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烨没和他废话，直接一剑解决了，他忙着过去看阿芸有没有出关，哪有那么多时间听他唧唧歪歪。
面具人至死都是睁着眼睛，很是不甘。
他要是知道，眼前杀他之人，其实是戚玄冥转世重修，估计会心里平衡些吧，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答案了。
在此之后，不知道缔圣宫是收集足够了伴生灵植，还是被震慑，暂时退出各个城池，隐匿下去了。
与面具人的一战，使得慕烨在西州迅速成名，之前一些对着楚水芸蠢蠢欲动的爪子都收了起来。
*
慕烨回到戚家，发现楚水芸还没有出关，就去找戚伯渊了。
按照现在局势，西州迟早有一大战，五岳宗公孙明提议三宗两族联合，召集其他家族和宗门组成联盟，做好对战准备。
那边慕烨正在听戚家人商量，空间里的楚水芸此刻却在经历记忆冲刷。
楚水芸已经成功突破黑级，加上功法也已九层，就差阵法了。
她想起来，她和慕烨情况差不多，都是转世重修。
十万年前，她突破黑级没多久，缔胜天就得知消息，一直想要抓她，可是戚玄冥将她保护得很好。
那时候戚玄冥和戚玄烨经常因为她闹矛盾，在又一次的爆发中，她生气离家出走，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万年的分别。
被一直紧盯着她的缔圣宫终于找到机会，抓到缔胜天面前。
缔胜天已经灵圣巅峰，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就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她知道自己落在缔胜天手上绝没有活路，一旦缔胜天因她晋升圣尊，戚玄冥和戚玄烨，以及整个莲元大陆将迎来末日。
她迫不得已自散魂识。
现在看起来，她当时确实成功阻止了缔胜天，但也让戚玄冥和戚玄烨受尽魂识剥离之苦，让戚玄冥在地宫痛苦等待十万年，戚玄烨转世重修。
但现在一切似乎又回到原点。
楚水芸有些惆怅，不太想出关，想要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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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烨进空间时，就发现楚水芸坐在莲池旁边发呆。
“阿芸，出关了，怎么不出空间。”
楚水芸被他声音拉回神，侧头看着他，有一恍惚，像是看见了十万年前的他。
“阿芸？”慕烨发现她有些不对劲，脸色变了变，“你想起来了？”
“阿烨，我们像不像又回到了原点？”楚水芸问道。
“不，阿芸你别这么想，十万年前的事绝不会重演！”
他再也不想经历那种痛苦，失去她的痛，比剥离魂识都要痛上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楚水芸看着他欲言又止，明明是两个人，现在搞得像是三个人一样，弄得她简直像渣女。
这两个人还不能和平相处，她都能预想接下来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阿冥怎么样了？”楚水芸顶着他幽黑的眼神，还是得问问，毕竟之前他那么虚弱了。
“你一出关就只知道关心他，果然是记起来，就是不一样。”
楚水芸摸了摸自己耳朵，简直不敢相信，她好像听出了慕烨语气中的幽怨。
“他之前那么虚弱，我怕他出事。”楚水芸认真道。
“那我和缔圣宫面具人战了一场，你怎么不关心我？”慕烨盯着她眼睛，不让她闪躲。
“你什么时候去和他打了一架？有没有受伤？”楚水芸一听，急了，赶紧摸着他手臂和胸背，面具人实力可不低。
慕烨顺势抱着她，“我没事，阿芸，他打不过我。”
“没事就好。”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相拥了许久。
“阿冥到底如何了？”楚水芸还是忍不住再次问了一遍。
慕烨背脊僵了僵，咬牙切齿道：“没事，在沉睡修养，很快就可以醒了。”
“你别总和他过不去。”楚水芸道。
“我哪里和他过不去？”慕烨将她脸捧起来，看着她眼睛问道。
“在我眼里，你们是一个人，谁受伤我都心疼，别老想着剥离魂识，好不好？”
楚水芸伸手，将他紧皱的眉头揉开。
“可是他要和我抢你，这是我无法忍受的！”
“那你说怎么办？”楚水芸无奈道。
“我们是一体，但我们是两个魂，有着两个思维灵智，如果可以，我还是觉得剥离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你们出生都同时存在，剥离之后你们要怎么办？到最后直接魂飞魄散？”楚水芸有点生气了。
“你是不是舍不得他？”慕烨又开始眼眶发红。
“如果我们俩最后再次剥离，你会选择谁？”
这简直死亡问题，楚水芸一时语塞。
“阿芸，你说话！”慕烨心都揪起来了，他怕她最后选择戚玄冥，他要怎么办？
“那我谁也不选择了！”楚水芸无语道。
慕烨噎住。
“阿烨，你觉得你们剥离了，我还会不会存在？”
慕烨如遭雷劈，脑子僵住。
“可是，可是这几十年，没有戚玄冥，我们也好好的呀？”慕烨急了，连智商都开始下降了。
“阿烨，你发现没，从我第一次醒来，到现在，我从来没进过灵植空间。”
“一开始我确实不想进去，后来我发现进不去，我一直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就没在意。”
慕烨呆住，羁绊者是看不见灵植空间的，但是可以将伴生灵植拉入空间和放出空间。
他一直以为阿芸不愿意，从来没有尝试过将她放入灵植空间。
难道之前是因为他魂识不全，所以阿芸连灵植空间都进不去吗？或者是，灵植空间在他这里根本没有？
慕烨静静坐着没有说话，他在想，剥离这个办法不行，那要不要想个办法直接把戚玄冥吞噬掉。
以前也曾尝试过，可是一直没成功，那时候多数时间是戚玄冥在掌握身体。
现在这具身体可是以他为主了。
等他悄悄想办法把那碍眼的家伙吞了，阿芸就只属于他一人了。
“阿烨，怎么不说话了？”楚水芸狐疑地看着他，难道被她说的给吓到了？
“我没事，在思考一些事情。”回过神来的慕烨看着楚水芸，一点儿也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