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胤一行人是最先爬上来的。
“兄长,姜问白倾予应该已经开始搜寻了,我们得加紧了。”溪虞喘着粗气,艰难扶着宗门外大门。
方阵气都上不来了,跪在地上半死不活。
“姜……姜问真是鸡……鸡贼!”
“有鸟……鸟不带我们。”
“还有没有团……团队意识了?”
尧钱趴在地面,眼泪将地面浸湿。
格老子的,天知道他们痛失队友时多么的伤心难过,人溪胤都快伤心死了,他们还没得及说服溪胤殉情呢,就看见那两货骑个鸟就窜上去了。
他们当时拼了命的朝上头喊求带飞,被那白鸟一翅膀带来的风差点扇飞出去。
多冷漠无情的两个人啊!
她们两个是毫不费劲精神饱满上去了,估计这会子都要摸到线索了,留下他们几个最后趴在阶梯上,差点靠舌头爬上来了。
溪胤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坐在地面休息良久,心里的苦涩没人懂。
仰头望天,不语。
“兄长,”一只手摁在他肩膀,喃喃低语:“姜问不要你咯~”
啧!
更烦了!
“兄长~不如你追求白倾予呢~姜问一吃醋,你就有戏了~”
马戏团有他的戏。
就姜问那厮的性子,他追白倾予,她指不定还磕起来了。
“走吧。”溪胤站起身:“别浪费时间了,等会儿后面的人要追上来了。得赶在他们来之前赶紧找到鹦鹉毛。”
“哦。”
几人踏入大门,便同姜问一样,被其中的迤逦繁华惊的落了下巴。
饶是有钱如尧钱,都跟个乡巴佬似的,左看看右啧啧。
眼睛里贪婪的光都不用藏,恨不得原地跟地面的白玉成亲。
因为费了天大的劲也抠不下来,差点哭死在原地。
被溪胤几人面无表情拖着脚,哭着哀求溪胤不要让他们不要拆散。
“呜呜呜……求求你们,不要拆散我们,没有它,我怎么活啊!”
“放开我!放开我啊!”
啪嗒!
尧钱被放下,他吸溜着唇角,往前爬去,几秒后,站起,一头栽进池子里,喝了几口水,吭哧吭哧爬起。
溪胤呼吸急促,急厉喊道:“快躲起来!快!”
但还是晚了。
自白玉地面缝隙里升腾出黑色浓烟将所有人裹挟进去。
溪胤四人眼前顿时一片黢黑,只能四处摸索寻找伙伴。
同时高声呼喊,企图借着声音寻到同伴的方向。
但浓烟似乎会吞噬声音,无论四人怎么喊,就这么点地儿,听不见彼此声音,摸不到彼此身躯。
溪胤感觉自己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被深埋淤泥里,他明明不在水里,但就是觉得呼吸好难,身上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压着。
窒息感太重,胸腔好难受,溪胤耐不住往自己心口摸了摸,手上黏腻触感传来,溪胤觉得手中莫名多了个细细长长的黏腻棍子。
通过这黏糊棍子,他的精气一点点被往上汲取。
溪胤拼了命的抓取,拼了命的拔去身上的黏腻棍子。
但终是敌不过气力和胸腔空气耗尽。
溪胤再一次有意识时,眼睛终于能识物。
可视觉很奇怪,他似乎动不了,只能左右微微摆动。
在他前方四周,是五片莲花花瓣。
算上他,便是六瓣。
溪胤拼命挣扎,终于将自己从莲花上脱离开来。
五瓣莲花纷纷掉落,化作人形,溪胤看不清他们面貌。
五瓣莲花挽着他,叽里呱啦说些什么,莲花女瓣唤他哥哥,男瓣叫他装货。
溪胤没有觉得不喜。
只不知为何,心里像压着什么似的。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要把他们杀了,这样,他才能好好活着。
脑子越来越疼,无数道声音逼迫他去这么做,为了自己能活着,为了越爬越高。
噗!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五瓣莲花被他撕碎,落了一地。
一柄剑刺穿他自己的身体。
上空传来嗤笑声。
似乎在嘲笑他如此愚蠢,如此轻易就被挑唆伤害伙伴。
溪胤疼的厉害,不仅是那一剑,还有心脏被撕扯的疼。
黑烟散去,溪胤依旧呆愣愣站在原地。
溪虞在疯狂挥舞手中的剑,方阵锁自己喉,尧钱满脸痴傻,吸溜着口水,跪地像是在接着什么。
显然,他们还魇在幻境阵法中。
溪胤上去就是一人一脚。
人没醒,阵法再次被触发。
天际落下数道火球,径直朝四人砸来。
溪胤手脚快,利落散开,一看,那三人还在幻境里发癫。
没办法,只能上去扛起溪虞,给那两人一人一脚,将他们踹离开火球范围。
足一人大的火球,险险擦着几人落地,落地一瞬融入白玉地面。
还未喘过气来,头顶又一阵噼里啪啦,巨大的冰雹砸了下来。
溪胤干脆利落计算好方位,再次一人一脚。
冰雹落地融入白玉地面。
接下来,便再也没有溪胤休息的一秒钟时间。
兽首、箭矢、恶兽屎球、梆硬的袜子……
足足一个时辰,天上下的东西就没重复过,溪胤从先前的游刃有余,到后来的些微吃力,最后疲惫心酸。
他已经空中劈叉了一个时辰了。
左劈叉伸腿踹人,右劈叉伸腿踹人,偶尔还要前后同时踹人双腿一百八十度大劈叉。
到了这一步,只能感谢阳明宗有钱,做的亵裤用的布料都是云绫锦,不然怕是丢人丢大发了。
他溪胤,真的从未这般难堪丢人过。
劈叉劈到最后,筋疲力尽,他依旧没放弃他的伙伴。
当天际再一次撕裂,溪胤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天穹。
好一个硕大的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