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指着狼头牌,神色愤怒道:“你就为了一个破木牌子,打伤自己的战友和无辜的百姓!!!”
夏书柠踩在黎同志的胸口不下来,她对这个高度满意的很。
她用下目线盯着老刘,一字一顿地说:
“厥屁股望天!”
老刘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他怒道:“夏书柠,你别转移话题,我没厥屁股!”
孙永好不容易缓过劲,他着急解救还被夏书柠踩在脚下的黎同志。
他怀疑夏书柠把人家姑娘肋骨全部踩断了。
孙永涨红着脸提醒老刘:“她骂你有眼无珠!”
“夏书柠,你快点从黎同志身上下来,她都被你踩晕过去了。”
夏书柠气定神闲地说:“那说明我踩的不疼!不然哪晕的住!”
黎同志忍着钻心的剧痛,双眼紧闭,气若游丝。
听了夏书柠这句,她心里充满毁天灭地的恨意,这个该死的夏书柠从哪冒出来的?
可恨!!!
她一定要弄死这个夏书柠,把她全身206根骨头,一根根敲碎,磨成粉,撒入澜沧江!
夏书柠要是能听见黎同志的心声,一定会告诉她:你少算了一根骨头。
一般人有206根骨头,夏书柠有207根,她比一般人多一根反骨!
老刘在心里回味了一下:厥屁股望天,有眼无珠!
火气一下子窜下心头,他铁青着脸,恶狠狠瞪着夏书柠,抬手就想给她一拳。
忽然,他发现夏书柠眼里的跃跃欲试。
没错!
夏书柠正等着他先动手,好理所当然的揍他!
到这个世界,她唯一残存的美德就是谦让:
一般情况,夏书柠都会把先动手的机会让给对方!
对方不想先动手,她也会创造条件让对方先动手或动嘴。
但是特殊情况,夏书柠就随心所欲的动手动脚。
老刘到底是个老兵油子,情商极高,精通人情世故,上糊弄得了领导,下忽悠得了新兵。
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不能轻易跟夏书柠这样的新兵动手,打赢了她还好说,万一打输了,那就丢脸丢大了!
老刘换了一副神色,摆出万事好商量的口吻:
“夏同志,哪怕黎同志不小心误拿了卓团的狼头牌,也得等卓团醒来,自己找黎同志算账!”
“也许卓团不在乎,直接把狼头牌送给黎同志了!”
“到那个时候,夏同志你不就尴尬了?”
夏书柠直接翻了个白眼,若无其事道:“我有啥好尴尬的?要尴尬也是你们尴尬!”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老刘额头青筋直跳,他觉得糊弄领导和忽悠新兵的手段组合起来,用在夏书柠身上都没啥效果。
他语气重了点,强调道:“木牌毕竟是卓团的东西,是不是由卓团决定是否追究黎同志比较合适?”
“再说了,就算木牌很贵重,也没有人命贵重!”
“不如,你先下来问话!”
孙永在旁边干着急也没办法,终于找到话口,急忙附和道:“对!对!对!你先从黎同志身上下来!”
他都不敢再跟夏书柠动手,本来夏书柠只是单脚踩着黎同志的胸口。
直到他刚才冲动了一下,没打到夏书柠就够气人的。
还被夏书柠踹伤命根子,更害得黎同志被踩到好几根肋骨。
夏书柠摇头拒绝,原地挪动脚步,换了个姿势:“地太硬了,这里踩着软和!”
老刘和孙永下意识看向夏书柠脚下啥软和,看过去又觉得不对,急忙移开视线。
夏书柠勾起的红唇,嘲讽道:“刘豹,孙永,你俩在看什么了?尊重妇女了吗?不该写份检查吗?”
老刘和孙永感觉喉咙腥甜,她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质问他们,尊重妇女吗?
她夏书柠,是站在妇女胸口,尊重妇女的吗?
牙尖嘴利的夏书柠,绝对比动手揍人的夏书柠更可恨!
夏书柠绝对不是那种动手不动口的人!
她是一种新型的狠人,先动手,再动口!
黎同志一口血涌上喉咙,差点喷涌而出,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她发现有夏书柠在,她擅长的白莲花招数,一招都使不出来!
什么品种的白莲花,长在别人脚底板下面啊?
眼看现场两个男人都派不上用场,她也不装晕了。
黎同志先咬破舌尖,双手向上拖着的夏书柠的脚,一张口,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孙永心疼得红了眼睛,神情紧张,口不择言道:“快下来!你都把她踩得口吐鲜血了!”
老刘也劝道:“夏同志,你别真的把黎同志给踩死了!”
夏书柠鄙视的视线在孙永和老刘之间来回,神色嘲弄道:“你的医术是跟老刘学的嘛?!”
“踩踏胸部只会造成肋骨骨折或气胸,怎么会吐血?”
“方军医,你不是动不动就说这不科学,那不科学,现在怎么不讲科学了?”
“要么,你俩躺下让我踩几脚,我看看你们能不能口吐鲜血?”
孙永臊的脸色涨红。
他关心则乱,忘了简单的医学常识,单纯踩踏胸部,只要没造成肺部或内脏直接损伤,吐血概率很低。
老刘则是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真的不能惹夏书柠这种又喜欢动手又懂医术的狠人。
可能她把你踩得半死不活,你受尽折磨,不过就是个轻伤!
夏书柠要是能听到老刘的心声,就会给他分享一个社会新闻。
女医学生拿刀刺劈腿的前男友,连刺十几刀,刀刀避开重要器官,渣男受到极大创伤,最后法律判定为轻伤!
黎同志恼恨至极,白白忍痛咬破舌尖了,本想先卖惨,再开口辩解。
这下最易引发男人怜惜的,那种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氛围,全被夏书柠给破坏掉了!
她只能咽下嘴里的鲜血,双手努力向上托起夏书柠的脚,用力到指关节都发白了。
黎同志实在想不通这夏书柠看着纤细瘦弱,怎么那么重?
她胸口跟站了头大象一样,幸好她自小习武,不然真的会被她踩得内脏出血!
黎同志睁开眼睛,先虚弱地看了眼孙永,视线又滑过老刘。
她心里怨毒,脸上弱小可怜又无助,羞涩地说:“这狼头牌不是我偷的,是卓团送我的......”
老刘一脸果然如此,我早有所料的表情,对着夏书柠苦口婆心的劝道:
“夏同志,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木牌是人家卓团送给黎同志的,不是黎同志偷的!”
此时此刻孙永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勉强理清心绪,那就是喜忧参半还夹杂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喜的是黎同志不是小偷,夏书柠没有借口再欺负她。
忧的是黎同志原来对他没有其他想法,都是他的错觉。
而黎同志刚才帮卓知衡擦脸的时候,已经确认过卓知衡现在还昏迷着。
反正他中了蛇毒,再也醒不过来了。
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自己不仅能弄到木牌,还能以牺牲的卓团长心上人的身份,继续潜伏在华国,说不定还有机会接近军方的人。
想到这,黎同志顶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苦瓜脸,苍白的脸上有幸福有遗憾有羞涩,柔情似水地说道: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我和卓团一见如故......”
“他送我木牌的时候跟我说过,这木牌不值钱。”
“是家里长辈从小给他戴的护身符,打他出生起就挂脖子上,一直没摘下来过。”
“听说能保平安,长辈的一片心意都在这木牌里......”
她泪眼婆娑地看向夏书柠,乞求道:
“夏同志,我并不知道,你会这么在意卓团......”
黎同志故意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静情绪:
“卓团的木牌......如果我早知道你这么在意卓团的木牌,那我当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收!”
这番话及其厉害,没一句指责夏书柠,挑不出一点毛病,进可攻退可守,什么都说了,但又没明说,全是暗示。
黎同志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苍白,只唇瓣有一丝血色,像是正被狂风暴雨磋磨的花儿那般楚楚可怜,令人怜惜。
她的表情语气语调,全是生动又自然的演技。
孙永一下子就相信了黎同志的话。
哪怕他心里有妒忌有吃醋,但他努力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卓团还昏迷着,黎同志柔弱无倚,只有他能保护她。
他看向夏书柠的眼神,仿佛在看破坏别人感情的女大王,对黎同志保证道:“既然卓团已经送给你了,那木牌就是你的了!谁也抢不走!”
“部队是个讲纪律的地方,任何人也不能仗着本事一手遮天!”
老刘觉得和事佬的角色比较安全,毕竟全场只有他还没被夏书柠打过。
他一脸多方斡旋,努力撮合的八婆嘴脸,语重心长地和稀泥道:
“夏同志,你和黎同志都是女同志,更该互相理解互相帮助!”
“卓团是很优秀,夏同志你也很优秀,但是咱们军中像卓团这么优秀的军人也有好几个,咱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这木牌又不值钱,既然卓团送给黎同志了,就尊重卓团意愿,还给黎同志好了。”
“夏同志,你要是喜欢木牌,回头让方军医送你一块,你俩也算不打不相识,都是好战友,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话落,老刘面色忍不住流露出几分得意,他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严丝合缝,处处妥帖,肯定各方都满意!
夏书柠觉得,老刘如果放在后世,一定是那种能上社会新闻的金牌调解,别人上可能是因为调解的好,他上肯定是因为挨揍。
他最后一句话,成功恶心了两个人。
孙永一副生吞了苍蝇的表情。
而夏书柠面无表情,抬手一拳砸向老刘的左眼,给老刘留下一记和孙永对称的熊猫眼。
她挑了挑柳眉,露出了美丽又恶劣的笑容,以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
“不打不相识,老刘,咱俩也是好战友!”
惊呆了啊!
孙永是万万没想到夏书柠,真是禽兽啊!她连伤员都打!!!
老刘上身裹满绷带,她还能找到下毒手的地方!
老刘是万万没想到在夏书柠面前,当和事佬也是高危工作!
她打他就算了,反正他皮糙肉厚,但她为啥要打他这么显眼的地方!
老刘气愤之余,莫名还有一丝丝自豪,他还是有件事料对了!
夏书柠找个理由,就会打人!
他简直想抬手给自己一嘴巴,这臭嘴,干嘛要说不打不相识?!
现在在现场,除了躺着的卓知衡,夏书柠全部动手动脚,打过一遍!
夏书柠蹲下来,黎同志觉得胸上的重量更重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华国古书上写的乌龟驮碑,整个人都快碎了!
夏书柠掏出旺财的狼头牌,卓知衡那块她已经挂回旺财脖颈上净化了。
旺财觉得狼头牌是他身份的象征,戴着狼头牌,就有机会见到爸爸!
它十分不乐意夏书柠老是取下他的狼头牌,对于想跟他抢夺狼头牌的人,不管是谁,都抱着深深的敌意。
此时,自觉受了委屈的旺财,决定找机会召唤自己的野狼兄弟,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夏书柠在黎同志的眼前晃过着狼头牌,笑眯眯地问:“你想要这块木牌啊?”
黎同志为难的咬唇,看起来楚楚可怜:“夏同志,你要是真心喜欢,我就不要了。”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商量着:“可以不可以暂时让我拿着木牌,让我在卓团受伤期间为他祈福!”
老刘和孙永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证了一起奇葩事件。
这夏书柠总在不断刷新他们对她的认知!
孙永觉得就算今天夏书柠打死他,他也要为苦主发声,他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他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毫不畏惧地瞪着夏书柠,严肃地说:
“黎同志,你不能这么善良!有些人欺善怕硬,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夏书柠确认她就是孙永嘴里的某些人,既然他作死。
她这么善良,当然选择成全他啊!
夏书柠抬手又一拳砸向孙永的左眼。
珍贵的熊猫眼,孙永现在有一对了!
老刘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右眼,后退三大步!
夏书柠环顾四周,勾着唇,似笑非笑地嘲弄道:“卓团的木牌,干吗不直接问他?”
【终于补齐4000字了,麻烦大家回看一下,明天一定不出现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