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新年快乐!)
伙计去了。
过了一会儿,伙计还没回来,阮尊就感觉外面一阵强势而熟悉的气息逼近,而后有人大步上得楼来,脚步声震得整座客栈似乎也在簌簌作响。
然后,轰的一声,木门被人一脚踢开,接着一个爽朗而豪迈的声音笑道:“我的兄弟来了!我的兄弟在哪里!”
一个黑脸青年人,抱着两大坛酒,长笑着,就闯了进来。
“大哥!”阮尊心中也是激动,这结义大哥,也是一年多没有见了,爽朗不减当日。自己长年孤苦,念及他,见到他,就真的像是见到了亲哥哥一般。
来人正是当日在信州一同结拜的大哥宋江,宋公明。
一年不见,他相貌几无什么改变,黑色脸膛,稍矮的身材,一言一行之间,却透露着相当的豪迈之气。当然,阮尊一直认为,所谓的豪迈,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把钱当回事。
宋江将两大坛酒往桌上一放,只震得木桌颤动不已。他大笑着说道:“听这店里的那小二说,一个叫阮尊的人,大半夜的请我来喝酒!我原来还将信将疑,我是有个结拜兄弟叫做阮尊,不过,他可是在信州啊,江南西路的信州,距离济州可是有千里之遥!没想到,竟然真是你!我猜也只能是你了!于是也不耽搁,立马从个粉头床上就爬了起来!”
“兄弟进京参加朝廷少年营,有可能对黄头回纥用兵。时间还算宽裕,便绕道回山东一趟。一来探亲,二来看望大哥。”阮尊实话实说。
“好!好!”宋江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一年多不见,竟然已经是高级灵士了!这灵力修炼的速度可当真不慢!不错!”
又望向门口,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进来后,我就叫酒保掌柜他们拿店里上好的牛肉,还有酒碗过来,怎么这时候,还没带来?”
正说着,店掌柜的一边赔着笑,一边打着呵欠,带着伙计把牛肉和一应酒器端了上来。店掌柜看来与宋江很熟悉,熟悉中,更多的是敬畏,丝毫不因这两个不速之客的半夜叨扰而有任何不快。
“今日麻烦你了。”宋江向店掌柜扔出一锭金子,“他们二人在这里的一应用度,都算在我身上,但凡不够的,只管跟我来要。记住,不能取他们的一文钱用。”
“小人记住了,记住了。几位用好,用好。”店掌柜抱着金子,赔着笑下去了。
“这位小兄弟又是如何称呼?”宋江指着欧鹏问道。
“这是我在黄州买下的灵奴欧鹏,不过我倒未将他当作灵奴看待,只当他是个年纪小些的小兄弟。”阮尊说道。
“这样甚好。”宋江说道,“朗朗乾坤,浩浩明月,天之一道,众生本应平等,为何有贵有贱,有主有奴?我看这位欧兄弟年纪虽小,身上似乎也有不凡之气,未来,必然不是屈居人下者。”
欧鹏听了这番话,受宠若惊,忙说道:“大人说笑了。小人倒是没有太大的志向,只求在这世上,混个自在之身,能有温饱罢了。”
宋江哈哈一笑,指指欧鹏,又指指阮尊,“你可不能苛待了这位小兄弟。我虽然不善麻衣之相,可是仅凭气息,就能感觉,这位欧小兄弟,未来之成就,未必会在你我之下。来,我们喝酒!”
牛肉、酒器已经端上来了。宋江打开一坛酒,给三人各倒了一大海碗。欧鹏喝了一碗,便告退了:“大人跟我家少主是兄弟,久别重逢,自然要好好喝一顿,说说话,小人在旁多有不便,先行告退了。”
宋江也明白,点点头,指着桌上其中一盘牛肉,对他说道:“晚上肚饥,这碟牛肉,你拿去吃了,也好睡得安稳。”
欧鹏领命,端了牛肉而去,回去了自己的住处。晚上他们原本就开了两个房间,他一间,阮尊一间。
他一离开,阮尊与宋江二人说话,确实自在了许多。二人各述别来详情,阮尊先说,拣重点地把二人信州分别后的经历,除了与上清宫天师、冥剑等有关隐秘事项外没说之外,其它方面,包括自己经营风云栈,进入天缘谷获得龙魂铁、闯杀花蛇帮、江州入秋月盟以及在蕲州杀伤蕲帮大批人马等事,毫无隐瞒,都一一说了。
宋江讶然,没想到分别这段时间,这位结拜兄弟的生活过得如此多姿多彩,甚至手上获得了两件灵士世界人人视为至宝的魂铁,龙魂剑,烟之罗魂魄所在的苦无。这番际遇,即使在宋国的一些少年天才中,也不逞多让。
“兄弟,别的不说,你身上的这几件东西,龙魂剑,苦无,蛛丝背心,还有手上的纳物戒,放在灵士世界,尤其是低端一些的灵士世界中,都是人人眼红的东西。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而怀璧其罪,你在外面行动时,要千万留心。”宋江嘱咐道。
“大哥放心,别的不说,自保之力我还是有的。”阮尊说道。
“恩,你的灵念之力要强于常人,这是你最大的优势。但是这方面的灵念之力,毕竟是虚而又虚,玄而又玄的,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若遇上一两个异人,不防之下,吃亏的还是自己。”宋江把这几句嘱咐完,一改方才的忧色,又大笑起来,“好了,嘱咐完了,也婆妈完了,担心的事不说了,说高兴的,做哥哥的看到你如今的神采,确实为你开心!”
二人又对饮了一大碗。然后阮尊开始问起别后宋江的情况。
“我的情况么,倒没有你那么精彩。”宋江沉吟地说道,“你既然遇到了安道康安神医,当然也知道,我南下信州,原是为了治病而去的。现在,天降魔气在宋国来说,已经不是一年以前那般的,遮遮掩掩的秘密了,便是普通凡人百姓,也多有所耳闻。没错,我和你一样,都是身上沾染了天降魔气,不过沾染的程度不一样罢了。”
他眉头拧了起来,“我所沾染的程度,较之你来说,要更深,更深。”
“事情要从一年多近两年前那一天说起,那一天夜里,我与好友东溪村的晁盖、吴用二人,正在梁山泊边上乘舟赏月观景。那时正值夜深,月上柳梢头,梁山泊里一片寂静,只有一轮明月当空,映着湖水苇岸,真是好一派风光。吴用这厮,甚至摇头晃脑地要吟首什么酸诗。”宋江慢慢地回忆着,“这时候,我们突然听到空中异响,如轰然雷霆一般,抬头一看,一道巨大的黑色烟气,就如同房屋般粗大,从远方天际而来,轰然地直接来到我们上空,然后直直地砸入面前的湖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