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和波瑞斯特再一次的回到了厄文戴尔小镇.他们又一次的来到了老翁的家中.老翁平静的坐在软椅上,一言不发,似乎这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隐藏的很好,但是,很可惜,还是被我发现了.”塞拉斯自信的讲道.
“年轻人,我们都是一样的幸存者,何必要赶尽杀绝呢?”老翁说道.
“我们不一样,我们是白棘门的除魔者.”
“可你们身上也有魔法的存在.”老者很肯定的说道.
“那又怎样,我们是卢亚特大人亲自选拔的.”波瑞斯特自豪的说道.
“有价值的东西,总是会让人爱不释手,但若有一天,你的力量存在着威胁力或是价值殆尽,你觉得卢亚特还会留着你们吗?别傻了,像我们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被真诚以待的.”老翁淡然的说道.
“不.我们不一样”塞拉斯说道.
“我在这里隐居了快十七年,没想到,最后居然能被你这个小鬼发觉,足见你的天赋是多么的不一般.像你这样的人,等你认识到自己真正的力量时,你还会甘心为卢亚特卖命效忠吗?或者,卢亚特会容纳你这么危险的人在身边吗?醒醒吧,孩子.”
塞拉斯对这番话,不为所动,反倒是波瑞斯特感触良多,他本以为从改造营出来后会得到自由或是更大的权利.其实,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罢了,同行们每次看待他,就像在看待异类.背地里对他窃窃私语,无疑都是因为他是个”魔法者.”如果没有塞拉斯,他将永远不会被放出来,可见权利是多么的重要.只有权利才能彻底的改变命运.
“也许他说的对.”波瑞斯特赞同道.”我们现在不过是有利的工具而已,待到价值耗尽,或是存在威胁时,就会被毫不留情的丢掉.”他继续分析道.
“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听这个老头瞎说.如果没有卢亚特大人,我们现在会是在哪?你好好想想.”塞拉斯指责的说道.
在塞拉斯的心里,卢亚特是一个改变了他”贱民”标签的恩人.他让他从一个罪恶者变成可以为国家效命的人,不仅如此,卢亚特还收了自己做了他的学生,教会了很多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是父母都从未给予过的.他的心里既崇拜又敬仰他.所以,他不允许别人践踏或是侮辱自己的老师.
“你们真的以为德玛西亚是个完全隔绝魔法的国家吗?你们所排查的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贫民百姓或是豪绅.但是职位和品阶在高一点的位置呢?难道拥有权贵的人,就不会存在携带魔法者吗?要知道基因这个东西可是随机的,与生俱来,越强大的魔法被发现的年纪就会越早.这是一个不定因素,毫无规律可言,不论贫富.也不是只有下层人民才会携带.可是你们见过这样的贵族吗?法律在国家只是个笑话,它只是来约束平衡普通人的.”
塞拉斯没有回答,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在一位大臣的家眷排查时,躲躲闪闪,最后还把卢亚特亲自请去.最后这件事不了了知,但是塞拉斯的心里很明白,老师一定是包庇了那个人.
老翁又讲道:”我年纪大了,只想好好的度过余生,我不想再回到改造营那个地方.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与愿意答应你们任何事情.”
“你是如何避开了禁魔石的.让禁魔石排查不出你是个魔法携带者?”波瑞斯特快速的发问,他对这个老头是否抓还是不抓,一点都不在意,而对能够遮住魔力的方法很感兴趣.
“你也同意了吗?”老者看向塞拉斯问道.
塞拉斯还在考虑,波瑞斯特一把拽过塞拉斯低语的说道:”这个秘密的价值远超过这个人,你想想那些无辜的人,他们究竟犯了什么错,就要终生的被关进改造营.假如我们有了这个办法,再也不会有人被抓到改造营.想想那些可怜的人吧!我的兄弟!!!”
“是啊.有太多无辜的牵连者了,只要有了这个办法,被遮盖者再守口如瓶,就会减少很多没有必要的麻烦.”塞拉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老翁倒了一杯水,看来这将会是很长的一段话.
“在嘉文二世时,有一位很出名建造师叫做杜朗.他是一个天才.总是能做出一些奇奇怪怪但又很有价值的东西.德玛西亚有许多的白石.这类东西可以封印魔法师的力量,高层的一些人,让杜朗打造一个可以封闭魔法的建筑石.可杜朗并没有按计划行事,而是别出心裁的打造了一个巨大的石人像.还为他取名为加里奥.加里奥在吸收一定魔法后就会脱离石化,但是最早的石人像是可以一直处于非石化状态的.启动的原因就是把所有感染者云集到一个地方,就是现在的改造营,那里的四周都有很多白石而筑的基石.然后,通过基石的传递,石人像可以一直处于启动状态.那时,德玛西亚非常强大,一方面敌人无法依靠魔法使用能量.因为会被石人像吸收,另一方面,石人像只要出征,必胜无疑.连强大的诺克萨斯,都无法踏足德玛西亚的土地,即使他们拥有强大的-战争机器.”
“这倒像是在上历史课呢.”波瑞斯特说道.
“历史?历史就是无数人的生命和血液堆积而成的.荣誉与权利,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获得.”老翁又饮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历史就是先辈们走过的路,这些足迹,后背应该知晓,杜朗能够完美的操控石人像.对于诺克萨斯的进攻有着极大的阻碍.所以要想抑制石人像的发挥,首先就除掉杜朗,还有切掉石人像与基石的连接.那一次,杜朗带领加里奥前往卡曼斯达森林巡游.突然出现了几名刺客,他们率先切断了加里奥与基石的能源.然后杀掉了杜朗.加里奥在被切断能源后,迅速石化.”
“你知道的还真详细.”塞拉斯说道.
“咳..咳...”也许说的太急了,老翁竟然咳嗽起来.
“因为我就是杜朗....咳...咳...”老翁解释道.
“啊?”塞拉斯和波瑞斯特惊讶的看着他.
“咳..我就是杜朗的贴身的仆人.”
塞拉斯和波瑞斯特:”......................”
“杜朗怎么会随身带着一个有魔法存在的人在身边?”
“因为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是为他专门记录方案或草图计算数据的.我的记忆力,可以免去他很多烦心事.我说过,有价值的人不会被淹没或者雪藏.这也是我幸运的地方.”
“既然你是他随身的仆人,为什么杜朗被暗杀时,你却没事?”波瑞斯特问道.
“杜朗是一个很随性的人,想到什么就要做什么.他总是有突如其来的想法,当天我们一起出行,他却半路让我回去取几张图纸和他经常使用的笔墨.这个原因让我幸免于难,我想杜朗也不会想到,身旁有着无敌的加里奥,却被敌人洞察,先行切断能量,若不是他太过自负,是根本不会被暗杀的.他可是德玛西亚国宝级别的存在.嘉文二世在世时,就亲自的授予嘉奖了很多的荣誉和勋章给他.”
“那你怎么沦落到了这里?”塞拉斯问道.
“没了杜朗的庇护,我的身份让人厌恶,何况许多权贵的弱点和丑事我都知道.杜朗从来不屑与他们交往,即使勉强的遇到一起,他也丝毫不会迎合那些权贵,他总会把他们的一些丑事说给我听.天才的性格都很怪异,无法去猜透他们的喜好.久而久之,权贵也就不再巴结他了.他就随着性子生活,创造自己喜欢的东西.在他死后,我就像他的遗物,每当被那群人看到时,他们都会厌恶的看着我.为了安全起见,我变换了一个名字隐居了.”
“好了,历史讲完了,那么到底如何抑制魔法?”波瑞斯特似乎已经听够了那些故事.
“水可以使船舶航行,也可以淹没船舶.禁魔石可以测出魔法的存在,但同时也可以抑制魔法.”
“你是说这就好比一个开关?开与关都是一个?”塞拉斯回应道.
“不错,你的理解能力很强.”老翁赞赏道.波瑞斯特从怀里拿出禁魔石,不解的问道:”但是怎样使用才能封印魔法的气息呢?”
“魔法并不是被封印了,而且寄存了,封印是操控者无法使用,而寄存是可以随时取用的.”说着老者从怀里拿出一块由”白石”打造的白球.他的双手放在白球上浮动.渐渐地球体一股强大的力量串进老翁的体内.老翁周围泛着赤色的光焰.波瑞斯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只知道拥有魔法是一种罪恶的象征,但从未想过是如此的强大.老翁在取回魔法后,此时的塞拉斯已经可以完全的用双眼观测到老翁的魔法形态了.
施展完毕后,他重新把双手放置在白球上,然后体内的魔法全部注入到了里面,可是,白球躁动不安,而且也能清楚看到魔法在白球的周围串绕.老翁转身拿出刀在枯干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口,可能年龄太大了,血液很黏稠,用了许久的时间才勉强弄了一小盏的血液.然后,他把这一盏装满血的液体滴在白球上,很快躁动不安的魔法球安定了下去.他把它重新的放回了怀里.
“只有魔法师本身的血液,才能封存这份力量.”塞拉斯和波瑞斯特欣赏完这场表演,都各自有着不同的想法,在塞拉斯的心里,他忠于卢亚特,忠于嘉文三世,也忠于德玛西亚.后者是父母从小的教育疏导.前者又有知遇之恩.这个秘密真的是太沉重了.他甚至有些痛苦.因为许多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波瑞斯特强压着一股兴奋劲.他知道他的机会将要来临了.未来的时代,很快,就要有他的一席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