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厌虽然是在笑,但孟晚溪心脏却忐忑极了。
她尴尬轻咳一声:“当然是你帅了,你比三叔年轻,比三叔体贴,还比他懂事有礼貌。”
孟晚溪上前挽住霍厌的胳膊,趁机就转移了话题,“我和爷爷同三叔说话,他理都不理,你跟三叔说了什么?”
果然这一招很有效果,霍厌垂眸扫了一眼孟晚溪挽着自己的手,“没什么,我就是同他说查到了南素的消息。”
“南素?是三叔的爱人吗?她不是已经嫁人了?”
“那是当年她为了骗三叔回家撒的谎,她不知道三叔不仅没有回家继承家业,反倒踏入寺庙修行。”
孟晚溪惊呆了,“我真的以为这样的感情故事只会在一些影视作品里出现,那位南小姐这些年在哪里?”
“她去了偏远的山区支教,和外面的世界断绝往来,因此不知道三叔的下落,三叔一直以为她和爱人远赴国外不该打扰,两人多年来不曾联系。”
孟晚溪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轻易嫁入霍家。
并不是老爷子为霍厌的感情而感动,而是在她之前,有着二叔和三叔这两位前辈的教训。
想到老爷子那一句身为霍家掌权者,他的职责是阻止两人。
当年他行使过这个权力,结果一败涂地。
所以现在的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霍厌爷爷身份和他们相处,不想让霍厌也变得两位叔叔一样。
究竟是谁错了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谁都没有错。
只是可惜了一对痴儿怨女,很难想象这十几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一个和孤灯木鱼相伴,一个在落后的山区送走了一届又一届学生。
她会不会告诉那些学生,替她去看一看外面繁华的世界?
孟晚溪突然想到霍厌做的每件事背后都有一定的原因,有些不对。
她抬头看向霍厌,“既然南小姐在山里,你怎么会凑巧见到她?这不是巧合对吧。”
霍厌声音淡淡,“从海里将你救起来的那一刻,我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要脱离霍家,需要做很多准备。”
“二叔虽然混得风生水起,但他早就脱离了霍家,没有接手霍家的业务,我父亲隔三岔五就要去追母亲,如果我离开,所有的重担都在大哥身上,霍家太过庞大,大哥腿脚不好会很辛苦,所以我想办法让三叔还俗,就派人去查了南素,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孟晚溪没想到早在那时,他为她做好了打算,甚至为霍家也做好了安排。
这个男人分明比自己还要小两岁,做起事来太让人觉得可靠了。
傅谨修时常说着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自己,可是霍厌的爱深如大海。
孟晚溪扑入他的怀中,“那时候我们都还没有未来,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冒险的打算。”
霍厌抬手抚着她的头,“非要找一个原因,我看到你落入海里那一刻就暗暗发誓,以后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我想照顾你,哪怕你不同意和我在一起,我也愿意以朋友的身份照顾你和孩子一辈子。”
事实证明老天爷对他不错,给了他最好的安排。
孟晚溪感动得要哭了。
“霍厌,抱抱我。”
“好。”
男人双手环住她的后背,给了她温柔的安抚。
孟晚溪红着眼,“还要亲亲。”
霍厌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越是了解霍厌,孟晚溪就越感动。
这个男人简直完美到了极点,而这样好的人竟然深爱着她,简直不可思议。
感受到她激动的情绪,霍厌抬手摸了摸孟晚溪的头,“好了,我们回房休息。”
“嗯。”
“要我抱你吗?”
他知道孟晚溪对依赖的人有肢体接触的习惯,便俯下身将她抱着回房。
孟晚溪勾着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了他的颈窝。
他比月光还要温柔。
原本两人的计划是在京市养胎,但后续的发展连霍厌都没想到,霍家这么快就接受了孟晚溪。
孟晚溪的肚子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她身形削瘦,三个月穿上宽松的衣服还能藏一藏,但四个多月是藏不住的,更何况接下来港市越来越暖和,衣服越来越轻薄。
可两人刚订完婚,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是老爷子的生日宴。
二叔和三叔也回来了,老爷子并不同意两人离开。
孟晚溪洗完澡,换上轻薄的睡裙,站在落地镜前来回打量。
霍厌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她拉着裙摆,想要看看肚子的弧度。
只要不穿旗袍这样贴身的衣物,暂时问题不大。
霍厌从背后拥住了她的身体,“别担心。”
“等给爷爷贺完寿我们就暂时离开港市好不好?去哪养胎都行。”
只要不在霍家,她心里也不会这么紧张。
“都听你的。”
霍厌的唇角微勾,“晚晚,我觉得我很幸福。”
亲朋好友见证他和孟晚溪订婚,在傅谨修出场的那一刻,他其实很紧张。
不是怕傅谨修闹事,而是怕孟晚溪后悔,舍不得他。
孟晚溪交出了一份他满意的答卷。
她已经彻底放下了傅谨修。
他的卑微让孟晚溪心疼。
“你不用如此,分明是我配不上你。”她抬手抚着他的脸颊。
霍厌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放在唇边仔细亲吻,“晚晚,不管外人怎么说,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女人,没有谁配得上配不上一说,不许妄自菲薄,我一直觉得真爱才是世上最珍贵的无价之宝。”
他的吻带着滚烫的温度,从孟晚溪的手背到她的脖颈,镜子里映出两人旖旎的画面。
“阿厌……”
霍厌弯腰将她抱回到床上,细密地吻落了她满身。
孟晚溪喜欢他的触碰,突然她的指腹上多了一抹金属的冰凉。
她睁眼看去,无名指上套上一枚款式简单,却设计独特的铂金戒指。
这是霍厌拜托沈皎给两人设计的对戒。
知道那枚求婚戒指的粉钻太大,除了出席一些必要场合,平时戴着太不方便,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孟晚溪第一次来港市那天,她的手指上还有一圈常年戴戒指所留下来的白色痕迹。
现在孟晚溪戴上了属于印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婚戒,彻底和那段感情划了个句号。
孟晚溪发现霍厌也戴上了对戒。
他俯下身深情看着她,“可以吗?”
哪怕是订婚了,他在这些方面仍旧很尊重孟晚溪,就怕引来她的不满。
分明在外面是那样冷酷果断的人,唯独在她面前又温柔又体贴。
她主动将手指嵌入到霍厌的指缝中,十指相扣之时,两枚戒指重合在一块,形成了一个爱心的图案。
“晚晚,我终于拥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