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亚楠想带些人去她的院子里住,自己的那个小院空出了好几间屋子,本可以住不少人。可要是大家都搬过去,难免会吵吵嚷嚷,到时候自己休息不好不说,还有阿武的存在。王爷特意叮嘱过,不能让其他人知晓阿武,要是住过去太多人,她实在担心会影响阿武的行动。
之前,赵亚楠悄悄找过何三,想让他搬过去和自己一起住。可没想到,何三和那几个男团成员玩得太好,坚持要和大家挤在一个房间里。好在大家也都很喜欢何三,这样他们一想到新的动作,就能立刻开始排练。
如今住的地方确实有些紧张。以前大家的装备少得可怜,现在却大不一样,不停地制作的演出服,每个人都有好几套。还有配套的帽子、鞋子以及各种工具,把每个房间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前些日子,把大库房改造成了大通铺,大家的居住条件才好了一些,也给梳头的师傅留出了放置装备的地方。毕竟那些头套都是精心制作的,要是不好好打理收纳,临近演出时找不到,肯定会耽误演出。
而且现在乐器部的乐器也越来越多。张班主为了培养大家成为多面手,让每个人都能精通多种乐器。毕竟现在既要负责内场演出,又要跑外场,要是会的技能不多,人员协调起来会很困难。大家现在排练都特别刻苦,因为出外场时,主家打赏的银子,赵亚楠都是直接分给大家。虽说有多有少,但是你不够多才多艺,外场的活儿接不了,收入自然就会少很多。
其实,要不是房子不够住,张班主早就想再招几个人进乐器部了。每次看到乐器部在外场演出后获得丰厚的奖励,他都觉得特别可惜。本来赵亚楠让他多招些人进乐器部,可他自己说招不到人。现在每次出去演出,都只能带着凤求凰的几个乐器师,人家拿了赏银,其他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确实挺遗憾的。
今天,赵亚楠总算是眼巴巴地把王爷给盼来了。她时不时就往楼上王爷的包厢瞄,看到包厢里有人影晃动,便知道王爷肯定来了。她心里一直盼着王爷能召唤她,因为她太想回家过年了。可没有那冷酷王爷的允许,她哪敢私自行动。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偷看的次数太多了,王爷终于传唤她上去了。一进门,赵亚楠便按照嬷嬷教的规矩给王爷行礼。王爷抬头问道:“有事?”赵亚楠心里一紧,果然是自己瞄得太频繁被王爷察觉了。她忐忑不安地说道:“回王爷,民女想问一下,咱们这茶楼营业到哪一天?”王爷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原来是想回家了。赵亚楠赶忙又诚恳地解释道:“戏班里的人也有不少想回家过年的,而且最近这几天营业额也很普通,我想着不如趁这个机会给大家放放假,让大家也能休息休息。”
这时,侍卫走过来说:“再有八天就是新年。”王爷轻抿了一口茶:“那就提前四天放假吧,所有人总共休息十天。就算年后不演出,这些人也得守在茶楼。”赵亚楠一开始听到能休息十天还挺高兴的,可仔细一想,这么早就来,到时候也没什么客人。但她又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只能想着有假期总比没有强。
王爷见她愣在那里:“要是回去路途实在有些遥远的,多给个一天两天的假期也无妨,但必须保证茶楼时刻有人值班。”赵亚楠这才完全明白王爷的意思,赶忙点头表示知道了。
“退下吧。”得到了放假的好消息,赵亚楠开心极了。她连忙下楼和徐掌柜商议,徐掌柜说自己家离得远,不打算回去,愿意留在茶楼守着。赵亚楠又去询问张班主,张班主他们一听还有四天就能放假,也都兴奋起来。只是张班主说,他们的家里人基本上都过来了,回去好像意义也不大,但也有其他情况。他还是会询问班里的人,愿意回去的绝不强求,只要能听从唤男姑娘的安排,早点回来就行。
之后,赵亚楠找到何三,告诉他再过四天就可以回家了。
这次出来在外的时间确实不短了,何三心里也着实有些想念自己的爹娘。当他得知还有四天就能回家这个好消息时,兴奋得一下子抱住赵亚楠,激动地说道:“姐姐,这两天咱们也不忙,不如我们去买些礼品带回家吧!”
赵亚楠轻轻点了点头:“行啊,那你去买吧。不过记住了,可别买太多。上次姐姐跟你说的,行事不能太张扬,你可一定要记住。”
何三连忙应道:“好嘞,姐姐,我知道啦,我就少买一点。”
放假前一天,徐掌柜得到王爷允许,把所有人的工钱都结算出来了。这次还是按照一个月的工资发放,只是大家都没了奖金。毕竟很多人都选择不回去,只有厨子三人放假后决定回家。虽说茶楼不营业,但留在这儿的人的吃喝还是由茶亭负责,张班主安排大家自己做饭,因为厨子走了。众人听说放假期间还管饭,心里十分感动,而且还照常发了一个月的月钱,虽说没奖金,可大家也都觉得挺不错。
这个月算下来,何三拿到了五两银子,毕竟后面放四天假,前面也就上了十六天左右的班。赵亚楠的工钱结算下来将近六十两银子,她也没多过问。对她来说,这么多银子已经不少了,心里很是欢喜。大家都以为她是这儿的老板,全然不知背后还有王爷。身为大家眼中的老板,赵亚楠想着自己得大方些。放假前一天,她领了那六十两银子,带着何三在街上大肆采买。
她给楼里每个人都准备了小礼物,买了好几匹布,让胡娘给女孩子们还有那几个小孩做新衣服。布料虽不算名贵,但好歹是新的。她也给张班主等人准备了贴心小礼物,给徐掌柜的礼物更是不少。蔷薇说不回去,赵亚楠便让她守着院子,平时来茶楼吃饭,晚上回院子。
赵亚楠去市集采购,特意为抄书台那三个书生挑选了几床厚厚的棉被。这三个书生家境贫寒,平日里节衣缩食,好不容易攒下些钱财,也都一股脑儿拿去买书了。好在茶楼这边管饭,还提供住宿,可赵亚楠从张班主那儿听说,每到夜里,寒意侵袭,三个书生常常冻得受不了,只能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听闻此事,赵亚楠心里一阵酸涩。在她看来,凡是在自己这儿做工的人,最基本的温饱问题必须得到解决。新年将至,她希望每个人都能过得舒心。她在市集上仔细挑选,选了七八床厚实的棉絮,想着拿回去分给大家,让他们也能过一个温暖舒适的新年。这圈粉的举动更是感动的大家红了眼圈,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好好努力工作。
第四天,赵亚楠买了些礼物,还带了许多面霜去看望凤娘。毕竟自己要回去十多天,而凤娘那边过年期间还照常营业,虽说客人会少些。她把制作好的很多面霜拿给凤娘以备不时之需,顺便向凤娘告辞。
第五天,赵亚楠和何三租了一辆马车。何三之前还说少买东西,结果何三采买的物资把马车塞得满满当当。怀着激动又兴奋的心情,他们一路朝着家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