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顺着树叶一滴滴的垂落,水珠拍打在皇子的脸上,皇子缓慢的坐起来,捂着自己的头,隐隐作痛.他只是记得要和斯维因决一死战.后来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他情绪低落的瞧着潮湿的地面,眼神空洞.此时,胸口一阵刺痛,他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过了好长一会,他才缓过来这个劲.
“嗖”的一下,一个木饰品的小物件从他的衣内夹层掉落下来,那是一把很小很精致的小木剑.这是父王赠予他的,他从小就一直随身携带.此时,他的心里难过极了.他被诺克萨斯活捉又被斯维因打败.他懊恼的捂着自己的头.
“我真是自负,不仅中了敌人的诡计,还落得如此狼狈,我真是不配去做一个皇家的继承人.”皇子自念道.
与此同时,森林中出现了一组回防的诺克萨斯小队,他们听到这边有动静,便拿着武器寻来,看看是不是什么猎物.
“什么人?”诺克萨斯的几名士兵举着长矛和弓箭质问道.
皇子立马把小木剑收好,他仔细的观察,这只是诺克萨斯的采集队,看来并未发现自己的身份.
“我…..遇到了野兽,所以受伤了.”皇子假装道.
几名诺克萨斯人放松了戒备,提着一个布袋酒壶拿到皇子嘴边说道:”快来喝口,缓缓劲.”
皇子为了不暴露,接过酒壶,大大的饮了两口.还有几名士兵拿出自己的干粮,准备递给皇子.这酒像火炭一样顺着他的喉咙,冲刺到他的食道管里,即使他极力的压制着,可还是忍不住的巨咳起来,一口全喷了出来.士兵们看到他的反映后,愣在原地,和颜悦色的表情立马替换成戒备的神情.
“你不是诺克萨斯人.你是什么人.”
“一定是个奸细”几个士兵开始猜疑着.
原来,这酒是诺克萨斯特有的狸果酿制的, 狸果辛辣,但对御寒和治疗外伤有特别好的作用,所以大部分的诺克萨斯人从小就会饮用这种狸果酒.他们早已经习惯那辛刺的冲劲.皇子生于德玛西亚,从未饮过这样的烈酒,所以也就露馅了.
皇子一把抓住面前的两名士兵,把他们撞向树上,然后快速的朝西边逃去,剩下的弓箭手朝着皇子逃跑的地方射去,皇子的肩上被一名弓箭手一击而中.
“快追.”
“不用了,那边是森林的中心地带,野兽多的很,路又不好走,他中了一箭,就算不死在我们的手里,也会被野兽连人带骨的吃了,哪怕侥幸逃出了这片林子.那边的出口处还是诺克萨斯的地盘,关卡排查他也过不去,十死无生.我们又何必冒险费劲抓他.”
“哈哈,博莱尔特,你当个运送兵,真是可惜,以你的智慧和才干,和我们在一起真的是太可惜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在哪都一样.”说着他收起自己的弓箭,他探望森林的深处眯着眼,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他很有信心,自己射中的那一箭,一定会让那个人痛不欲生的.
皇子捂着肩膀,在一棵树下喘息着,回头看去,并没有发现追踪的人马.他撕开背后的衣襟,那只箭正好射在他肩下的两骨之间,箭头卡在细缝中,皇子生了一团火,他侧躺在旁边,嘴里咬紧一根木棍,由于他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帮忙的武器,为了避免不被感染,他决定把它拔出来.皇子的右手拉住箭的尾部,他想着只要能忍住一瞬间的疼痛,就可以了.他深呼一口气,屏住一起.
“呵!”结果还未使足力气,一股钻心之痛在全身开始蔓延.他痛的满头大汗,嘴角丝丝颤动着.这箭头卡在两骨之间,若想拔出来,就要先把箭头的方向转过来.
“嘉文,你这个丢人的家伙,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居然还有脸在这里叫痛!!”皇子自骂道.
他重新咬紧木棍,先是把箭头扭转一个方向,这铁头在肉里绞动着,他咬紧牙关,木棍被牙齿活生生的咬断了.他的牙齿都在打着颤栗.扭转正后,他拿起旁边的火把,对着背后来回烘烤,火焰嗤着肉,皮肤的热度也越来越高了.他一个寸劲把箭头拉了出来,然后迅速的用准备好的石灰覆盖上.
“啊!!!!!!”皇子大声嘶吼着,这种疼痛,他从未体会过.他昏厥过去,待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野兽的哀嚎声充斥着整片漆黑的森林,他倚在树根过,警戒的握着一根木头,紧闭着双目,不知不觉中,他又虚弱的睡去了.天色见亮时,他又一次醒来,他随手抓了一些叶子,吸食着上面的露珠,可这些根本不够,或者说实在不解渴.他干枯的嗓子连咽口水都觉得疼痛,他扶着树站起来,走在密浓的丛林中,这里像一个迷宫一样,路难走,食物又少.
终于,皇子力竭的趴在地上,他知道,也许这次再也不会醒来了.他的双眼努力的看向前方.
“对不起…..父王…”皇子闭上了沉重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