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夫人正陷入思绪中,一个丫鬟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夫人,二公子回来了!”
南宫夫人被一句二公子勾回了神。
南宫卿俞随即就进了门,朝着在场的妇人作揖,这才对着南宫夫人拱手行礼,“母亲,我回来了!”
南宫夫人眼中闪着精光,连忙上前,想与南宫卿俞说些什么,眼神瞄到在场的夫人。
她脸上扬着笑意,“各位夫人我去看看席面准备的如何,你们继续聊!”
南宫卿俞察觉到母亲的不对,没有多说什么,任由着母亲将他拉出去。
南宫夫人让南宫卿俞身旁的小厮在外面守着,屋子中只有母子两人。
南宫卿俞看着忧心忡忡的母亲,不禁问道:“母亲这是有心事!”
南宫夫人看着南宫卿俞,深深叹了一口气,“唉,今日你多看顾点你大哥!这婚,怕是结不成了!”
南宫卿俞不明白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母亲这是何意?为何结不成!”
南宫夫人也只好将昨夜南宫陌与她说的告知南宫卿俞。
南宫卿俞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有证据吗?就凭一张不知谁送的纸条吗?”
南宫夫人道:“这件事如果是假的最好,但,如果是真的这是全府的性命,怎可轻视,”
“那大哥知道吗?”
南宫夫人摇摇头,“没有告诉他,他现在的心思全在韦姑娘身上,万一是真的告诉他只会适得其反!”
南宫卿俞想想也是,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得到家中传来的消息,短短时日就谈婚论嫁的,可见这姑娘对大哥的重要性。
放在心尖的人,就凭一张纸条,依着大哥的性子,不会相信的。
两人在屋中商量许久,外门小厮的声音传来,“夫人,二公子,老爷派人来催了,新娘快到了!”
南宫卿俞打开房门,扶着南宫夫人向着前厅走去。
两人到了前厅,刚好见到南宫清宴身穿喜服,手拿红绸,另一端牵着戴着织金喜帕,看不清面容。
看着南宫清宴脸上的笑意,南宫卿俞才真实的意识到,不管纸条上的事情是真是假,没查清楚之前,不告诉大哥是正确的。
在众人的恭贺声中,两个新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小儿哄抢着喜糖,热闹不已。
南宫清宴将韦然送到喜房后恋恋不舍的离开,离开前再三叮嘱道:“等我!”
等南宫清宴离开,韦然陪嫁的丫鬟就支开了南宫府的丫鬟,韦然揭开喜帕,脱下外披的喜服,穿上提前准备好的南宫府丫鬟的衣服。
身旁的丫鬟也迅速解开衣服将嫁衣穿在身上,陪嫁的四个丫鬟井然有序的将一切收拾好。
韦然穿着丫鬟的衣服朝着南宫陌的书房走去。
南宫府的仆人都在前厅忙着准备招待,南宫陌的书房前只有两个护卫戒备。
在韦然到书房前,两个护卫已经被提前安排的人换了,看到韦然前来,两人打开书房的门。
“注意四周!”韦然关上了门,在书房中有可能藏秘籍的地方寻找起来。
花瓶,柜子,书案,帘子,全都翻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韦然皱着黛眉翻着,终于在一幅高山流水的墨画后找到了机关。
韦然打开了机关,露出了一个需要用钥匙打开的盒子,韦然拿出一根从南宫清宴那里复制的钥匙,插了进去,一扭一转,盒子打开了,看到盒子中放着的一本箭术秘籍,韦然脸上露出了笑意,功夫不负有心人。
将秘籍藏在怀中,韦然往着后门走去,身后的两个护卫一直在警戒着四周。
“呦,光天化日之下,这新娘子偷到夫君家了,这个八卦可受欢迎了吧!”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韦然一双媚眼中含着冷意的看向声音来源,屋檐上阴影处坐着一个一身紫衣的女子。
韦然眯着双眸,显然认出了女子是谁!
“是你!”
重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是我,好久不见啊!韦阁主!”
“重暖!”韦然轻咬贝齿,想起之前与重暖的交手,她出了这么多人,压根没占到好处。
“哦呦,韦阁主真是好记性!还记得呐!”
韦然不想与重暖在南宫府有牵扯,只想先离开,护卫得到韦然的指令,两人面对重暖不动,韦然抬步就走。
“别走啊韦阁主,这般行色匆匆是有急事啊!你夫君还在前面陪酒呢!”重暖又道
“给我杀了她!”韦然气性不会忍这种再三挑衅的人。
其中一个护卫缓缓抽出了剑,道:“阁主先走,”
“叶沉你小心点,这人的武功不弱!”韦然见识过重暖的厉害,生怕叶沉轻敌。
叶沉点点头,“先走!”
韦然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重暖看出这个护卫就是韦然身旁武功最好的人,手轻轻往腰间一拿,银白的逍遥就出现在手上。
“切磋切磋!”重暖话落,就朝着叶沉飞身刺下。
叶沉的身手正如重暖感知的一样,这是除了殷泽之外,与她交手最厉害的一个了。
叶沉轻松的避开重暖的一击,反手将剑刺向重暖的腹部,重暖旋身躲避,两人打得有来有回。
一旁正盛开的五颜六色的鲜花才开放就命丧当场了。
叶沉在一个躲避之后,迅速的飞身离开了南宫府,刚才的打斗显然惊动了南宫府的人,人应该在赶来的过程中。
重暖随即追了上去。
日头渐渐下沉,叶沉站在房顶上,双眸凌厉的看着正追来的紫衣女子。
“现在走我可以放你一马!”叶沉冷漠的说道。
重暖剑指着他:“不想欠你这个人情!来吧!”
话落,叶沉率先出手,剑指手在前,持剑手在后,脚下快速朝着重暖而去。
叶沉剑以拉弓射箭之势朝着重暖斜下方刺去,重暖挥剑挑开,右腿往叶沉的膝盖踢去,叶沉被重暖挑开的剑,在重暖要踢往膝盖的方向,剑以极快的速度挥去。
招式被挡,重暖飞身后退,叶沉两步跨前尖刺重暖面门,重暖下腰躲避刺来的剑,叶沉随即手腕旋转长剑抹颈式。
重暖一手撑着屋顶,旋身翻转,左右横击,叶沉一一挡下,一个进步刺剑,重暖一个蜻蜓点水剑尖刺中叶沉腿部,马上收剑,左右横扫击剑。
叶沉痛意从腿部传来,挡住了第一剑,重暖的第二剑划破了叶沉的右手臂。
叶沉再次受伤,他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心惊于这个女子的武功,以及在剑术上的造诣。
他许久没有在与人过百招左右就被伤了两次的,怪不得阁主要他小心。
远处一队十几人的人马快速往城门口奔去。
叶沉认出了是蔷薇阁的人,他不想与重暖过于纠缠,从怀中掏出雷火弹往重暖方向扔去。
重暖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原地,雷火弹爆炸,一座房子被摧毁。
重暖站在另一处房顶上,看这消失在黑烟中的身影,神色不明。
将一包银子丢在街上因房子被毁哭嚎的一对夫妻身旁。
到这所房子上面,重暖为以防万一,已经朝房子里面扔了几片瓦片,以防屋中有人。
有人在屋顶上打架,屋中的人听见声响肯定会出来的,还好,没有伤到人!
重暖快速朝着城门而去,若雪正牵着一匹马在等候。
重暖翻身上马,若雪叮嘱道:“阿暖姐姐小心!”
“回去照顾阿茵!”重暖点点头,驾马而去。
夕阳落下,最后一点余晖消失,韦然驾马骑在一行人前面,暗绳突起,拦住马腿,韦然与两个护卫的马被绊倒,韦然翻滚两下撑着地面,警惕的看着这一幕。
韦然第一眼看向的是骑在马上垂目看着她的章与。
“你出卖我?”韦然话虽是询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章与面具下的青玄没有回答,手却将剑抽出,一剑刺中刚刚拔剑准备刺向他的另一个护卫。
刺中胸口的护卫不可置疑的瞪大眼睛摔下马,青玄反手一剑,瞬间划破同样骑在马上的另一个护卫。
韦然除了叶沉,这次只剩八个护卫,死了两个,还有六个挡在她的面前。
四个还骑在马上的护卫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他们长剑刺向身旁接应的人。
两帮人瞬间就交起了手。
韦然心中翻腾怒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入的别人的陷阱中,面上却是镇定非常,“你不是章与!那你是谁!”韦然肯定的说道。
要说刚才可能是章与背叛她,在他露了一手后,就知道了,此人不是章与,章与没有这样敏捷的身手。
“你想要什么,钱财还是女人,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韦然显然没有失败方的觉悟。
青玄没有说话,也没有上前,因为重暖告诉过他,韦然身上有威力强大的武器。
“阁主,等下你先走”其中一个护卫说道,眼神还往一旁的树林瞄了下,显然让韦然从这个方向逃走。
韦然不动声色的点头,靠着天色黑暗,韦然稍微往护卫身后躲了躲,手从怀中掏出了最后一颗雷火弹。
两个护卫往前冲,喊道:“阁主快走!”
韦然瞬间朝着树林中跑,青玄正准备追上,身后一道凌冽的杀意向他刺来,青玄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挥剑阻挡,他知道重暖说的那个厉害的人来了!
不错,叶沉赶了过来。
青玄这次将花元元,江琅,陌渡,郑秋,连宿和程霜,白若儿,因为韦然还安排的章与的人去炸了南宫府,所以只有这八人前来。
六个护卫与七人交手,青玄与赶来的叶沉打得难分难舍。
韦然一直往前走,摸了摸怀中还在书籍,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着光芒。
身后一道笑意声传来,“韦阁主这般慌慌张张,天黑慢点走,可别摔了!”
韦然身形一僵,重暖追来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手中捏着的雷火弹朝着声音来源方向扔去,然后运起轻功在林间穿梭。
可是不管她跑到哪里,那声音总是在她身边响起。
“韦阁主真是好轻功啊!”
“韦阁主这是没有雷火弹了吗?怎么还不用啊!”
“韦阁主要是跑累了,我们聊聊天啊!天亮了再跑!”
这时已经跑到了大路上了。
“韦阁主这方向感不错啊,都能找到大路了,”
韦然紧咬牙关,忍无可忍,她转身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女子。
“重暖!你不必这般戏耍我!要杀便杀。”
“玩也玩够了,那我满足你的愿望!”重暖眼中全是冰冷,提剑朝着韦然刺去。
在重暖猛烈的攻击下,韦然没有兵器不到三十个回合,便被重暖一脚踢 中腹部,飞了两米远,重重砸在地上。
韦然猛的吐出一口血,眸中藏住愤恨,她虚弱的道:“我们的恩怨不至要人性命的地步!之前的恩怨我愿意用十万两银子来解你的气。”
“十万两!堂堂蔷薇阁的阁主就值十万两吗?”重暖声音中带着冷意。
韦然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因为我身上只有这么多,我还可以给你更多,”
重暖缓缓走去,一脚踩在韦然的胸口上,逍遥剑直接刺进的韦然的胸口,鲜血流出,韦然惨叫出声。
重暖冷冷道:“十万两可买不了你命,不过我有件事挺想知道的,要是你告诉我,我一开心,放了你也不是不行!”
黑夜中看不见韦然惨白的脸色,只听到她猛的呼气的声音,“你说,什么事!”
重暖动了动逍遥剑,韦然痛的捏紧拳头,用所有理智压下想要爆粗口的冲动。
“蔷薇阁的雷火弹是从哪里来的!”
韦然眸中一闪而过些什么,她含糊其辞的道:“雷火弹这个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重暖乐了,将剑迅速抽出,又重新插进,“我还以为躺在地上的是我呢!轮到你来问我!”
“我问,你答!雷火弹是从哪里来的,你们西岐准备攻打东临还是南阳!”
韦然被重暖强烈的手段折磨的痛苦不堪,强悍的意志力让她保持着清醒。
重暖,若是今天我不死,来日,我一定会将你五马分尸!
韦然心中暗暗发誓,面上却道:“蔷薇阁只是西岐的一个小势力,我们与朝廷牵扯不到,怎么知道西岐想要攻打谁呢!”
“韦然,你很不乖哦!”重暖想着试探出韦然的真实身份,她是乌妍还是端清公主是……。
重暖拔出逍遥剑,从身上掏出瓷瓶,将瓶中的粉末倒在逍遥剑刺中的伤口处,铺天盖地的痛意,以十倍,二十倍的痛意从伤口处传至全身。
“啊……啊……啊”韦然抱着身体痛苦的翻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