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栖霞院里,陆景泽照例来同苏映雪和陆煜年吃早饭。
见着自己父王慢吞吞吃着饭,小世子也歇了原本想要让他送自己上学的心。
父王今天太慢了,自己还有要事,不等他了,我先走!
小世子这么想着,就先一步下了桌,同两人告了别。
殊不知陆景泽磨蹭这么半天,就是在等这小家伙先行离开。
苏映雪见此,默不作声,继续吃着早饭。
果然,陆景泽先沉不住气。
“映雪,你罚秀秀的事我知道了,确实都是她的不对,但五遍诗经,是不是有点多了啊?”,陆景泽试探着道。
“怎么,王爷觉得不妥?”,苏映雪挑眉看他。
“没有,她是太胆大妄为了!”
“王爷也别怨我罚她,秀秀马上是要上皇家玉蝶的人,虽说家里没人苛求她,但她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不拘着,让她知道了利害,恐会害了她自己。”
陆景泽听她这么说,也不敢再求情。
“好了,既是王爷求情,那诗经就只抄两遍罢,不过却仍是要罚她一月甜食和冷饮。”
“好好好,想来她这样肯定能长记性了!”
陆景泽走的时候,李嬷嬷不放心,跟着送了出去。
“王爷别担心,王妃没想真心罚侧妃娘娘,是前几日来请平安脉的太医,说侧妃太贪凉了,准备要开药调理一下,王妃怕她耍赖,这才借机会停了冷饮子。”
“好,我知道了,这样也好,让王妃好生冷一冷那丫头。”
看着李嬷嬷进来,苏映雪也知道她这是替自己解释去了。
虽觉得没必要,但李嬷嬷爱操心,倒装作不知道,也全了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王妃您也真是的,不仅停了侧妃那视若命根的甜食冷饮子,还罚她抄写诗经,连解释也不解释,就不怕人家生气,以后都不理您了?”
苏映雪听了,却是笑着道:“罚她就是罚她,哪有什么好解释的,而且,那丫头才精着呢!”
说罢,主仆二人对视一眼,竟是齐齐捂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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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月轩里,王秀秀一笔一笔的抄写着诗经,十分的认真。
小樱忍不住问道:“夫人,要不要奴婢帮你抄?”
“不用,减成两遍,已经很少了,我自己很快就能写完。”
“好,那奴婢去给你…去给您泡壶茶来。”小樱本想说给王秀秀端些糕点冷饮的,但一想到王妃罚夫人的事,立刻换了话。
“嗯,去吧。”
抄好了书,王秀秀一刻都等不迭,立刻就带着书去了栖霞院。
看着一脸求表扬的王秀秀,苏映雪真是无可奈何。
“怎么罚抄还抄出自豪来了?”,苏映雪明知故问
“哎呀,王妃姐姐您最好了~”,王秀秀拉着她袖子撒娇。
“好,念在你认真的份上,糕点可以恢复供应,但冷饮子还不行。”
王秀秀脑袋转了转,一口就应了下来。
她走后,李嬷嬷摇着头笑她,“侧妃娘娘这点心眼子啊,全用了在吃食上。”
“嬷嬷可算是说错了,这丫头知道我有心想逼着让她练练字,带了这作业来,估计也是怕我生气,先讨好卖乖的”
“原来如此!不过侧妃娘娘要是知道您只是靠着一些蛛丝马迹就诈她,该是要跳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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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世子殿下来了。”
王秀秀抬了抬头,笑着看向门外头。
不一会儿,陆煜年便迈着轻快的步伐,乐颠颠地进了屋。
一看到王秀秀,便兴奋地喊道:“姨娘~”
声音清脆响亮,满是活力,听了就叫人心生欢喜。
“煜年怎么这时候来?可不巧了,松松刚跑出去玩。”
对于王秀秀的打趣,陆煜年已习以为常。
早不再像从前那样容易红脸了
“姨娘~”
看着眼前这可爱的小家伙,王秀秀心都被融化了。
“怎么了呀煜年?”
陆煜年接过身后小厮提着的篮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桌上。
然后,也不用人帮,爬上了一旁的椅子,翘着脚脚,乖乖坐好
“这个嘞!”
在陆煜年的示意下,王秀秀轻轻揭开盖布,只见篮子里整齐地摆放着几只精致的鲁班锁。
作为一种古老的智力玩具,鲁班锁由六根木条组成,通过巧妙的榫卯结构相互嵌套,形成一个坚固的整体。
王秀秀在现代时也有玩过几次,只是不如小世子篮子里的精巧。
看着小世子一脸期待的模样,王秀秀十分配合地问:“这鲁班锁看起来真是精巧无比呢,不知世子是从何处得到的呀?”
年哥儿得意地笑了:“这可是先生给我的哦!”
似乎是担心王秀秀不太明白,他还特意补充道:“因为我学习特别认真,每天都最早到书院温书,所以先生才把它当作奖励送给我呢!”
“哇,能够得到先生如此珍贵的赏赐,年哥儿你也太厉害了吧!”
年哥儿听后开心得合不拢嘴,美得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然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
于是,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王秀秀,问:“姨娘,我不知道该怎么玩这个鲁班锁,您会吗?”
在他心里,姨娘一直都是一个非常会玩的人。
是以得到了这套鲁班锁,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要王秀秀同他一起玩。
“我看看啊。”
王秀秀接过鲁班锁,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转动着手指,很快便找到了其中一根可以轻微移动的木条。
然后,轻轻一推,那根木条就顺利地从整个结构中分离出来。
看着这一幕,陆煜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哇!”
在陆煜年震惊的眼神中,王秀秀几下子就将一整个鲁班锁给解开。
小家伙拍着手掌,兴奋得手舞足蹈,蹦着高的要王秀秀教教他。
王秀秀笑了笑,拿起鲁班锁,按着木条之间的榫卯结构,将鲁班锁再次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