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要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傅母咬牙,随后不满说,“顾曦,我是你未来婆婆,哪怕看在你即将嫁进傅家的份上,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樱樱虽然调皮,可我看你也是满身的大小姐脾气,就这样还想嫁给阿司,我是不会答应的。”
“两家联姻,不是伯母说取消就取消的,联姻可以取消,合作也一样可以取消。”
顾曦起身。
她就盯着桑予曦这张脸,盯着傅母。
傅母没来由地更加恼怒,就好像曾经柔弱任由拿捏的小女儿,踩在自己的头上,趾高气扬对着她一样。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告辞。”
顾曦说完,扭头离开。
傅母在原地,脸色发青。
“江姨,你说她到底跟桑予曦是什么关系?”
江姨在傅家多年,自然也是带了桑予曦一段时间的,她朝着傅母摇头说,“只是长得像而已,跟桑小姐完全不一样。”
“我们也查过桑小姐的来历,她怎么可能是顾家的千金小姐?”
傅母想想也是。
人都死了,还纠结这么多干什么?
何况……
她抿着唇,眼神划过一抹慌乱。
她也不可能乱抱,就把顾家的千金给抱走了,这开什么玩笑!
“去派出所。”傅母开口。
她舍不得傅樱。
但她舍得桑予曦,桑予曦坐牢这么多年来,没有人去看过她。
傅樱不一样,那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必须在乎,她必须去看。
傅樱脸色憔悴,那张脸都瘦了不少,身上还有伤,她见到傅母,眼睛都瞪圆了,刚想开口说话,一道警告的目光看向她。
但是傅樱是谁啊,傅家大小姐。
她有恃无恐说,“妈,你赶紧把我弄出来,我根本不想坐牢,里面一点都不好,还有人欺负我!”
傅母一愣,然后狐疑地扫了一眼女儿,发现她脸上胳膊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她是傅家千金,整个派出所都知道,谁敢欺负她啊。
反正傅母是不信的,那些人巴不得巴结她女儿呢。
她只当是傅樱在发牢骚。
她开口问,“你没事去欺负顾曦做什么?她是你未来的二嫂,虽然那张脸……”
“妈,你见过她了?”
“我可告诉你,她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心狠手辣得很,那刀子根本不是我划的她,是她碰上来的!”
“她就是故意想欺负我呢!”
傅母一愣。
“樱樱,她和你没有仇怨,凭什么这样对你啊?”
“呵,”傅樱冷笑一声,“你不觉得她跟桑予曦一模一样吗?说不定是桑予曦活了,想教训我呢!”
“不过那个小哑巴,已经死了,就算她活着,我也能继续把她弄死!”
“樱樱,你安静一点!”傅母压低声音,“这种话不能随便乱说的,你不要命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海城是我们顾家的地盘!”
“就算当着顾曦的面,我也照样说。”
傅母哀叹一声,她一脸无奈地看向女儿。
“妈,你啥时候能把我弄出来啊?”她眼巴巴地看向傅母,“我是不是现在就能回去了?”
傅母皱着眉说,“你再待几天吧。”
“很快了,很快你就能出去了。”
傅樱觉得奇怪,“还有什么是傅家不能摆平的吗?”
“妈,你是在唬我吗?”
“不是的。”傅母立马开口,“妈妈没有骗你的意思,就是顾曦那边,她不肯松口。”
“这个贱人!”傅樱骂骂咧咧,“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这样!”
她压低声音,朝傅母继续说,“妈,有个小忙,我想要你帮。”
“你帮我找人去找那个叫于娇娇的女人算账,就是那个景琛哥哥身边的小助理,最好……”
她说了好几句,傅母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说就是因为那个女人你才坐牢的?”
“对啊,妈,她就是个贱人,只知道躲在男人身后柔弱扮可怜,你可不能放过她!”
“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等我出去,就算妈你不动手,我肯定也要亲自动手的。”
傅母冷着一张脸。
真有人不知死活,抢她女儿的男人,竟然还是个助理。
助理就这么嚣张了?
哪里有傅家千金身份尊贵。
“樱樱,你放心,妈妈会替你安排好的。”
傅母起身。
而她一走,傅樱这才想起,她话还没说完呢。
那几个监狱的死女人欺负她,竟然还打她!
她要将她们千刀万剐。
结果傅樱刚进去,最蛮横的那个女人,直接走到傅樱面前,对着她的脸狠狠甩了两个大耳刮子。
傅樱立马炸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还敢欺负我,你信不信我弄死啊!”
接下来的祖安话,直接省略掉。
傅樱直接被一拳头打趴在地,牙齿都被打掉了。
“还敢嘴硬,就算你是玉皇大帝来了,都得给我挨打!”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尊贵的千金小姐啊,这年头哪有千金小姐坐牢的,我看你就是得了臆想症,疯了!”
对方下手那叫没个轻重,傅樱疼的躺在地上,哀嚎着。
从来只有她打别人的份儿。
不管是在傅家,还是在傅家之前。
很小的时候,傅樱就学会了欺负人,她拿着发烫的烟头,去烫同学。
然后扯掉抢她男人的女同学的头发,最后再扒光她的衣服,拍照片,把她丢到楼道口。
她还做过更过分的事情。
逼抑郁症的同学跳楼!
谁叫她是班花,长得比自己好看,她就是嫉妒,就是想让对方不得好死。
直到后来,傅樱越来越享受这样的生活。
她变得越来越肆无忌惮。
有了傅家撑腰,就更别说了。
谁敢欺负她?
这群贱人!
她眼底的恨意很深,随后慢悠悠爬起来,拿起旁边的椅子就要砸人。
结果被身边人发现,捂着嘴又是打了一顿,身上都是伤的那种。
她躺在角落里。
像极了当初瘦小无助的桑予曦。
不对,她怎么可能是桑予曦那种蝼蚁,那种一掐就能掐死的。
顾曦点燃一根烟,她穿着浴袍站在阳台上。
烟雾缭绕间,她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