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和孙永目光呆滞地顶着熊猫眼,先看向夏书柠,再看向还昏迷着的卓团,“这怎么问?”
黎同志心里不屑,脸上盛满担忧,神色凄婉道,“卓团现在命悬一线,让他好好养伤好不好?”
“夏同志,我知道你讨厌我,觉得我抢走了卓团!”
“我也十分理解你为什么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毕竟你和卓团认识在先!”
“可缘分就是这么神奇,没有早晚,也没有对错,错的人会走散,对的人会相逢,我们都生不由己!”
“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实在想找谁人撒气,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直接冲着我来就好。”
“反正我也已经被你踩成这样了,只要卓团平安,我这条命都可以赔给你!”
“来!踩我吧!多踩几下!我没关系!”
话落,她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一滴滴滚落,砸在沙地上,砸进老刘眼里,也砸在孙永的心上。
黎同志表面演着苦情戏,内心十分得意。
哼!
这夏书柠,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为人强势,心狠手辣,男人看了都害怕!
她这种天生漂亮,自小被周围人捧着长大的女人,根本就不了解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她这番话,单方面坐实了卓知衡对她有男女之情,还踩着美人儿夏书柠为自己赋魅。
哪怕她长相普通,比不上夏书柠一根头发丝。
可是,只要她能从夏书柠这样绝美的姑娘手中抢到男人,反而更证明了她对男人有极大的吸引力。
夏书柠眉眼弯弯,带着孩童般天真地残忍。
老刘和孙永神色一变,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没给他们留反应的时间。
夏书柠已经一脚重重地踩向黎同志左胸第三根肋骨处,那可是肺叶!
黎同志眼珠暴突,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向上飙出,还带着粉红色的泡沫。
夏书柠的声音又脆又甜,笑着说:
“既然你都这样苦苦哀求了,我是一个兵!时刻准备着!服务老百姓!”
老刘和孙永倒抽一口冷气!
夏书柠听到声音,看向孙永,抬手比了一个巴掌。
孙永狐疑地看向她。
他居然看到,夏书柠终于舍得从黎同志的身上下来了。
孙永脸色一变,看着蜷缩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黎同志,实在是太可怜了!
看一眼,他就心痛难忍。
孙永咬咬牙,抬手重重给了自己两嘴巴,打得嘴角开裂,血渍渗出,怒道:
“这总行了吧?夏书柠!你不要太过分!”
孙永误以为夏书柠的意思是他打自己两嘴巴,夏书柠就不踩黎同志了。
为了可怜的黎同志,别说两巴掌,就是让夏书柠踩他......
呃,踩他还是算了!他还要执行任务!
夏书柠满脸疑惑地看向孙永,语气严肃地质问:
“你这智商怎么当上军医?!这些年,你有没有因为智力不足贻误病情?”
“还有别以为扇自己耳光可以躲避学费嗷,以我的医术水平,能学到一点都是你祖坟冒青烟。”
“我才收你五元钱!跟做慈善没区别!”
孙永按着自己裂开的嘴角,震惊地问:“什么学费?”
夏书柠抬脚,孙永和老刘齐齐捂着裆部向后猛退数步!
夏书柠红唇微勾,眼神冰冷,嘲弄中夹杂着几分不屑:
“看到她喷出来的粉红色泡沫了吗?那是肺泡!”
“被踩到肺,吐出来的血一定会带粉红色泡沫!”
“你一个医生,居然能被别人用舌尖血装吐血骗了,这就是最大的不科学!”
“你是脑子连着直肠吗?还是直肠通着大脑?”
“这次回去,我会打报告,建议所有军医必须定期参加考核,才能参加战地救护和军队医疗服务!”
孙永语塞,本就被自己打肿的脸,涨红到发紫!
连老刘一个大老粗都替孙永尴尬了,他发现这夏书柠手黑,嘴更毒!
老刘觉得自己作为在场入伍时间最久的,得缓和一下气氛,转移一下话题:
“要么木牌就算了,咱先给黎同志治伤吧!”
“夏同志,黎同志要是真有个好歹,你也不好交待......你这样的好本事,别因小失大!”
老刘自认为这段话十分诚恳,完全是为夏书柠好,不求她感恩戴德,只求她别再动手动脚动嘴......
没想到夏书柠一脸不领情,她眼神冰冷,神色傲慢,带着不加掩饰的恶意,嘲讽道:
“你还是多操心自己吧!这么个玩意,你都敢当同志?”
她的视线在黎同志和老刘之间来回,嚣张地说:
“我回去一定会实名举报你俩!”
老刘心下一沉,掀起惊涛骇浪,夏书柠一会儿功夫,重伤好几个人。
他都还没想好要不要举报她?
主要是她太有底气了,他实在摸不清楚夏书柠的来处,怕惹上不能惹的人物!
她那一身嚣张劲,远胜大领导家的孩子。
她一身醇正的杀气,绝对是尸山血海历练出来的!
毕竟老刘自己几乎是战场长大的,他能活着,纯粹是靠运气!
夏书柠靠着那一身本事,比她能打的没她懂医,比她懂医的没她能打!
她就是靠着这身本事,也能在战场上横着走!
大领导家的孩子,很少这么有能力,又这么默默无闻!
现在,夏书柠居然明晃晃地说要实名举报他和孙永?
嚣张!
太嚣张!
狂妄!
太狂妄!
他和孙永一直单方面在挨揍!
一直好言好语劝夏书柠!
哪有什么过错?
夏书柠才不管老刘和孙永的心理活动。
她环顾四周,神色淡淡道:“卓团的木牌,卓团说了算!”
老刘和孙永眼神有些呆滞,夏书柠为什么这么执着?
昏迷的人能喂药,昏迷的人难道还能说话?
中医都是这么癫的吗?!
夏书柠自顾自走向卓知衡,掏出太乙神针,一针扎向人中穴,一针扎向十宣穴,入针三分,微捻针尾。
原本睡容安详地卓知衡,猛地抽搐,额角青筋暴起,喉咙深处不自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老刘托住惊掉的下巴,骇得面无人色。
他颤抖着声音劝道:
“夏同志,现在讲究自由恋爱,卓团即使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也罪不至死!”
“你有委屈可以找政委,找杜司令反映,但你不能这样虐待伤员啊!”
“这样真的会挨枪子的,杜司令都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