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倾盆大雨,让今日的天气格外宜人。赵亚楠起床时,家中众人已早早前往山上。她始终不明白大家在山上寻觅的究竟是何种草药,过去从未问过,每次看到他们背回的草药,都充满疑惑。
这天,哑弟留在家里翻晒昨日被雨水淋湿的草药。隔壁的三富也坚决不愿再上山,最终上山的仅有赵亚楠的爹以及老大和老二三人。赵亚楠不明白,刚入春季,山上的草药数量应该有限,可他们却每日都往山上跑,到底在找寻什么特别的草药?她心中满是好奇。然而,一想到昨天下过雨,山路必定湿滑难行,便立刻打消了上山一探究竟的念头。她今日一心只想着尽快把泥盆制作好,要是近期再下雨,自己种菜的计划恐怕就要落空了。
反正无人管束,赵亚楠简单吃过早饭后,便着手行动起来。她先是搬来石头,一块块地铺成一排,接着抹上一层泥巴。因昨天下过雨,泥巴湿润且黏稠,正适合用来塑形。铺完石头、抹好泥巴后,她又放置一块石头,如此重复操作。三富在一旁玩耍,看着她摆弄这些石头和泥巴,满脸困惑,完全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三富为人热心,主动帮忙搬运泥巴和石头。有了他的协助,两人的进度快了许多。
哑弟晒完草药,看到三富在帮姐姐做事,也走了过来。他同样不清楚姐姐的意图,只见姐姐不断地堆砌石头、涂抹泥巴,便也加入其中帮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干活。
终于,泥盆垒到了差不多齐腰的高度,大约有一米左右。赵亚楠看了看,觉得这个高度正合适。随后,她又找来大量的石头和黄土,将表面抹平,在泥盆的四个角落插上树枝,然后如同搭建土墙房子那般,一圈一圈地往上糊黄泥巴。糊完一圈后,她特意用树枝在角落里掏了两个排水孔。
三富终于看出赵亚楠是在制作泥盆,可他实在不明白这个泥盆的用途。哑弟同样满心好奇,不理解姐姐为何要做泥盆,但三人都觉得做这件事十分有趣。他们就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样,用力地揉泥、和泥,然后往上涂抹。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进展十分迅速,没用上一天的时间,就在房屋正对面那大约八米宽的围墙上,做出了七八个四四方方的泥盆。由于两家的房子紧挨着,围墙下面的空间也被充分利用起来
赵亚楠想着自家泥盆种蔬菜恐怕不够,要是在三富家石墙下也搭一排,就能多种些,大娘平时在家也能照料,这主意不错。她跟三富一说,三富虽满心疑惑,但觉得新奇有趣,立马应下:“那就干吧!”
三人迅速分工协作,三富力气大,负责搬石头;哑弟手脚麻利,去挖泥土;赵亚楠则熟练地和泥。一时间,现场热闹非凡,泥土翻飞,石头碰撞,三人忙得热火朝天。沈娘被这热闹劲儿吸引,时不时出来搭把手;何大爷也搬来椅子,靠着围墙,一边看他们忙活,一边讲着山林里的奇闻轶事,给这忙碌的时光添了几分惬意。
从清晨到日暮,他们一刻不停,在两个年轻小伙的助力下,一天就铺好了石头。第二天,三人再接再厉,下午就大功告成,一排整齐的泥盆出现在眼前。三富憋了许久的好奇心终于按捺不住,凑到赵亚楠跟前问:“姐呀,我都帮你做完了,你就告诉我这到底要干啥呀?”他心里直犯嘀咕,不会跟着傻姑姐姐变傻了吧,可活儿都干完了,又不好意思抱怨。赵亚楠只是神秘一笑,不做回答。
紧接着,赵亚楠又捡来许多前一天被太阳晒干的树枝,在每个泥盆里都放了不少,然后用火折子点燃。她不时添柴,火焰熊熊燃烧,映红了她的脸。这操作让旁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三富不停地挠头,嘟囔着:“看样子我是真被傻姑姐姐带傻了,玩了两天泥巴,现在又看她烧盆子,完全搞不懂!”
正说着,三富突然一拍脑袋:“哎呀,我今天还没去收鱼笼呢!” 他赶紧拉上哑弟:“哑弟,咱们快去收鱼笼!” 两人在傍晚时分奔向河边,不一会儿就提着满满一桶鱼回来,鱼儿活蹦乱跳,给这忙碌又充满未知的一天添了几分收获的喜悦。
夜幕降临,泥盆里的火渐渐熄灭,留下黑漆漆的痕迹。赵亚楠望着这些泥盆,心中满是期待,三富和哑弟满脸好奇,她到底要用这些泥盆做什么呢?却也只能等待赵亚楠揭晓答案,而他们简单又质朴的生活,似乎因为这些泥盆,即将翻开新的篇章 。
当那满满一桶新鲜的鱼儿被带回来,赵亚楠脑海中制作麻辣鱼的想法愈发强烈。她让大娘把鱼都杀了,挑出吃不完的,将鱼切开,用茱萸和麻椒细细腌制,随后放在竹筐里自然风干。大娘虽满脸疑惑,不明白这傻姑究竟要做什么,但这些鱼确实是她的功劳,便依着她的意思,每日帮忙晾晒。
自从开始制作泥盆,三富这小弟就像着了魔似的,天天守着赵亚楠,再也不愿上山采草药了。赵亚楠见他乐意跟着,便和他背着竹筐往后山走去。后山的泥土肥沃,他们挖了满满一筐,还时不时扒拉些堆积的树叶肥料,一趟趟往泥盆处运送。这泥盆做得又深又长,着实是个体力活,两人往返两趟,一个泥盆都填不满。
好在哑弟回来后,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帮忙在山上挖泥土、往泥盆里放。
老大和老二今日回来得早,瞧见他们往泥盆里填土,虽不知缘由,却也纷纷搭把手。在众人齐心协力下,十几个泥盆终于有了要被填满的迹象。期间,他们还捡了不少干树枝,又撒了灶台里的草木灰,老三更是跑去河里挖了许多淤泥倒进泥盆。经过几个大小伙子一整天的努力,泥盆终于全部填满。
大家累得气喘吁吁,满心疑惑地望着赵亚楠,迫切想知道这泥盆到底有何用处。赵亚楠见时机成熟,这才揭开谜底:“这个泥盆是用来种菜的。”众人听后,惊讶得合不拢嘴,最震惊的当属婶娘。赵亚楠缓缓点头,再次肯定:“就是种菜,等你们去赶集的时候,买些菜苗回来种在里面,以后我们就有菜吃了。”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觉得傻姑这想法实在妙极。他们所处之地,两山之间多是黄泥,根本无法种菜,这次去后山费了好大劲,才挖到这些蓬松肥沃的土。
这时,何大爷感慨道:“唤男这孩子真有想法,这哪是我们能想到的。”他打量了一下围墙侧边,接着说,“我们这个围墙侧面也还能多搭几个这样的泥盆,可以多种些蔬菜,以后咱们的日子,蔬菜就不愁了。”众人纷纷附和,望向泥盆的眼神里满是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泥盆里绿油油、生机勃勃的蔬菜,而他们的生活,也将因为这些泥盆,迎来新的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