套就六千套吧!不过,下回别在我面前装富,没有你就直说嘛!”郝萌“善意”的提醒道。
裴中敖尴尬一笑,想了想,突然皱起眉头:郝爹,您想要贩卖军械,小人定是鼎力支持。但是小人实在是没那本事给您把军械运出去啊!明里暗里那么多暗哨呢,我总不能让人大摇大摆的把军械让你运走吧!再说我也没那么多靠得住的属下啊!
郝萌胸有成竹一笑:放心,我早已想到了一箭双雕之计!
裴中敖一愣,突然猛拍大腿:是了,郝将…郝爹不是还有两千余名忠心耿耿的属下嘛?只要他们肯帮忙,我也定会豁出去,帮你们支开沿途的巡逻兵。
郝萌摇头:不行,他们太显眼了,不能直接用。才刚吃了败仗,很容易引起别人的目光,只能用其他人!
裴中敖颓然:那小人就没办法了!
“莫要如此,我早已严明,我已想到了一箭双雕之计。谁说搬用工非要用信得过的人,难道不能用快要死的人?”郝萌的语气阴森起来。
“快要死的人?郝爹指的是?”
“冀州城内大营地牢内,不是有那么多朝廷俘虏吗?让他们当苦力,岂不美哉?”郝萌哈哈大笑。
裴中敖大惊失色:郝爹,你这是在玩火啊!那些朝廷兵桀骜难训,郝爹就不怕他们暴起骚乱?
“哼,要想挣大钱,哪能一点风险都没有!放心,只要制住了朝廷俘虏中德高望重的最高将领,挟持住他的性命,一切都尽在我掌控之中。等到他们帮我们运完了兵器铠甲,我会让手下二千余儿郎送他们上路!如此一来,即节省了劳力,又保守了秘密,而且让儿郎们泄掉了惨败的怒气。岂非一箭双雕哉?”郝萌幽幽道。
“郝爹,郝爹欲让多少俘虏运兵?”裴中敖狂咽口水,颤声问。
“六千人,足矣!”
六千???
“将军要生屠六千人?”
“正有此意!”
砰!这回裴中敖真的吓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