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郑文华,我追上你了。”
听到孙绵绵的声音,郑文华惊讶转头,“你怎么这么快?”
随即,她挑衅的看向新兵们,“我们一起来碾压新兵蛋子,冲呀!”
这句话似乎捅了马蜂窝。
新兵里有人振臂高呼,“我们怎么能被新生们瞧不起,冲!”
于是,原本保持完好队形的徒步,瞬间就乱成了无数根曲线,且都成了快步跑。
忽然,郑文华被从身旁过的一个新兵撞的差点跌倒,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当即不服输的叫喊,“论跑步我怕过谁,干就完了。”
就这样你追我赶,队伍瞬间被拉开了距离。
孙绵绵可不想就这么无脑的向前冲,她要保持体力,匀速前进。
如此一来,她和郑文华就分开了。
但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在新兵队伍里,并不时的超过一些累惨了的新兵。
可就这么走上了大半天,竟然没看到郑文华的影子。
她很是佩服。
难怪她说她想去当兵。
单从体能和耐力来看,她确实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可惜的是射击的时候,子弹擦着靶子的边缘飞了出去。
那手法......看起来和新生们一样生疏。
这场拉练对新生是个考验,对新兵也是考验。
一路上,有好几个中暑的新兵无奈又无助的瘫坐在路旁,神情低落。
孙绵绵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每人都给予了缓解中暑的药包和药粉。
“你是医生?”有人好奇的问。
她摇头,“我只是个医学院的学生。”
至于他们敢不敢用,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而她,因此又收获了一千功德值。
就在她以为她再也追不上郑文华的时候,意外的看到郑文华也瘫倒在路旁。
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虚汗直冒。
有点惨!
孙绵绵停下来,四下扫视一圈,抿着嘴唇走了过去。
“郑文华,醒醒!”
见防中暑药包依旧挂在她的腰间,而她的双手自然地摊开,一动不动,仿佛昏迷了一般。
但孙绵绵是有内力的。
她感知到郑文华有意控制的呼吸随着她的靠近而变得不平稳,心里嗤笑一声。
却友好而淡定地蹲下来,把她的药包解下,准备送到她的鼻孔间。
就在这时,郑文华突然睁开眼,手出如电,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此时的郑文华,哪里还有中暑的症状,完全是猎物狩猎胜利后的喜悦和得意。
“郑文华?是我,孙绵绵。”
孙绵绵神色恼怒,大声吼叫,小脸立马变成紫红色,但依旧淡定地和郑文华周旋,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同时,手指间的银针随时准备出击。
郑文华邪魅的轻笑一声,“我知道呀,孙绵绵,我等了你好久。”
这语气,就像是分别了很久的老朋友刚重逢一般的熟稔。
不过,要忽略她抓住孙绵绵脖颈的那只骨结微微泛白的手。
孙绵绵:“你真的是郑文华?”
“你说呢?”郑文华反问。
此时的她,阴郁而又危险,五指缓缓回收,嘴角高高扬起,眼珠简直比此时的太阳还亮,透着病态的偏执和嗜血。
“你说,你是自己交出来,还是我掐你死后再慢慢找?”
听她这么一说,孙绵绵笑了。
她不是没对郑文华防备。
她一直在等她露出狐狸尾巴,没想到她这么沉不住气,还没军训完就露出了爪牙。
“你想要什么?”
孙绵绵很是淡定,却激怒了郑文华。
“明知故问?只要我再用点力,你的脖子就会“咔嚓”一声,断了。”
说着,她邪恶地做了个歪头的动作,手下的力道果真加重了些。
“威胁我?”
孙绵绵不答反问,冷冷地盯着她,稍微用点内劲,就顺手把她推开了。
同时,银针顺势也刺了过去,定住了她。
孙绵绵嫌弃的拍拍手,后退了一步,“你比他们更适合盯梢,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
原本我没怎么防备你的。
你说你都等了这么多天,就不能再等等吗?
等我彻底放下戒心,你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你说,要是你的上级知道你这么毛躁,会不会咔嚓你呀?”
郑文华还没从孙绵绵有内力的事情中回过神,就听到她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确实,干他们这一行的,不成功便成仁。
虽然不至于被处死,但是被冷落,被边缘化,还不如痛快的去死。
她惊骇的看向孙绵绵,“你什么时候开始防备的?”
也就是说那时候她就露出破绽了。
她不相信,她一个经过无数考验,接近过无数想接近的人,完成了一般人都没法完成的任务,会栽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手里?
孙绵绵懒洋洋的靠在树上,“什么时候呀?大抵是在你追上新兵的时候。”
实际上,她从来没放过对周围人的怀疑。
除了孙家人和司远道。
就连陆思琪,她也只是一半真心。
而郑文华看似是和姜糖不对付,但她的视线总是会无意的扫过她,并有意无意的接近她。
让孙绵绵进一步疑心的是,郑文华周身没有内力浮动,但体能惊人。
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追上新兵,并超越了很多新兵,就不是一般的“野小子”了。
见她不说话,孙绵绵继续套话,“你说,那个带着虎形面具的老板,会来救你吗?”
郑文华:“……”你就幸灾乐祸吧!
孙绵绵不理会她的白眼,“你是假的郑文华假的新生吧?你们老板还真是神通广大!”
闻言,郑文华瞳孔缩了又缩,梗着脖子反驳,“胡说!”
这个罪名可不能认。
她想伤害孙绵绵,最多是蓄谋伤害罪。
而桃代李僵、冒名顶替来读大学,不但要负刑事责任,还要承担民事责任。
她承担不起!
不能认!
孙绵绵有些可惜的看着郑文华,视线转而看向隐藏在树上的探头。
要不是在这个地方,郑文华有可能成为她的“财神爷”。
可惜了!
可惜了!!
好大一条鱼!!!
从她的穿着气度来看,她应该是个有钱人。
真是可惜了!
郑文华一头雾水的看向不停叹息的孙绵绵,“你真的不怕死?”
她是带有武器的——袖珍消音枪。
上面给她的指示是,得不到就毁掉!
而她原先是因为轻敌而被孙绵绵逃脱钳制,而后又对孙绵绵如连珠炮一样的问题应接不暇,以至于自身陷入被动后,还没发现自己的异样。
无他,孙绵绵有了前车之鉴,出手的银针是浸过曼陀罗汁液的,带有麻醉作用。
孙绵绵恍若未闻,身躯柔若无骨般靠在树干上,眉梢微挑,“怕死?怕死你们就不会来骚扰我了?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是在找什么?”
郑文华见她还是如此淡定,生气了!
心底陡然生出一股戾气,什么怜香惜玉,什么同情,统统抛诸脑后。
想立马解决了她。
她看起来太讨厌了!一点也没有猎物的自觉。
一枪嘣了她,或许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然而,郑文华却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心里惊恐,面上却不屑的问道:“你有什么宝贝你不知道?别废话了,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