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豪这才知道,阮尊,这位自己从小到大的好友,现在心中的痛苦,是何等的沉痛。
他拍拍对方的肩膀,有些歉意:“对不起,小二,我,我错怪你了。”
摇摇头,阮尊对天长出了一口气,“不怪你。我自己,也是混乱很哪。”
背着手,继续巡视建设进度去了。
......
又过了两日,正在风闻分社里看杜深等人搜集的各类情报,戴宗跑来禀报,说是有个来自登州的药商要见他,商谈一笔灵药买卖。
“灵药买卖,直接找仓库的谢管事他们谈就好了,这点事还得我去办?”阮尊向来是不太插手生意上的事,都由谢宗安、游媚等内行的人去做。
“我都跟他说了,那人不听,非要见你。”戴宗说道,“他可是个大药商,随从不少,一转手就赏了我一百两金子,让我来禀报。”
“臭小子,你是看在那一百两金子的份上,才这么殷勤的吧!”阮尊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放下经书,“好吧,那你把他们叫进来,我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要做多大的买卖。”
稍等了一下,只听得书房门外,有一些人走了近来。有人捏着嗓子,高声叫道:“你们那什么破镇长,好大的架子!财神爷上门,也不出来迎接一下!”
戴宗忍着气说道:“各位,我们镇长公务繁忙,何况,是你们要来见他,又不是他要见你们。”
这话说得就带着些怨气了。那些商人们一愣,接着就有人笑道:“你这少年人,脾气不小啊。”
听到这话,屋中的阮尊愕然,突地站了起来,大步地走到门前,拉开门。
果然,只见屋门外,站了一队熟悉的人。
赵志钊、翁晴心、罗青璇、钟秀,还有与自己一伍的程辉、马朝元、李玉丰、张凯。
其中,赵志钊一身商人打扮。而翁晴心、罗青璇扮作女眷,钟秀扮作侍童,其他人扮作护卫。
几个人身上,多少都带了些伤。李玉丰身上还绑着带血的绷带。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阮尊呆呆地问道,“你们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我们?托你阮尊阮大人的福,我们被少年军开除了!”钟秀瞄见屋中的椅子,懒洋洋地坐下了,翘起二郎腿,“走之前,还各挨了二十军棍。”
“怎么回事?”阮尊已经隐隐猜到了。
“京师镇魔总殿来了特使。”翁晴心说道,“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为首的是一个姓房的人。他把何重远、赵珉等人找去,大骂了一通。然后,何重远就把我们这些平日与你走得近的人找去,同样大骂了一通,然后就当众宣布,要将我们驱逐出少年军。”
“文军都指挥使呢?他不是一向与何重远不对付么,他是正指挥使,就没有驳斥一下?”阮尊问。
“别提了,两个月都没见他人影了,一直呆在二龙山龙兴塔呢。”赵志钊气闷地说道,“他不在这段时间,何重远与赵珉狼狈为奸,作威作福,不知找了我们多少次的茬,指桑骂槐的,老是找事。我们可是受够了他的窝囊气!”
“就是!”程辉咬牙道,“我们因为与你同在一伍,他多次找人把我们关起来,审问你的情况,稍不如意,便是鞭打喝骂。我们几个,这段时间,过得是猪狗不如的情况!”
猪狗不如......
听了这四个字,阮尊真是满心歉意,他知道自己叛离少年军后会给朋友及战友们带来麻烦,想不到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各位,真是,真是对不住了。”他的脸上,汗如流瀑,尴尬无比。
“也好,我们身后都有些背景,他不敢对我们太过份,只找了个理由把我们赶出来。”赵志钊说道,“当时,那个龙啸锋也从二龙山赶了回来,他说,文军都指挥使,同意将我们驱逐出少年军,驱逐之前,除女的外,男的每人重打二十军棍。”
一边说着,一边把头近乎埋在了膝盖上,郁闷地说道:“丢人啊。本来是作为赵家的荣耀,自主报名参加少年军也被破格允入了,到头来却被打了军棍赶出来。这事传回赵家,真是什么脸都丢光了。”
其他各人都有很深的家族背景,听了这话,深有同感。
“那你们就回家向你们的家族解释呗,跑来我这里做什么?”阮尊纳闷地问道。
“你还好说!”赵志钊的火气腾地一下子上来了,“青州的事,怎么着也得有个交待!谁愿意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到家族!我们离开少年军,能去哪?你这里正好,有吃有喝,还有一片基业,别的不说,我们就赖上你了!”
阮尊:......
“别听他瞎说。”罗青璇白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龙啸锋带来了文副殿主的口信,到你这里来,是文副殿主的意思。他说,你建立了一座什么灵院,正是用人之际。我们借机离开少年军,来到你这里,正得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