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的话,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即是,就算阮尊不在镇魔殿任职了,就凭着他的救治之恩,栾廷玉也要跟随相报。
“好吧,你的主要职责,还是守护灵闻分社的安全。”阮尊想了一下说道,“那里,还有阮振,都是我的命根子。”
“遵命!属下定当全力护卫分社安全!”栾廷玉说道。
“他是我的一个属下,对我非常忠心。”阮尊向着夏桂仁说道,“我叛离镇魔殿和少年军,他也算跟着我一起来了。烦请夏师爷禀报周寨主时一并提及一下,莫让周寨主生起疑心。”
“阮兄弟放心。”夏桂仁说道,“这些年来,投奔我们山寨的灵士,也多有成群结队的,这不出奇。”顿了一顿,脸上略现着为难之色,“阮兄弟,寨主有话下来,你暂时也先不会被安置在山寨之内,要先安置在这桃林镇。”
“在这里?”
夏桂仁似乎很是不好意思,“阮兄弟莫怪,你杀官投奔,已经证实了心意。可是,你也知道,李忠李寨主,毕竟是死在了你手里。虽然现在桃花山桃花寨现在是周寨主当家,但是李寨主当了这么多年的寨主,手底下的小猫小狗嘛,总还是有几条的,周寨主一时也不好全部清理。你且在山下养伤,待上一段时间。待周寨主立足稳了,再接你上山。”
阮尊脸色渐渐地冷了,“说了半天,原来桃花山是对我不信任啊。也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听说二龙山的邓龙邓大王也是在招贤纳士,五湖四海,任人唯贤。我这便走了,去宝珠寺投奔他去!”
说着,作势要走。
“阮兄弟,阮兄弟,你听我说!”夏桂仁急忙将他拉住,“你听我说,现在,青个青州府内外,都贴有你的通缉海捕文书,你有伤在身,这样离开,只怕半路,就被官府的人抓了。”
阮尊站住了,故作疑惑:“真的?”
“自然是真的!”夏桂仁说道,“阮兄弟,你听我说,桃花山虽然不如二龙山险峻,也不如二龙山势大,可是官府还是不敢轻易进犯的。桃花山如此,这处桃林镇,更是如此。在这镇上,其实与在山上,并无二样。而且,山上清苦,山路险峻,哪及得这镇上繁华自在?”
“周寨主不是不相信你。而是确实寨内还有些李忠的心腹。当时你杀了李忠的事,整个青州府的人都知道了,这是肯定瞒不住的。你上了山去,万一那些人对你不利怎么办?”夏桂仁做出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现在养伤为重,其它都是小事。寨主给你安排了一个在桃林镇看守山寨灵药灵草库的差使,职责轻松,又十分重要,还有些油水,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真的?”阮尊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自然是真的。”夏桂仁一本正经地说道,随后压低了声音,“我看阮兄弟你手段高明,而且周寨主也对你不错,日后前途必然不错。届时,阮兄弟你,可要照拂照拂兄弟一二啊。”
“自然,自然。”阮尊说道,“夏兄热情相待,又为我寻医诊治,这份恩情小弟自然会永记心上。”
二人扯了一会皮,夏桂仁又简单介绍了一下桃花山的情况。
桃花山位于二龙山以西一百四十里,山势险峻,多生灵花异草。李忠与周通建立的桃花寨,就位于山的半腰之上,拥有贼匪五百七十余人,其中灵士占了百分之六十。
所以,这桃花山虽然人数有限,实力却不可小觑。
桃花山盛产灵草,所以在山的东南西北四方,各以灵草为市,形成了四个亦市亦镇的地方。东边这处地方,就是桃林镇。桃林镇的镇长周达,是周通的堂弟。
桃花寨为了垄断本山的灵草出产,在各镇上都设置了灵草的市集,由山寨直接控制。而灵草的贮存与安放,基本上都需要特定的条件,不能简单地放置在普通的屋子中。桃花寨在各处市集中都设有一处灵草仓库,里面采取种种适宜灵草保存的手段,使灵草药力持久。
现在,周通让阮尊去看管桃林镇的这处灵草仓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肥差。这就将桃花寨四分之一的收入途径捏在了手中了。在中间随便揩点油,都足够随性花销了。
当然,看管的人,不可能只是阮尊一人,另外还有三人,一共四人,分成两班,每天两班,每班一人。这只是里面可以接触到灵草的人。在仓库之外,还有三至四队灵士,日夜不停,巡逻护卫。
四个人中,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初级灵师是头,大家都管他叫做仓头。
夏桂人带着阮尊,去一个大院落外,见这仓头的时候,后者被阮尊的重伤吓了一跳。
“他是在镇魔殿少年军中受了刑。人先安置在你这仓库里了,这几天先别给他派活,让他养养伤。”夏桂人总体来说,心地还算是厚道的,
“知道,夏师爷放心。”仓头说道。接过阮尊,扶着他来到仓库门口。门口有四名初级灵尊站岗,不苟言笑。
“这里的事,你都跟他说说。他的来历,你也不要多问。养好伤,再给他派活。我在镇上还有事,要先忙去了。”夏桂仁再度说道。
“晓得。放心罢。”仓头扶着阮尊,慢慢前行。
夏桂仁走了。仓头带着阮尊,进入院子。这个院子里没有什么亭台楼阁,除了四周的过道之外,就是院正中的一座高大的建筑。
两队劲装灵士,全副武装,正在过道里四下巡弋着。
“加上你,我们就有四个人了。”仓头有些欣慰地说道,扶着阮尊,往那座高大的建筑门口走去。
远远的,阮尊就感知着一阵阵的灵药药香,不住地从那建筑中飘散出来,让人心旷神怡。
那高大建筑呈宫殿状,气派十足。大门口也有四名初级灵尊站岗。
“这是寨主派来的新管事,阮尊阮管事,大家都认一认面孔,不要搞错失礼了。”仓头向着那四名初级灵尊说道。
“见过阮管事。”四个持着灵兵施礼。
“呃,大家好。”阮尊回礼。
跟着仓头进入那建筑之中,只见里面分了两层,每一层都有数名锦衣女子,在一排排的灵草药匣前忙碌着。另有一名中年人,看不清面目,躺在一张宽大的躺椅中呼呼大睡。
“他跟我们一样,都是管事,是这个时节的当班,陈阿东。”仓头说道,“我姓谢,名谢宗安。我年纪长你一些,你称呼我为安哥即可。”
“安哥。”阮尊非常有礼。
“还有一人,是下午当班。我们这些人里面,她也是唯一的女子。”谢宗安说道。
“女的?”
“别看她是女的,可天生对灵草非常敏感。我们这桃林镇的药仓,离开了谁都行,都不能离开她。而且,我告诫你一句,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她。”谢宗安说道,略带些神秘地说道,“因为,她,是寨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