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冬的凛冽还未散尽,晨雾在冻土上蜿蜒成苍白的绸缎。
冰面下传来细碎的裂响,像是沉睡的大地在舒展筋骨。
枯黄的野草尖儿上,凝结着最后一层霜花,在朝阳里折射出细碎的光,宛如撒落人间的星屑。
第一缕春风裹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悄然漫过雪原。
融水顺着沟壑奔涌,在褐色的土地上织就蜿蜒的银线。
冻土松软处,嫩绿的新芽怯生生顶破残雪,与尚未消融的冰晶相依偎,勾勒出冷暖交织的奇妙图景。
迁徙的雁群划破天际,鸣声唤醒了沉睡的山谷。
溪流里浮冰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与归鸟的啁啾、解冻的土地上兽群的足音,共同奏响了春之序曲。
消融的雪水浸润着枯枝,暗褐色的枝桠间,几粒饱满的芽苞正积蓄力量,等待着向世界宣告新生的到来。
华部落外出的商队也都陆续返回,各种工作的负责人,也开始忙碌着分派各自负责的工作。
春季到来,是各种动物进行繁殖的季节,华部落停止了狩猎,而且一直到入冬,都不能猎杀怀孕的动物,但是可以抓活的回来养殖。
这些都是华夏要求的,不能竭泽而渔,过度捕杀。
接下来要进行春耕,需要投入全部的力量,来保证能够耕种更多的田地,保证华部落的食物充足。
华部落有着广袤的领地,人口只有两百多万,临近水源的地方还没完全开发,农耕已经可以让华部落衣食无忧。
狩猎那种高风险获取食物的方法,已经被农耕所取代,华部落已经进入到了农耕时代。
华部落的各部族和华部落周边的各部族,也都停止了向华部落的交换,在华部落的影响下,他们也都开始注重耕种。
华夏对这些部族也都持支持态度,他们可以到华部落的各地参观学习,让华部落的德行再次的远播各族。
冰雪消融,河流解封,土地解冻,春风吹过,万物复苏。
龙城的祭祀广场上,又一次的举行了对天地的祭祀,宣布春耕正式开始。
晨雾如纱,笼罩着苏醒的田野。华部落的族人们扛起各种农具,赤脚踏上湿润的泥土,松软的田垄间,昨夜的雨水还在草叶上凝成晶莹的露珠。
华夏扶犁,勇牵着牛,鞭子在空中抖动“啪”的一声,随着华夏一声“驾”,勇牵着牛开始走动。
耕牛脖颈的铜铃叮当作响,拉着犁破开板结的土地,翻出底下暗红的沃土,裹挟着蚯蚓与腐叶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田埂上,妇女们挎着竹篮俯身播种。她们指尖捏着金黄的谷种,轻轻点进犁沟,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婴孩。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孩童们举着柳枝追逐驱赶啄食的麻雀,惊起一群白鹭,扑棱着翅膀掠过新开垦的水田,雪白的身影与天边朝霞相映成趣。
地头的伤残老兵蹲在树下,捧着陶碗啜饮粗茶,目光却始终盯着翻耕的进度,他们从山林狩猎,与野兽搏斗,征伐各部,对这种安逸的生活最是开心。
偶有春风拂过,带着新泥与青草的清香,撩动他们扰乱的头发,也吹皱了田边溪渠的春水。
日头渐高时,田垄间已布满整齐的播种坑,仿佛大地织就的细密针脚,等待一场春雨来唤醒沉睡的希望。
春耕要持续很长的时间,已有的田地在耕种,冬天砍伐的树木,正在拔除树桩树根,然后进行平整,再进行耕种,华部落田地的产出已经能满足华部落的食用,还有富余。
但是华部落不会停止开荒新的田地,生活的稳定,食物的充足,接下来就是华部落人口的爆发,要为以后打好基础,田地是最重要的。
各处忙着春耕,华夏也前往各地,观察和指导耕种。
华部落现在可以种植的种类很多,族人都忙碌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都是从深山密林,饥一顿饱一顿,冒着生命危险过来的,哪能不知道现在生活的幸福。
每个族人种田开荒的积极性都拉满的,现在谁要是敢阻织他们种田,他们就敢把谁种田里。
对于那些需要强行加入华部落的部族,他们现在很是不理解,就像他们当初不被理解一样。
不知道华部落这么好日子,他们为什么不愿意,看到这些人,他们就想上去暴揍一顿,然后再让他们加入华部落。
华部落最大种植区域是云州南边的平原,这里地势平坦,河流湖泊密布,是华部落的粮仓,也是华部落大力发展的地方。
草原和西部获得的人口,一半都分到了这里,这些野人不会种田,只能跟着华部落的老人学习。
原华部落的村庄,一个分成两个或者三个,再把新人补充进去,这边的平原也是村庄最密集的地方,不足半日路程,就会有一个村庄。
这只是把靠近水源的地方进行了开发,大多数的地方,仍然被树木覆盖着,房屋建造的速度跟不上,就先用树木搭建,后续再逐一建造。
在平原查看了一圈,从草原回去,就连草原边缘这里,水源边都开垦了大量的田地。
进入金梭谷,田园的景象更加迷人,晨雾如轻纱般漫过土丘,村落房屋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河流流和湖泊的水面上笼罩着水雾,这里是华部落最早大力开发的地方,同样的村庄密布,河流湖泊众多,水利设施也是最好的。
一条主河道,通达南北,两侧的水流众多,汇入主河道,灌溉着山谷的田地。
男人们在湿润的土地上刨开沟壑,泥土翻涌时裹挟着蚯蚓与潮润的气息。
女人们将谷种埋进新翻的垄沟,指尖沾着黑泥,发间别着初绽的野蔷薇,华部落的女人们,已经很注重美丽。
孩童们追逐着掠过田埂的白鹭,惊起一片在紫云英花丛中忙碌的野蜂。
田间种植早的庄稼,已经破土而出, 远处山脚下,成片的蕨类植物舒展着新叶,山桃与野杏的粉白花瓣被风卷着飘落在湿润的田垄上。
族人们劳作的吆喝声与布谷鸟的啼鸣交织,溪水顺着蜿蜒的沟渠漫进新开垦的田地,倒映着碎金般的阳光与摇曳的柳枝。
炊烟从村落升起时,花朵清甜的香气混着泥土芬芳,在暖融融的春风里酿成了醉人的春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