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殡仪馆的停尸间飘着福尔马林的冷腥,林羽指尖抚过周氏集团老总脖颈处的紫黑色尸斑,掌心的玄清玉佩突然发出蜂鸣——那是玄清门「警魂铃」的反应,意味着死者魂识被邪术拘禁。他抬头望向监控屏幕,凌晨三点的画面里,穿白大褂的法医竟对着尸体鞠躬三次,袖口闪过蛇形刺青。
“小羽,尸检报告说心脏骤停。”华敏的声音带着寒意,她刚开完紧急董事会,西装袖口还沾着会议室的檀香,“但周小萌发现监控被篡改过十七秒。”她凑近停尸台,看见林羽指尖在死者眉心画出微光符文,正是玄清门「观魂术」的起手式。
阴寒之气突然汇聚。林羽闭目中看见无数片段闪过:周氏老总在办公室撕毁收购合同,窗外飘着染血的纸人;戴蛇形刺青的男子递上翡翠手串,串珠里封着婴尸;最后画面定格在玄清门禁地的壁画——十八道血色年轮中,江城地标建筑正在崩塌,而中心位置,是华敏坠楼的剪影。
“是「红尘劫」的引魂术。”林羽猛然睁眼,发现死者瞳孔里竟映着他下山时的场景——玄清子师父在山门前说的“十八劫皆因情起”,此刻字字诛心。他摸出腰间玉瓶,倒出三滴「醒魂露」滴入死者口中,尸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幕后黑手在用降头术嫁接劫数,想让华姐替我挡劫。”
华敏的手机突然震动,秘书发来的照片让她脸色骤变:周氏集团官网首页换成了黑白灵堂,正中间是林羽扶着她的合影,配文“玄清门妖徒祸乱商场”。评论区瞬间被“总裁被邪术操控”的谣言淹没,而热搜词条#华氏集团养小鬼#已冲上第一。
“是东南亚「血降堂」的手段。”林羽看着手机屏幕,发现谣言配图里的“小鬼”,正是他送给华敏的雷击木项链,“他们偷换概念,把玄清门法器说成邪物。”他忽然想起停尸房监控里法医的刺青,正是血降堂弟子的标志,“走,去周氏集团总部。”
深夜的周氏大厦顶层,水晶吊灯映着满地狼藉。十二个戴蛇形面罩的人围坐圆桌,中央铜盆里浮着华敏的生辰八字,血水正顺着桌面刻的降头阵缓缓流动。为首者掀开黑袍,露出半张爬满蛇鳞的脸——正是东南亚血降堂首座“赤尾”,三天前他刚用婴尸降害死周氏老总。
“玄清门的小崽子,敢坏我生意?”赤尾舔了舔蛇信般的舌头,铜盆里的血水突然沸腾,“你以为破了我的引魂术,就能护得住那个女娃?”他抬手,十二面青铜镜同时转向门口,镜中映出林羽扶着华敏的身影,“我要让江城人都看见,你们玄清门弟子如何用妖术操控凡人!”
林羽突然轻笑,桃花眼弯成月牙却不带半分温度:“玄清门弟子下山,本就是为了渡劫。”他松开扶着华敏的手,踏前半步摆出“上清剑诀”,指尖青光化作三尺长剑,“但你不该动我的劫数——”剑指划过青铜镜,镜面应声而碎,却在碎片中显化出玄清门的“护道金符”,“更不该,让华姐担我的劫。”
赤尾瞳孔骤缩。他看见林羽周身浮现出玄清门三十六重天的虚影,每一层都刻着《道德经》经文,而对方握剑的手势,正是百年前玄清门祖师斩妖时的“斩邪式”。十二面铜镜突然倒飞,镜缘割破血降堂弟子的手腕,鲜血反而在地面画出玄清门的护生阵。
“你……你是玄清门‘道子’?”赤尾惊恐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降头图腾。他终于想起玄清门秘传:每代只有最杰出的弟子才能修炼“上清剑诀”,而眼前少年握剑时的道韵,分明是传说中能沟通天道的“道子”之姿。
“道子不敢当。”林羽收剑,青光化作点点流萤落在华敏肩头,“只是师父说,下山历练时若遇着欺负人的,便要——”他忽然转头对华敏笑,桃花眼里映着破碎的铜灯,“打到他不敢犯。”
华敏望着他转身时衣摆扬起的弧度,忽然想起昨夜在别墅,他趴在茶几上画符到凌晨,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此刻少年周身萦绕着清贵的道韵,却在回头时又变回那个会给她炖药膳的单纯男孩,仿佛刚才剑斩群邪的,只是她的错觉。
“赤尾,我给你两个选择。”林羽指尖拎起对方的蛇形面罩,布料接触玄清真气瞬间燃起青焰,“要么解散血降堂在江城的分舵,立誓不再染指红尘事;要么——”他望向破碎的青铜镜,镜中映出赤尾老家的祖祠,“我让你尝尝,被十八道引魂术同时反噬的滋味。”
赤尾浑身发抖,突然跪地磕头:“大仙饶命!我这就发血誓!”他掏出匕首割破掌心,在地面写下血书,蛇鳞脸在青焰映照下褪去狰狞,露出底下普通中年人的面容,“只求大仙别牵连我的妻儿……”
“记住,玄清门弟子护短。”林羽接过血书,随手折成纸鹤,纸鹤振翅时带起的风扑灭了铜盆里的血火,“华姐的劫,只有我能接。”他转身对华敏伸手,掌心躺着完好无损的雷击木项链,“走吧,明天还要陪你开记者会,澄清‘养小鬼’的谣言呢。”
回程的车上,华敏望着窗外飞逝的霓虹,忽然握住林羽的手:“小羽,你刚才说‘我的劫’……”她看见少年耳尖发红,却仍认真地点头,“其实我不怕劫数,只是怕——”
“怕我护不住你?”林羽反握住她的手,玄清真气顺着相触的掌心流入她体内,驱散了今夜沾染的阴寒,“师父说,红尘劫是劫,也是缘。”他望着车窗外掠过的江城夜景,想起玄清门禁地壁画上的最后一幕:他站在十八道血轮中央,掌心托着的不是剑诀,而是华敏的笑脸,“而你,是我最想接住的缘。”
车载广播突然响起整点新闻,主持人播报周氏集团收购案最新进展,背景音里传来周小萌的声音:“警方已确认,网络谣言系境外势力操控,目前涉案人员已全部归案……”华敏望着身边闭目养神的少年,发现他指尖还捏着从赤尾那里夺来的降头术卷轴,卷轴边缘,竟画着与玄清门壁画相同的十八道血轮。
当轿车驶入别墅区,林羽忽然睁眼,望向东北方的夜空——那里有阴云汇聚,正是血降堂老巢的方向。他悄悄在华敏手腕系上一道“护心铃”,铃声轻响中,想起玄清子师父的叮嘱:“红尘十八劫,劫劫皆关情。唯有真心能破万法,唯有执念可证大道。”
(下章预告:打到他不敢犯
江城日报头版头条《华氏集团总裁澄清:我请的是玄门贵公子》,配图里林羽穿着中式立领,手腕系着玄清门玉佩,对着镜头笑得温润如玉。血降堂分舵连夜撤离的消息传遍江湖,却在东南亚黑市掀起“玄清道子悬赏令”。周小萌在档案室发现十年前的旧案,卷宗照片里的死者竟与林羽长得一模一样,而案发现场留下的符咒,正是玄清门失传已久的“替劫符”。华敏的竞争对手收到带血的战书,落款处画着十八道血轮,中心是林羽持剑的剪影——真正的红尘劫,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