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术师的状态更甚从前,消耗严重的体力,轻微受创的灵魂也在彭启成的“无私”奉献下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处理,现在都已经好全了。
诡异的强大恢复手段是邪魔邪修的特点,以形补形,吞噬他人灵魂(血肉)修补、强大自身的灵魂(躯体)。
暂且不提这邪魔的修行之术他是从何得知,恼怒愤恨的邪术师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行动,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斤斤计较,记仇,小心眼等词汇才是属于他的。
沾染着血色的身影,立在桌前,桌上躺着一只萎缩的虫,不大,一指来长,比一般像是毛虫长度,不过它可比毛虫干细多了。
仔细一瞧,看起来有些眼熟?
邪术师伸手拿起那只干瘪的虫“尸”,眉头皱起,接着又展开了,“还活着就好,省的我还得花大价钱去重新买一只。”
现在着雇主死了,尾款可拿不到了,自己能省一点尽量还是省一点好。
“现在可不到你休息的时候。”原来这就是刚刚那只看起来丑陋且吓人的巨嘴黑蠕虫,只是房大师破了邪术师施的邪术,阵法一同受创,邪术师陷入濒死状态的时候,这身为阵眼的蛊虫自然不会比他好过。
尚且留着一条小命苟延残喘着,也不过是因为邪术师三次喂的血里蕴含的法力不少,尤其是最后一次的舌尖血,那些可是下了邪术师的半条命,保它一条虫命还是能够的。
他的反击战还需要这只蛊虫在里边担任重要角色,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拿过小刀用力一割,血液哗啦啦的涌现出来,过了一分钟,这涌出的血量一如最初,完全没有减少的意思。
感觉差不多了,邪术师抬起手臂,放在自己嘴边伸出舌头对伤口轻舔,但比起冒着血的伤口来说,他的目标应该是那流出的鲜血。
丝毫不浪费,将手臂上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舔起,看起来特别吓人的大口,也他的动作中渐渐愈合,最后伤口消失,不同的是臂上两条颜色偏粉嫩的肌肤上边多出了第三条。
肌肤颜色与身体主色调完全不匹配,像是新生儿柔嫩肌肤颜色的三条纹路,缀在他有些病态苍白的肤色上边有些显眼。
吸食了充足的血液,血液中饱含的能量从它的脉络机体中有序穿梭,巨嘴黑蠕虫很快就恢复过来,在桌上试探性的爬起来。
数对小足之下,是一层黑色的不明灰烬,灰烬并不影响它的挪动,小足缓缓的动着,似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许多,足下频率加快了许多,朝着周边发出常人感知不到的兴奋音波。
救起蛊虫还不止,邪术师又找到一旁立着的旅行箱,里边装的都是他收集和购买到的“宝物”。
将旅行箱小心的放倒,拉开拉链,箱子里边居然还放着五六个木盒,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邪术师看了一眼,小心的取出其中的一个盒子,这个木盒是里头最大的那个,占了有半个旅行箱那么大的空间。
取出木箱,放在一边的地上,再盘腿坐下,捏住两头拉开锁,这锁是老式的锁头,没有锁上,只是单纯的扣着。
这木箱一般都放在旅行箱中由他随身携带,从不会落单,锁上反而麻烦些,这样上个套锁,用的时候双手稍稍用力就开了,方便他用。
把锁放在一旁,向上打开木箱,里边有序摆放着的几样东西。
人形木雕,朱砂笔,水碟,阴气线,刻刀。
这些都是下咒用的好东西,就这五样东西,就用了他小五十万。
木雕的材料是上好的槐树的内芯,百年槐树木,基础的雕刻也是由被阴气浸染的刻刀所塑,拥有一定的储阴能力。
朱砂有辟邪之效,但邪术师拥有的这支不是普通的沾朱砂的毛笔,而是沾了聚阴朱砂的阴狐尾巴毛制成的阴笔,阴力不可小瞧。
阴气线是一种沾染了怨魂之念,恶人之血的道具,可做武器使用,附赠阴气侵体的副作用。
从吃了彭启成之后,邪术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本来还有些傲娇的小情绪,对事情的理解有自己的一份骄傲,但现在却像个情绪脾气狂暴却做事井然的矛盾存在。
本来对于雕刻木雕这样的事情他最为厌恶,要不是为了全方面发展,他也不会涉及到这方面,他打小就不喜欢搞这些乱七八糟的雕刻玩偶什么的,他觉得这样娘里娘气,娘兮兮的,身为男子汉的他肯定不能玩这些东西。
现在邪术师对于木雕的态度十分的平淡,这种感觉像是习惯了这方面的内容,又像是对于这事件完全产生不起波动。
除了能对那不知名的对手,让他狼狈、痛苦不已,差点死去的房大师,能引起他的强烈反感,其他的东西,好像都无法给他带去多大的感受。
他恨不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挫骨扬灰!让他死无全尸!
不过现在他还需要做些前置准备。
拿出里边的人形木雕,左手握着,右手拿起刻刀,将木雕调整调转至背部向上,接着刻刀在其背后刻上了刘月颖的生辰。
他不知道刘月颖确切的生辰八字信息,但这并不妨碍他施咒害人,生辰不明确只是咒术的效果会弱些,施展的邪术还是能通过人形木雕这个中转站转出去,施加到刘月颖本人的身上。
等刻上了信息,邪术师将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搬到了小方桌上去了,放在设坛的身边。
一只朱砂笔、一个水碟、一卷阴气线,一个人形木雕,其他东西都被他放回木盒,木盒也放回旅行箱了。
取来一旁的细针,灵力外放,包裹住手指,抓起在桌面上爬的欢畅的巨嘴黑蠕虫,用针在他圆润胖嘟的身体上来了两针。
巨嘴蛊虫身体强度不弱,普通的针对它来说毫无效果,没有直接被弹断都是好的了。
但邪术师用上的,自然不是那么普通的银针,就是坚固的金刚石它都能碰上一碰,要将它立着落下去,只用几秒的功夫,这金刚石就会被下坠的银针戳出小眼儿,可见其究竟有多锋利了。
这巨嘴黑蠕虫虽说是变异种,但它本体还是虫类,并没有变异的多么夸张,这银针扎个眼儿委实简单的不行,而且这邪术师下手的时候还要注意着手部的力道,以防用力太大将它给戳透了。
虽然能救回来,但这戳个眼滴几滴血和戳个透透的滴一摊子血,肯定前者治愈要简单些。
将蛊虫你捏放到水碟的上方,银针戳出的小口对准了碟子,蛊虫血很快流下来,汇聚成薄薄的一层,直到积了有水碟三分之一那么厚高,邪术师就把蛊虫放回了桌上,还它自由。
银针扎过蛊虫自然不能再用到他身上,于是又拿起了那把熟悉的小刀,这次不需要太多,只是为蛊虫补补血,就在他食指上边划了一道,血液顺势滑落到蛊虫的身上。
巨嘴黑蠕虫身上两个还在流着血的小口在邪术师血液的帮助下成功的止住了血流不止的窘况,伤口顺之也一并愈合了。
不知道其他蛊虫的血液是不是也是这般奇特,与人类和其他动物的血液不同,拥有别样的色彩。
透着幽绿色暗光的虫血吸引了邪术师片刻的注意,不过很快,对方又忙着去找其他的配料去了,没时间观察这奇怪的血液。
反正蛊虫本身就是个奇怪诡异的存在,它们的血液神奇诡异些,其实也没什么意外的。
邪术师走回那个“百宝箱”前边,拿出第二大的箱子,把锁一拉,盖子一打开,里头的东西就露了出来。
蜈蚣、蝎子?
他的神色不变,捏住边边的地方,稍稍用力向外一拉,多层错落的架子就出现在眼前。
上头两样比起下面的几样,那都是“弟弟”的存在。
“毒牙粉、毒囊粉、毒尾粉、毒鳞粉……”邪术师一共挑选了十多种毒粉,都是由毒物最毒的某个部位制作成的粉末状毒物。
简直是杀人夺货、居家必备的宝藏级物件!
只有单只蛊虫的血并不够,还需要其他的一些东西辅助,就比如这些含有剧毒的粉末。
拿着盒子里边放着的小碟,将需要装的十多样毒粉按比例舀到里边,接着拿回坛前小心的倒在装有蛊虫毒血的水碟,仔细搅拌混合。
最后一步便是加入他的血液,再次拿出匕首,他已经游刃有余,习惯了匕首划破手带来的疼痛,面无表情的看着血液迅速的朝外跑,没有一丝迟疑的情绪。
像是个机器人,除了前进(报仇)的信念,没有其他任何不相关的意见。
心中默算着比例,在某一刻他迅速收回手,一滴血液落下后,再无第二颗落下,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混合沉淀一会儿,再输入灵力将它们融合到一起去。
最终呈现的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黑”。
咳,不开玩笑,其实是透着其他色彩的黑色,也可以说是某种颜色深到一定程度。
如果不注意看的话,就会觉得是一片黑色,定睛仔细看去,就会看见他们其实是由极致的深红色、深绿色,组成的另类“黑色”。
准备到这里就差不多可以了,接下来才是最艰难的时候。
不论是重新将那个人掌控在手中,还是对那个不知名的存在进行报复性手段,对于他来说都不简单,但他是不可能会叫停止的,所以他只有输和赢两种结果。
输了,大不了再“死”一次。
保存一些实力准备到时候外出寻找“医疗品”,要是实在控制不住伤势,就转头吃身后这个“储备粮”、“储备医疗品”,先回复点力气再逃离这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归这件事儿不会就那么容易算了的。
而且说不定他能赢呢,是吧,如果赢了的话,他就不需要去吃那个恶心吧啦的玩意儿了,也不用顶风作案,早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木雕不比一开始的人偶,原本人偶的诅咒力度大,同步反映到当事人实体上的伤害与诅咒物差不多,不是因为它内部有一张写着刘月颖生日的符纸,而是那几根头发和指甲。
那两样东西,才是人偶上边施加的诅咒反应到对方人体上时效果依旧不弱的根本原因,完全不是因为这个连诞生时辰都没有的生日信息。
只有出身年月日的生辰时期其实是不太准的,不论是算命还是诅咒,只要关乎其身,这效果必定不好。
若想要知道详细的消息,这信息越详细,占卜挂算测出的消息才会越准确,同理,诅咒也是一个道理。
要想诅咒的效果好,这里边与被诅咒人关联的事物越多,诅咒的效果也会越好,像是这种只能算半个生辰日期的信息,在玄学中,用处都比较局限。
不过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好,幸好他记忆还不错,不然现在就得捉瞎来了,连个人质都没有,这场本身就偏向对面的战役将会更加艰难。
邪术师拿起朱砂笔,沾了沾水碟中的混合血。以血为墨,注阴成灵;阴灵初显,附人自用;吸**气,化灵成魔。
提笔落笔,一气呵成。
这是一道中级咒怨符箓,要不是百年槐树木中所含阴气不同寻常,怕是早就爆裂开了,好在他平时都有给这些阴灵之物保养和培养,承受一道中级符箓还是可以的。
槐树木诅咒人偶后背为刘月颖的生日,前胸为咒怨符箓,邪术师施以邪术,将其炼制为与刘月颖相连的傀儡娃娃。
炼制方法不难,主要是关联物,加上他并不是只想做个那么简单的诅咒人偶,而是想与那个不知名的大师再斗一次法,哪怕无疾而终,他也要比上一场。
这是关于男人的脸面问题,他不能不战而逃!
咒怨符也是邪术师为房大师精心、用心、且耐心,准备的“礼物”。
从状态恢复后,他就没再想弄死刘月颖,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那个不知名的大师给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