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莱文漂洋过海,终于在一名外出捕鱼的渔夫指引下回到了岸上,他足足迟到了两天,而且克泽伊也并没有等他,最可气的事情是:他们还打输了,看着地上哀嚎的伤兵,德莱文真的是气愤到了极点.
德莱文不禁注意到,有许多伤兵的伤口被剑气割的整齐划一,外面伤口浅小,但里面却割的极深,这的是对剑术有相当高造诣的剑术才可以办到的.想到这里,他本窝气的心逐渐轻松了许多.如果自己重新整顿,再次出兵,拿下斐洛尔,那一定会在军中起到不小的作用.克泽伊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没有打下来,自己用这些残军稍加整顿一下,一定可以打斐洛尔一个措手不及.
想着想着,他阴霾的脸竟然笑了起来.狂暴而又夹杂着一些兴奋.他身后一直跟随的士兵见他一会皱眉,一会又癫狂,心里正琢磨怎么找一个借口溜走.
德莱文转身朝向身边的士兵命令道:”你去通知克泽伊那个蠢货,告诉他德莱文大将来了.”
“可是,长官.我并不认识他.不知道哪个是克泽伊.”
德莱文眯着眼,低语道:”你不会去问吗?”
“是..是..是.”士兵答应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快速离去.不一会又折了回来.像德莱文无奈的说道:”长官,咱们没有手令啊.”
德莱文一把拽过他的衣襟,呵斥道:”我就是手令.明白了吗!!”
“好..好..”士兵吓得赶忙离去.
若不是看待这个傻小子费了这么大劲把船划回来,以德莱文的性格早把他扔下海里喂鱼去了.
此时,瑞文正在自己的房间小息.自从前几天在斐洛尔回来后,她的脑子里似乎就潜在并存两种意识.它们更像水与火之间的较量,在无休无止的脑海中战斗,她紧闭着双眼,陷入阴霾之中,似乎此时的精神或者身体,都不为她所控.
她的床前,一位身披长袍的女人站在那里,施动着黑暗魔法,强行注入瑞文的脑中,透过窗户微弱的光亮一看,此人正是乐芙兰.瑞文自身的主管意识极为强大,所以乐芙兰在施法过程中疲惫不堪,居然要费这么大的劲头,不过也好,因为精心策划的布局,往往要比结果来的更衬人心.
在两天前,瑞文被授命去击杀斐洛尔的剑术大师素马.她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却不想守门的几个护卫,竟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她很轻易的就来到了素马的房间,素马一身白衣的坐在书案前,面相饱满,虽年过半百,但精神依旧抖擞,底气十足.
“你就是素马?”瑞文质问道.
素马没有答.瑞文拿起自己的武器冲了上去.她一剑劈了过去,素马空手架住,宛如有剑在手.瑞文不解,他分明手中无剑,怎能与我相抗这么多招,瑞文向前踏步转身一个侧踢,被素马的手中的”空气剑”割破一道血口.
瑞文看着流血的伤口,嘀咕道:”真是个不简单的对手.”
瑞文抹了伤口上的血,擦在自己的符文大剑上,大剑被瑞文的血滋养后,膨出一股强大的红色光体,覆盖在剑身的周围.
素马知道,这种魔法施咒的剑身,自己不可能任凭空气做剑抵御.但以自己的水平,这个孩子未必是自己的对手.素马的手一甩,墙上的一幅壁画被打开了.他的手心一转,墙壁的机关触发,里面竖着两个剑盒,他挑选了前面的一个剑盒.只见那盒子嗖的一下就打开了,里面的剑飞到他的手里,然后墙壁重新合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开动的痕迹.
一把寒气逼人的寒冰之剑握在他的手心中.这剑还未开刃,却已寒气凛凛,素马使用空气刃对着剑的两侧一划,一股寒气从剑身冲在墙上.墙上被冲击的那部分瞬间凝结成冰,剑刃两边也变得锋利无比.这把剑原本是为永恩所备,看来今日只能先借来一用了.
瑞文挥着红色的符文大剑袭向素马,素马握着寒冰之剑挡住.红色遇到寒凉的白色,戾气逐渐减少.但素马的年岁毕竟太大了,这寒凉的剑气只是两招,便让他觉得有些寒刺骨中的感觉.为了可以快点结束这场战斗,他主动开始进攻.瑞文顿时陷入一番苦战之中.但攻防有序,也为被占得半分便宜.素马使出御风剑术,在寒冰之剑的配备下,瑞文一不小心,被冰冻起来.
素马 看着被冰包围的瑞文,摇了摇头.然后一剑劈向瑞文.突然,窗外的一股魔法打断了剑气,一条锁链飞速的从窗外飞了进来,套在素马的右手臂上,素马立马把剑扔向左手,一个左手倒翻就割破了锁链.瑞文抬头一看,是乐芙兰.乐芙兰手在冰块上轻轻一震,冰石裂开,瑞文重新被释放了出来.
乐芙兰对于是否瑞文会死还是素马会死,她都毫不在意.但是她已经接到了艾米斯坦的书信.她是乐芙兰安排在斯维因身边活下来为数不多的成员.她这次一定要把斯维因和德莱厄斯的关系挑僵.
艾米斯坦已经答应了祖安的炼金术师辛吉德,会把瑞文交给他,若是现在瑞文死了,那么自己的计划就会有变.她可不想去挖空心思的再去部署一个局.起码她现在觉得所有计划中的安排,她都很满意.
瑞文看到了乐芙兰的出场,难免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在德莱厄斯的眼中,乐芙兰狡诈阴险多谋又善变.所以瑞文对于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乐芙兰可是从来没有正面的出现过,起码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些事情都不是她所要做的.莫非这一切早有定数?可是这也说不通,毕竟大部分的部署都是直接从德莱厄斯将军那里发来的.斯维因策略加固,即使她想参与,也不可能同时越过两位大将军,同是把弄战局吧.
乐芙兰看着发呆的瑞文,嘴角不懈的一笑,心里念叨着:””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你不过是我挑拨那两个家伙的一枚棋子罢了.”
“咳..”乐芙兰的声音打断了瑞文揣测的思绪.瑞文身上还有一层浅薄的冰碴,她握紧自己的大剑,使劲一抖,身上和剑上的冰沙碎落一地.
乐芙兰看着素马,赞誉道:”没想到这种小地方还有这样的高手.真不枉我走这一趟,大师的剑术真的让人大开眼界.”话音刚落乐芙兰瞬间出现在素马面前,咫尺之间掐住了素马的咽喉,素马整个人被乐芙兰钳制在空中.素马感觉自己的呼吸越发困难.他的剑从空中坠落,地面接触道寒冰之气后,整片地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层.
由于乐芙兰离着地面较近,寒冰之气从她的脚底向上窜.一股寒凉之气瞬间包裹住她的脚踝,她不得已的放开了素马.重新回来刚才的位置.
素马的脖子上一条深深的紫痕.
“你真卑鄙.”素马朝着乐芙兰讥讽道.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哪来什么卑鄙之说呢?”乐芙兰轻佻的回道.
“你们这些人,抢占别人的土地和家园和禽兽有什么区别?”素马愤恨的说道.
“只有弱者才喜欢喋喋不休的讲一些毫无趣味的大道理.无论什么事,对与错,亦或者好与不好,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去说辞.”说完后,乐芙兰朝着瑞文说道:”我左你右.”然后她悄然的启动了法杖的宝石,这个东西施放前需要进行冥法一段时间.
瑞文点头.
然后两人便左右轮番进攻,若在年轻十岁活着二十岁.素马绝不会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可终究自己太老了.这种二打一的情况下,体力消耗极快.素马扶着窗檐喘着粗气,一面要提防乐芙兰的锁链控制,一面又要防守瑞文的进攻,素马勉强支撑着..也许他真的是老了.
素马疲惫不堪,余光中他看到了窗外的夕阳.
“也许,我只能到此为止了.”素马闭上眼,他真的似乎是没什么力气了.
这就像窗外的逐渐沉落的夕阳,即使有过炽热的阳光普照大地生长,但终会有落幕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