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看见此景,阿诺在一旁不由得一叹。
而陆十七见眼前书生一顾走着,并未理他,随后便速即快步追上前,拦在书生面前,眉眼凝视。
“尘了师父!?”
只是书生还是未理挡在眼前的陆十七,依旧是像看不见他一般,随后竟淡然从陆十七身上穿过,而陆十七之身,似如空气一般。
陆十七难以置信地瞪着双眼,亦垂眸审视着自己的身体。
“怎么会这样?”阿诺冲过来抚摸着陆十七,而其余之人亦是瞠目结舌,愣然无措。
无殇等人亦速即围了过来,只见无殇抬起二指按在陆十七手脉上,随后收回双手,淡淡而道。
“你心脉与灵脉皆是无恙。”
“那方才这是为何?”阿诺亦收回了抚在陆十七臂膀上的双手,一脸不解。
“只有一种可能。”宋延之垂眸深思。
“是什么?”楚凝玉追问着,此时心急如焚般想知道究竟是为何。
“是梦境。”无殇开启双唇,淡淡回答了楚凝玉所问。
“无殇哥哥,是何梦境?”
只见无殇亮起眼眸看木灵儿,随即轻摇头,他只可依此判断是梦境,可却不知是何梦境。
“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方才与尘了长得一摸一样的书生了,我们跟上去,说不定会找到破解梦境的方法。”
宋延之上前与众人说道,视线却一直看向缓缓远去的书生。
无殇朝他凝眉点头,表示自己心中亦正如他所想。
得到众人应允后,无殇等人这才于书生身后,紧跟其行。
......
只见一众人跟着书生来至镇上,果然,于此虚镜,镇上无一人可见无殇等人。
书生站于一处客栈前,抬头张望,犹豫片刻后,便抬脚走进客栈。
见此,无殇等人亦跟着上前,只是众人还未走到客栈门前,便见到此书生已被人架了出来,整人摔倒至地上。
“呸,穷书生没钱就别来投宿,你这几个破画值几个钱?”
说着只见一个伙计将手上几幅字画揉搓撕毁,接着愤愤将碎纸丢弃于书生眼前,随后唾弃一句转身就走。
“欺人太甚!”说着阿诺便运行灵术,向客栈伙计背部挥去,只是刚一触碰到其身上,灵光竟骤然消散,客栈伙计亦像无事发生一样继续离去。
“怎么回事?”只见阿诺不信,抬起双手欲要重新运灵,只可被陆十七拦下。
“无用的,在此我们形同空气,本就不存在,再使灵亦无济于事。”
听陆十七如此说,阿诺才作罢。
只见书生于地上缓缓爬起,不紧不慢般轻抚着身上杂尘,随后拾起地上散落的包袱,重整一番后,继续转身而去。
众人在跟上去时,只见书生抬头还未走两步便速即转身回头,双眉微蹙,似有几分忧殇之色,随后快步而走。
“贤宇!”速即身后传来一阵女子叫喊,情绪激动。
贤宇?
如此无殇众人便知原来这个长得与尘了一模一样的书生,名叫贤宇。
听得此声呼唤,只见书生快步而走的脚步顿时愣了一下,只是一下,随后挽起肩上包袱,继续加快脚步离去。
“贤宇!啊.....”
“小姐,你没事吧!”
女子于其身后快步追上,只是不小心踩到裙摆,而后只听得惊喊一声,随后便摔倒于地上。
听得女子摔地之声,书生速即停下了脚步,不禁忧色转身,随后跑回女子身边,蹲下将其扶起。
“月璃,你怎么样,有没有摔伤?”此时的裴贤宇分明就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与方才的淡然离去截然相反。
而凌月璃起身后亦一直紧拉着裴贤宇的手掌,生怕他再次疾步离去,只见她抬起那略含泪雾的双眸,黛眉亦带有三分愁意。
“贤宇,你要去哪?”
“我未能中榜,无法兑现你与凌老爷的诺言,月璃,我又有何脸面见你。”说着只见裴贤宇欲要挣开凌月璃的双手。
“不,不会的,我回去跟爹说,我去求爹,他一定会让我们在一起的,贤宇。”只见凌月璃说着说着便潸然泪下,亦更加用力拽进手中衣袖,不愿被他挣脱。
裴贤宇见眼前女子面容憔悴,泪珠潺下,速即微蹙双眉,心下更是不禁泛起心痛之意,随后只见他悠悠抬起手,将凌月璃脸上泪水轻轻擦去。
“别哭了,我不走便是了。”
这时凌月璃才有了笑意,而后两人便相拥于一起。
“这什么情况?难道此书生不是尘了?”陆十七站于一旁看着两人迷惑不已,裴贤宇虽与尘了长相一样,但除此以外,其他方面却是迥然不同。
一个是无牵亦无念,活脱脱的世间玉佛,而另一个则是文质彬彬,蓄起三千情丝的柔弱书生。
“无殇哥哥,识灵盏可有异像?”木灵儿忽即想起无殇渡劫之事,便关切问道。
只见无殇拂袖拿出识灵盏,上面并无亮起绿光,随后无殇看向木灵儿浅浅摇头。
木灵儿见此神色略有几分忧意,正当无殇要轻言相劝时,随即眼前出现一阵怪异白光,感觉不对劲,无殇速即拉紧木灵儿之手。
宋延之等人亦觉此光太过刺眼,不禁抬手相挡。
强光而去,只听得一声中年男子训斥之声传来。
“胡闹!老夫决不允许你嫁予他!”
此时无殇众人放下挡于眼前的衣袖,抬眼而看,只见裴贤宇与凌月璃双双跪于大堂中央。
女子潸然泪下,随后转身看了一眼裴贤宇,眸间是她少有的坚定之色。
“爹,女儿此生非贤宇不嫁!”
裴贤宇见此亦紧握住凌月璃双手,神色早已是三分感动,四分欣喜。
“你!”只见凌父拍桌而起,怒目三分。
“裴贤宇与老夫有约在先,老夫说过,只要他高中榜首,老夫才酌情三分,考虑将你许配予他,如今落榜而归,竟还有脸面来至府上!”
随后只见他愤然站起,从仆从身旁拿过所呈之纸,怒甩于裴贤宇面前。
“当初你立字为据,如今,你想毁约不成!”
此话一出,裴贤宇即刻只觉羞愤难当,当初赴考前,他确确实实于凌父立下字约,如他所说,只要高中榜首,凌父才对他们婚事酌情考虑。
如今这般,实属难堪至极,只见裴贤宇直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字约,心中万般绞痛,一时闭目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