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男子还是那副苍蝇的模样，期待的看着臧予寻的双手。
“这么多？！”臧予寻吓了一跳。
“您这话说的，这点钱对您来说还叫多吗？再说了，您走的时候可以下码，剩余的钱会还给您。”
“下码？”
一会上码一会下码，把臧予寻都整晕了。
“您不是来玩的吗？等会您水上，这些码您拿到收银台，可以重新换回现金。”
“水上？你能不能讲人话？”
男子放开交握着的手，轻轻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
“瞧我，说习惯了，忘了您是刚开始玩，水上的意思就是赢钱。”
臧予寻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过来，说白了就是，要进去，必须要把一百万现金换成赌博用的筹码。
这些筹码到最后结束，不想玩了，又可以换成现金。
他拿出手机，跟着那个男子来到收银台，换到了一个十分繁复精致的金属盒子，盒盖上一条铜色的龙盘踞着，嘴里含着一颗硕大的珍珠。
男子拿着盒子，一边说，一边从收银台姑娘的手中接过筹码，往里面放的整整齐齐。
“这是十万的码，两枚，一万的码二十枚，五千的码100枚，一千的码，100枚。”
清点完毕后，他盖上盒盖，小心的捧起金属盒，抱在怀里，弯着腰，伸出一只胳膊，为臧予寻引路。
臧予寻就一手牵着小鱼，一手背在后面，紧紧的跟着男子。
即将走进那扇大门，臧予寻突然想起了什么，掏出两个黑色的口罩，给自己和小鱼戴上，这才跟着进去。
不过一进去，他就发现自己多虑了，这个地方比他想象的大多了，这扇门背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
里面摆着十好几张牌桌，上面坐满了人，个个都是油头粉面，看上去身价不菲。
他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李辰辰的身影，于是停下了脚步。
“刚才进来那个女的呢？”
男子也停下来，谄媚的笑着。
“她是VIp客户的朋友，不在大厅，在包房。”
他的手指向斜上方，在大厅最角落的地方，有一左一右两条楼梯，通向更高的一层。
臧予寻大致看了一眼，那上面一共有5扇门，每一扇门都紧紧的闭着，二楼的装修看起来更加豪华。
就连大门的材质看起来都像是纯金打造的一般。
“我能去二楼玩吗？”
男子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恐怕不行，您是新客户，按规矩，只有VIp客户担保引荐才能上去。”
“我再上一百万码也不行？”
“这跟钱没关系，老板，这也是为了大家着想，还请您体谅。”
“一千万呢？”
“真的不行，您别为难我。”
好吧，看来是上不去了，臧予寻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带路。
很快，男子带着他们到了大厅边缘的一个牌桌，轻轻的码盒放在桌上，替臧予寻拉开了椅子。
臧予寻坐下，可是他根本不会打牌，正在纠结该怎么办的时候。
男子朝着另一个方向招了招手。
一个妆容艳丽的女人，身穿短的盖不住腿的旗袍，一扭一扭的带着一串，大约十几个小姑娘走了过来。
“老板好——”
小姑娘们站成一排，齐齐弯腰问好，把臧予寻吓了一跳。
“姐姐们好~”小鱼倒是淡定，还笑眯眯的招手。
姑娘们看到一个奶呼呼的小团子正在对她们招手，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她们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看到小朋友。
“老板，选一个吧。”那个点头哈腰的男子说。
“选什么？”臧予寻云里雾里。
他从学校毕业就进了军部，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是真没见过这世面。
“老板害羞了，哈哈，来，从左到右，自我介绍。”
姑娘们听着指挥，从左边第一个开始，向前踏出一步，将自己的裙角微微向上撩起，转了一圈。
“00年，身高168，体重48公斤，三围...”
原来自我介绍是这么个介绍法？名字反倒提也不用提？
臧予寻愣住了，等他回过神来，一排姑娘都已经介绍完毕。
“老板，没有合适的咱们再换。”男子说。
“换？”
“再换一批！”男子以为臧予寻不满意，直接大手一挥。
“不是，你等等，这些姑娘是干什么？”
“老板，你这话说的，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男子和带队的旗袍女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一笑。
“陪您打牌呗。”说话的是旗袍女人。
臧予寻从椅子上站起身，拉过那个男子，两人走了几步，去到一旁。
“这是什么意思？”臧予寻问。
“老板您真不懂啊？我还以为...哈哈哈哈”
“赶紧说。”
“就是选一个姑娘陪您打牌，然后您如果对她满意，赢了牌除了给荷官小费，就再给姑娘一份，再更满意一点，您就下码的时候，再给五千的码，您就直接带出去。”
“把什么带出去？”
“姑娘呗！”
臧予寻惊呆了，这时候他才留意到，从刚才进来，每一个客人身边，都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他还以为是单纯的服务人员...
这个伯爵，不得不说，是真会赚钱...
他缓缓走回牌桌，摸了摸小鱼的头。
“小鱼，你喜欢哪一个姐姐？”
小鱼沉吟了一会，从左到右仔细的看，然后指着中间一个扎着马尾，白白净净的小姑娘。
“我喜欢这个姐姐。”
“行，那就她留下。”
反正只是为了演戏，就当找个人陪小鱼玩。
被指到的姑娘似乎很惊讶，愣了几秒，才赶紧鞠躬道谢。
“谢谢老板。”
剩下的姑娘跟着旗袍女人原路返回，继续站在大厅边上的一个小房间里，等待下一位客人。
“我也不问你叫什么名字了，你照顾好我儿子就行。”臧予寻对留下来的姑娘说。
姑娘又愣住了，看着旁边拉着她手指的小团子，点了点头。
她在这上班已经快一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被老板选中，之前来应聘时本来是说培训荷官。
可是她身材不够火辣，也学不会阿谀奉承的好听话，抽水也总是让老板不满意。
后来不得已只能做了‘陪玩’，结果长相不够出色，也没人点她。
没想到第一次被点，竟然老板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团子，这让她的心情无比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