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动静太大,管叔过来了,楚阳北不得不跟了过来。
“楚阳南,你做什么呢?”
听到楚阳北的声音,楚阳南举着的拳头,终究没有落到楚朝歌脸上。
“二哥!”楚晚晚一瘸一拐地伸手去拉楚阳南,“姐姐不是故意推我的,你别生气。”
楚晚晚的话,向新到的二人很好地“解释”了,楚阳南为什么要打楚朝歌。
楚阳南的拳头没有落下,没有了桎梏的楚朝歌,反而重重地给了楚阳南脸上一巴掌。
楚阳南被扇懵了,回过神来时,额头青筋凸起,“楚朝歌,你找死!”
楚阳北挡在楚朝歌面前,架住了楚阳南挥过来的拳头,将她护在身后,“你是想连我一块打吗?”
楚阳南心中怒火得不到宣泄,拳头重重地扎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楚朝歌心中同样有一团火,从楚阳北身后绕出,“楚阳南,有本事打死我。”
楚阳南看了眼楚朝歌,又看了眼楚阳北,不得不压下要动手的冲动,“楚朝歌,你真是有骨气,就别拿走楚家一分一毫。”
“好!”行李箱内一定要带走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别的东西,她根本不稀罕。
她捡起地上被撕成两半的照片,往外走,没有任何留恋。
楚阳南嘴巴上没讨着好,火气发泄不出,“说没有拿楚家一件东西,你身上所穿,哪一件不是楚家的钱买的。”
“楚阳南!你别逼人太甚。”楚朝歌转头,与楚阳南四目相对。
楚阳南看到楚朝歌吃瘪,火气消散不少,眸底是轻蔑的笑意,“怎么,舍不得身上这些大品牌啊?”
楚阳北本来并不打算上来的,他知道,自己看不得楚朝歌受这样的委屈。
躲在楼下,任楚阳南闹去吧!
可管叔上楼,他不得不跟上。
楚阳南逼楚朝歌脱衣服,这已触到了楚阳北的底线,但他笃定楚朝歌不会脱,所以并未开声阻止。
楚朝歌冷笑,环视了一圈,众人挑衅的目光击溃了她的理智。
她双手捏着衬衫两边,用尽全部力气,衬衫应声而开,纽扣被扯断线,落到地上,四散开来。
没一会,外衫落地,楚朝歌上身只剩一件打底吊带。
周围的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楚朝歌还要再脱,被人从身后用衣服包住。
“她身上的衣服,我买了。”楚望西将手中一叠钞票甩到天上,“朝朝,我们走!”
房间内如同下了一场红色钞票雨。
二人踏着散落地面的钞票,步伐坚决。
楚望西猜到,爷爷兴许是有意遣开他,中途,他折返回来。
果然,楚家兄妹又在欺负朝朝。
楚阳北捏着打算披到楚朝歌身上的外套,终究是慢了一步,被楚望西截胡。
到了门口,楚朝歌驻足。
隔着楼梯看去,就是爷爷的房间。
原本关闭的房门打开了,爷爷坐在轮椅上,目光冷漠地看着这边。
护工捧着一个精美的红木雕花盒,走到楚朝歌面前,“老太爷说,物归原主。”
楚朝歌接过盒子,与爷爷对视。
她想要过去,刚迈出一步,却听爷爷淡淡道:“关门。”
下一秒,房门隔绝了楚朝歌与爷爷的对视。
楚朝歌心沉到谷底,几乎站立不住,被楚望西架着。
“说什么都不要,原来在等着爷爷的厚礼呢?”
楚阳南被楚望西拿钞票砸,憋着一肚子气,终于让他抓到了把柄。
伸手就要夺盒子。
这是爷爷留给楚朝歌唯一的东西,她如何肯放手。
楚望西加入战局后,楚晚晚也伸手扯盒子,嘴里劝着楚阳南,“哥,快放手,这是爷爷给姐姐傍身的。”
实则,帮着楚阳南这边,加重了力道。
她也很想看看,爷爷的心究竟能偏到什么程度,给了楚朝歌什么好东西。
四人抢夺间,盖子卡扣松了,里面的纸张掉了出来,各种色彩的奖状落了一地。
“满意了?”
楚阳南愣神,他以为是房产证什么的值钱的东西,却没想到是些没用的破奖状。
楚朝歌缓缓蹲下,一张一张地翻看,眼睛逐渐模糊。
幼儿园到大学,每一个时期的奖状都在,虽泛黄,却平整,一张都没有少。
全家瞒着爷爷奶奶,让楚晚晚顶了楚朝歌的保送名额后,奶奶为了鼓励楚朝歌,将她保存了十多年的奖状,抱到楚朝歌面前。
楚朝歌至今都记得奶奶那句话,“这些就是你的翅膀,翅膀会有受伤的时候,只要你没有忘记飞,你便不会一直在地上。”
爷爷现在送她这些,就是让她不要忘记,她曾经有过翅膀。
提醒她,她曾经是那么的优秀。
楚朝歌伸手将眼泪抹干,将地上奖状规整成一沓,抱在怀里。
楚晚晚正好站在楼梯口,堵住了去路。
楚朝歌声音冷冽,“让开!”
“楚朝歌,你什么态度?”楚阳南伸手推了楚朝歌一个踉跄。
楚朝歌站稳,逼近楚阳南,“不让我走,楚三少爷还没搜够,觉得我身上还有楚家的东西?”
楚阳南被问得哑口无言。
“不是人人都贪图你楚家财产的。”
“你.......”楚阳南搞了两次乌龙,什么都没搜到,被楚朝歌怼的脸都绿了,“就你清高!你手里一堆奖状,没有楚家请了名师教导,你能得那么多荣誉?”
“你不是也是名师教导吗?不知,楚三少爷都拿过什么奖?”
二人被当作双胞胎,从小吃穿用度都一样,老师也一样,所受教育自然一样。
可楚阳南从小不爱学习,三天两头被老师找家长,奖状更是寥寥可数。
“.....我学不了,不代表晚晚学不了。她聪明着呢!”
楚阳南从小就埋怨说楚朝歌在肚子里抢了他的营养,导致他笨。
楚朝歌的聪明是导致他笨的罪魁祸首。
如今说到楚晚晚比他聪明时,楚阳南没了埋怨,反而满眼都是骄傲。
同样都是妹妹,楚阳南是可以双标到如此程度的。
“对,她聪明着呢!所以我这些年所有荣誉换来的名牌大学,变成她的了。”
“姐姐,还是怪我夺了你的大学名额吗?”楚朝朝声音带了哭腔。
“不,我只是告诉你们,我手里的一堆奖状,还有楚家请的所有名师教导,以及我十八岁前取得的荣誉,我没能染指半分。我拿走的只是爷爷的心意,以及自己曾经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