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达克看着沉睡的奈克斯,这个年轻人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若不是他的出现,他甚至都差点忘记了,曾经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岁月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一眨眼就老了.
但是, 普拉达克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那群手下,出卖一个人,只需要开一个合理的价格,如果目的达不到,那一定是价格不够.
奈克斯睁开双眼,看到普拉达克坐在他的旁边,吓得赶紧起身.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要紧张,年轻人.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受伤.” 普拉达克问道.
“现在是不是该说话的时候呢.”奈克斯想着,如果自己开口太早,会不会直接被裁决.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奈克斯决定赌一把.
“好.” 普拉达克答道.
“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我就成全你.” 普拉达克似乎也失去了耐心,无论普朗克有什么计划,他现在都是上风.就当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吧.
奈克斯的心里一惊,难道只能这样了吗?但是他表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无畏的样子.他被拖下床, 普拉达克的手下拿起手枪,对准他的头.
奈克斯依旧一言不发.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普拉达克问道.
“有.”奈克斯说道.
“嗯?”
“告诉普朗克,我没有背叛他.”奈克斯说道.
这句话似乎又触动到了普拉达克的陈旧的往事.手下扣动起手枪的扳机. 普拉达克似乎来不及开口阻止了.奈克斯闭上眼,即使不能完成任务,他也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 普拉达克快速的拿出自己的枪对着手下的枪一发而击.扳机被扣动的一刹那,枪被打飞了.奈克斯没有死.他迷惑的看着普拉达克.
普拉达克沉了一口气,走过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去了.
是啊,谁能忍心对过往的自己下手呢,那既像是重叠的身影,又像是模糊的记忆.这太难以割断了.
接下来的几天, 普拉达克每天都会到奈克斯的屋里坐一坐,聊聊天,但他并没有在问及普朗克的事.他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个年轻人一定知道普朗克很多事情.
一天突然冲进来一个海盗,他拿着枪指着奈克斯说道:”普朗克的臭狗腿子,居然在这里好吃好喝.我要杀了你.”
“放下你的枪” 普拉达克呵斥道.
“不.我一定要杀了他.”说着他准备扣动自己的扳机.
却被普拉达克”砰”的一声,击杀了.
那个海盗眼睛充满了惊讶,因为在几个小时之前, 普拉达克吩咐他,让他假装去杀奈克斯,然后自己救下他,这样就能取得他的信任了.
海盗说不出话来.
”砰” 普拉达克又补了一枪.他直愣愣的倒下了.
普拉达克看着他,似乎在说:”演的没有真的更真.所以只有牺牲了你.”
普拉达克并不在乎这个人,因为这个人不过是被普朗克打散的丧家之犬,只是短暂的依附他而已.在海盗的底盘,联合也要联合一些实力相当的,而不是一些毫无价值的弱者.不过现在你的价值还是发挥了一些作用.
奈克斯似乎也受到了一些震慑.
“孩子,不用怕.” 普拉达克宽慰道.
“怕?这有什么可怕的?我也是个海盗好吗?我杀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奈克斯想着.
“为什么要这样?为了我杀了他?”奈克斯装作很不解的样子.
“因为你很像我.我在年轻时,也是一个热血彭拜的年轻人,我忠诚于我们的海盗王.但是,他听信了别人污蔑我的话语,他用刀一片片的割着我的肉,说是对我的惩罚.”说着普拉达克拉开他的袖口,他的双臂上都是一道道细疤痕.
普拉达克继续说道.“我的忠心没有换来丝毫的怜悯,他们把我扔下海,他们的笑容,他们的讥讽,都深深的刻在我的脑子里.即使那样,我依旧也没有怪过我的老大.也许,那时候我太年轻,愚昧的忠心遮蔽了我的心.直到有一天我漂泊在岸上,我被敌人俘虏了.我宁死不屈.他们也同样的折磨我.但这种折磨只是局限于肉体.后来,敌人战胜了.他们活捉了我曾经的海盗头子,那个也同样能够呼风唤雨的人.他也成为了阶下囚,和我一样.待我再次看到他时,他才知道了他误会了我.但是他没有解释什么,令我惊讶的事,他为了活命,居然磕头认错,只为了能够留一丝苟踹.我居然为这样人效命那么久,从那时起,我渐渐沉沦了.我的意志仿佛都有瓦懈了.敌人的海盗头目很欣赏我的忠心,他们决定只要我亲手杀了那个弱夫,以后和他们在一起.那么一切过往不究.”
普拉达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和别人讲过这个故事,他也极其的渴望来分享这个,可是他不能,他不想看到脆弱的过往,可这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无法改变.说完后,他的心理如释重负.
“我的故事说完了,你的呢?” 普拉达克还在想着套着奈克斯的话.
“我的?”
“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想不要背叛,要相信忠诚吧?你在忠诚能胜于我吗?看看我的伤年轻人,再看看你的伤,我们不过是他们的一枚棋子,有用时可以冲锋陷阵,没有用时就丢到一边.你明白吗?”
奈克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说道:”我和普朗克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我们就像兄弟一样.在他还没有夺取政权的时候,我们就一直隐秘的搜刮了许多武器和珠宝.可是在一次对抗你的人马途中.我和另一个人不幸的负伤了.那个人胆子小,建议先投降,我不同意.终于在最后绕过了哨岗,重新偷着跑了回去.那时普朗克正在一座神庙短住.我们纷纷跑去报信.可是我的同伴因为惧怕我举报他.先把一些金币藏在我的住所.说我通敌.就这样我被扣上了一个背叛的帽子.我不容辩解.因为普朗克最憎恶的就是背叛.他说,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在他的眼里发生.他拿鞭子抽打着我.”说着说着,奈克斯眼泪都流出来.因为他想到那天普朗克打他的模样,真的是太疼了.
“你愿意加入我吗?年轻人.我们都是同样的遭遇,只有我才能理解你的心情.”
“可是这不可能的.他们不会真心的接纳我的.”
“怎么不可能,只要你肯立功,大家一定会接受你.”
“立功?”奈克斯想了想.普朗克曾经交待过他,要把海盗上隐藏珠宝的地点告诉普拉达克,这样才能取得最大的信任.
“在北山的树丛.有一颗弯脖子树,朝着树的前方走大约三十步,有一块石头.拿起那块石头,会触发一个机关.里面都是普朗克收集的财宝.”
普拉达克大喜,虽然他们占领普朗克的地板好久了.但是,始终找不到普朗克收刮的宝藏,现在看来真是没有白费功夫.
普拉达克马上带人去了北山.
奈克斯能感觉到,他的任务进度似乎跨越了一大步.但他只能心里笑着.面子上还要装出一副被迫而为之的样子…
人性?财富?都有它的价码…只是多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