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亲自开口邀请了,你不兜着大戏还怎么往下唱的?郭飞带庄内的庄民们,有技巧的鼓掌欢呼落下了帷幕。
庄里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杀猪节,一早庄里的管事们,在徐仲林的带领下,齐刷刷的到了牲口坊子聚齐。
“各村的管事都来了吧?”徐仲林点了一下人数问道。
郭飞扭身又数了一遍,“来齐了徐掌事。”
徐仲林哈了一口气搓手扬起笑脸道。
“天冷各庄管事都是一身的事在忙,我也就长话短说不耽误时间了,今年咱们豆庄转折性的做了不少大事。”
“这些大事呢!也离不开庄民的出力用心,好在咱们大家伙的齐心合力,庄子眼看的红火起来了,以前庄子每到腊八节就有一顿肉吃,后面庄里发生了不少事,腊八前后的肉渐渐的就没了。”
“这碗肉东家心里一直都没放下过,如今的大伙也不缺一碗肉了,吃它,主要是它代表了咱们豆庄,从荒芜到粮富满仓,是咱们豆庄一年忙到头的盼头跟象征。”
“所以今年咱们恢复那一碗红烧肉,不过肉就不在庄里做了,把肉块剁了,分给每家自己烧,还有荷塘里的鱼。”
“该打捞的打捞上来分分,小的放回去,明年过年还能继续捞,另外各庄再出三四个麻利的妇人,都统一来糕点房做点过年的东西,大伙都明白了吧?”
“明白是明白了,就是咱们把大鱼分了,供应饭庄的鱼咋办?”田庄管事挠头问。
“留一个塘的鱼就够府城卖了,剩下的三口塘鱼捞捞分分,咱们庄也不靠卖鱼过日子,”徐仲林闻言笑着表示没多大事。
“今年不做细分的事了,各庄目前定的是五头猪,明天以半碗庄何坡庄先杀猪分肉,那两个村住的太远了,来回跑不方便,过完年后,两庄的管事要带人来领小猪崽子回去喂,下个过年的时候,也该给自己庄民们一点盼头。”
“好的徐掌事,”两庄管事中气十足的答应笑。
“牲口坊跟过去处理猪,每家一块肉不够回来在赶猪去,多了分不完就在本庄烧出来,给年纪大些腿脚不便的人家送去,”徐仲林扭头对灯靶子吩咐道。
“明白了东家老爷,”灯靶子点点头。
“那两个庄子分完就依次排上来,东西也都分足分到位,还有工钱什么的,郭总管你辛苦些理清了就给发了,事情就这么个事情,大家伙没意见的就回各庄说一声,”徐仲林拍手笑着说完。
众管事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分肉还能有什么意见吗?
“没意见了就都去忙吧!”郭飞笑着让人散了,他看人走没影了才低声道。
“东家咋想一出是一出的?一个庄现在五头猪根本不够分的,人口上来了……”
“今年庄子缓过来了才分的,芦苇说用去年请人白吃白喝的钱,省出来给庄里大家伙一个富足年,比给外人吃了强!”
“去年十几桌席面,花了咱们三百两,现在只拿一百两出来,都能给全庄一个见面笑,庄民们吃饱喝足了,才能给豆庄带来收益活下去。”
“开年郭大哥要好好挑挑庄里人,咱们的车队也该大范围的动起来了,不能总靠着今年这点老本吃呀!”徐仲林叹了一口气说完。
“人选我已经挑了,年外会有三个车队出门动起来的,”郭飞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徐仲林看郭飞要走了,急忙开口道,“还有郭大哥,回头庄里的猪杀完了,你在单独吩咐杀四头猪出来,一头是犒赏所有的管事的,他们也辛苦的厉害,我跟芦苇都看在眼里的,另外三头分给镇上和府城坊子做事的人。”
郭飞看看徐仲林,“知道了。”
……
第二日下午傍晚,何坡村的村民们满脸喜色的说话,排着长长的队伍往前挤。
“排好队排好队!每家都有一块肉,”郭飞跟何坡村的管事大声吆喝着。
“我说管事,咱们多少年都没过年分肉吃了,这今年咋突然又恢复了?”有庄民不解的看着他们问道。
“怎么?恢复给肉吃了你们不乐意了?”何坡村管事笑问庄民。
“咋能不乐意呢?我还记得来何坡村的第一碗肉,是咱们全庄的大搬家,那天下午搬完家,晚上每家一碗肉吃的那个香呀!”庄民脸上都是回忆的味道。
经历过的人闻言都一怔,鲜活的搬家大吉好像还在眼前,那一碗吃着是香!
“东家说了,不仅你们惦记那一碗肉,她跟老东家也惦记呢!去年回来太匆忙了没准备,这不今年缓过来了,这一到腊八节,就第一时间恢复了分肉。”
“还让我们每个庄跟以前一样,春上去上庄抓猪崽子回来养,年底家家一块肉!”何坡村管事是经历过搬家的人,对这一碗肉也是有回忆加成的。
“是吗?那可太好了!”附近听见的人忍不住欢呼笑。
牲口坊的人熟练的把肉分到每个人手里,看一波波的人来一波波的人走。
……
“阿姐你们不回去吗?”采薇穿着厚厚的袄子出来问她姐,她要赶回村里去,今年娘家婆家都要杀猪,并且还都早早的递了口信来。
“你回去吧!我得留下来过年的时候才回去,北边楼里被人订了几日包用,毕竟刚起来的楼,总要照看一二的,你姐夫还要跟镇上别家商户走动,腾不出手回去吃年猪饭了,”芦苇摊手解释原因。
采薇一听北边楼就不说话了,“我听姐夫说北边还要扩建修整呀?”
“嗯,打算给北边往这边来的花河封了,庄子大了什么人都有,防肯定是防不住的,索性就往北边继续扩建挖塘,一个聚贤楼,已经进账这个数了,完全够它自给自足的修建,”芦苇给妹妹比划了一下手势。
采薇倏然睁大眼睛,“这……这么赚钱?”
“不是楼赚钱,是消息赚钱的,当然我们前期投入的成本也大,好在通过它,豆庄的生意现在是全面开花了,”芦苇笑的神秘且开心。
“采薇好了吗?去府城送东西的车队来了,”徐仲林在门外高声询问。
“好了,”采薇拿着包袱急忙出去坐车。
送走采薇后,芦苇去了账房查看学堂的情况,徐仲林带管事去镇上吃饭。
傍晚芦苇坐船去了北边楼,聚贤楼里姑娘们正在练舞技,叮当的环佩声时不时的响起。
“怎么不烧暖筒子?”芦苇进来一股冷嗖嗖的凉气。
聚贤楼是她亲自操刀设计的,围着楼有一排可以烧热气的导筒,只要拉开锅炉烧起来,楼里很快就能暖如春夏。
“客商还没上门烧早了浪费,东家要看看她们的舞技吗?”娄妈妈笑问。
“舞技就不看了,听说你找了几个巧人,我最近累的浑身僵硬,想试试她们的技艺,”芦苇说完还晃了晃僵硬的肩膀。
“东家去甲三层星字号房略坐坐,”娄妈妈说完转身去了后房叫人来。
芦苇上楼进屋坐下,不多时娄妈妈带人进来关上门,还去屏风后面拔了一块木板,一柱香的功夫,房间里逐渐暖起来,她躺去贵妃榻上闭眼休息。
娄妈妈跟她学闭眼也躺上去,任由姑娘们用巧劲揉按肩膀,“东家这是从哪偷学的?”
“还用偷学吗?满大街不都是吗?”芦苇闭眼迷迷瞪瞪的回道。
“满大街?”娄妈妈睁开眼坐起来,她是根据芦苇说的见文找的姑娘,别说,上次知府大人来就发挥了很大作用。
芦苇也不迷糊了闭着眼回道,“延京有好几家花楼就这么做的,生意好的,不少官家太太都私下招人进府做。”
娄妈妈重新躺下,那里离平京最近,会稀奇古怪的玩意不奇怪了。
芦苇坐起身道,“我还学了别人一种手法,”说完下了贵妃塌,来到娄妈妈脑袋上方坐下。
“去给我打一盆热水来。”
旁边姑娘闻言转身出去端了一盆水送来。
芦苇拧了一条半干的热毛巾,敷在娄妈妈的脸上,手在毛巾上轻轻的揉搓。
“东家这是?”旁边的姑娘忍不住好奇问。
“哦,在给娄妈妈蒸脸上的死皮灰,”芦苇说完拿下毛巾重新拧在盖上去,来回反复折腾了四五次才放下。
“把你们带来的香露拿给我看看。”
旁边姑娘急忙递上自己的筐给她挑选。
芦苇挑了一瓶牵牛花的香膏闻了闻,挑了一坨放在空颜料碟里,“给我端一碗凉水来。”
边上的姑娘急忙递上水。
芦苇接过杯子倒水兑香膏里,开始转圈的给搅的稀稀的停手。
“香膏的成份除了花料提取,剩下的就是油份了,它抹着香味和油脂够了,但是润肤度是不够。”
“一个小技巧,所有油脂萃取的香膏,兑一点水,这样搅拌稀稀的抹脸上,可以保湿滋润一整天都没问题,”芦苇把搅拌好的香膏给她们看。
两姑娘有些茫然的看着芦苇。
芦苇用玉刮挑了香膏,给娄妈妈的脸上分别放了三坨,开始轻揉转圈的抹香膏。
“少东家这个香膏好,不像之前的用了,总感觉脸上蒙了一层东西,”娄妈妈闭眼说道。
“你感觉好是因为毛孔张开了,油脂本身就锁水作用,膏里兑上水,这样按摩皮肤自然就吸收了水份,”芦苇一边按一边解释。
旁边的姑娘听完端起料碟看半天。
芦苇香膏给她按完了,开始倒提取的花香露,一顿给娄妈妈的脸拍的噼里啪啦响,又在俩姑娘的眼神里,把筐里的东西给用了个遍。
“好了!”芦苇停下手让开位置。
娄妈妈伸手摸了摸脸,湿湿的确实不如以前粗糙了。
“东家,你这又抹又拍的,干啥呀?”
“为了不卡粉呀!干巴巴的脸,擦粉不是容易掉粉吗?还特别油腻显黑,躺棺里温度和角度不对,容易让人产生……”芦苇迅速的躺下拍拍自己的脸。
该给我美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