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仅是皇后,还有端贵妃。
只不过她是个见不得光的,常年住在她的老窝里不出门,皇帝对她也不甚关注,还不知道她已经病入膏肓了。
皇帝对皇后曾经有过情谊,恩爱过的。
如今知晓她命不久矣,心里也是悲痛两分。
别问为什么只有两分,因为多了就没有了。
更多的是对皇后死后后宫格局一家独大的担忧。
虽然皇后没死,皇贵妃也是后宫的独一份儿,可她一旦死了,这皇后的位置可就空出来了。
届时少不得又要生出许多波澜。
想到前朝的年羹尧,皇帝到底是狠下心来:“皇后病了,各宫轮流侍疾,她是国母,世兰,你可知道?”
朱稚哪里不知道皇帝的小心思,当即就傲娇的转过头:“皇上,臣妾自然知晓的。哼!她是国母,我们都是妾,伺候她原是应该的!”
这模样,一看就是不乐意了。
皇帝知道她不乐意,不过为了这江山,不乐意也得乐意。
这江山不能有这样的祸患。
只能忍痛割爱。
“世兰最是善解人意,皇后,朕交给你了。”
把年世兰送到景仁宫,让皇后将她带走,也是皇帝在知道自己彻底阳痿后的决定。
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都是病秧子,以后这江山只能交给六阿哥。
不能叫年家人太得意,否则来日必成祸患。
朱稚对此并不意外。
本来就是各怀鬼胎的假恩爱,之前动手那么多次,现在再动手,并不奇怪。
“皇上,皇后娘娘病了这么久,臣妾光忙着照顾几个孩子,都没能去景仁宫侍奉,如今正好去照顾照顾她,来日……也不枉臣妾和她姐妹一场。”
听她居然这般公然咒皇后死,皇帝心里不高兴,只是忍着没有发作。
“罢了,你去了景仁宫,少说话多做事,皇后不喜吵闹。”
“皇上,这是嫌弃臣妾话多了?臣妾冤枉啊!”
“朕何曾说过这些?世兰误会了。”
两人闲话几句,皇帝忍着蛋疼不想发作,只能匆匆离去。
朱稚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笑了起来。
蛋疼而死,那可是比头疼更让人难以启齿的死法。
疼到最后,恐怕都恨不得一刀剁了。
到时候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太监。
如何呢?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系统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朱稚白了他一眼,“他害我的时候不比毒蝎子还毒吗?老娘大着肚子他都好意思动手,只是让他每天蛋疼,还便宜他了呢!”
至于越来越疼,那就没什么好说的。
他自己不割了,当然会越来越疼,怪谁?
还有皇后,这个神经当时可是没少动手的。
第二日一大早,朱稚就带着启祥宫小团伙出发了。
“走,咱们去景仁宫“伺候”皇后娘娘去!”
景仁宫
朱稚端着碗,手里拿着勺子,非要亲自喂皇后吃药。
那模样,看起来倒是比伺候老娘嫂子都还要殷勤几分。
“娘娘,良药虽然苦口,但是太医说了,这药需得趁热喝,臣妾喂娘娘喝吧?”
皇后看着笑得一脸和善的皇贵妃十分恼火。
说是伺候人,可这样让年世兰来景仁宫伺候病人,和黄鼠狼给鸡拜年有什么两样?
别的不说,她这样殷勤的上赶着给皇后端药,皇后可不敢喝。
谁知道那贱人指甲盖儿里有没有毒。
皇后用最毒的心思揣度年氏,对她递过来的药十分抗拒。
眼神示意剪秋。
剪秋心领神会,上前劝道:“皇贵妃娘娘,我们娘娘习惯了奴婢喂,不如奴婢来喂吧。”
朱稚哪里会让她,只死死地扣着碗底,不让她得逞。
嘴里还阴阳怪气道:“剪秋,你虽然是伺候皇后多年的奴婢,可本宫是皇后娘娘的姐妹,本宫这个妹妹亲自伺候皇后娘娘,那是本宫对皇后娘娘的敬意,哪里是你这奴婢能替的?”
剪秋:“皇贵妃的心意,我们皇后娘娘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这伺候人的活,奴婢们都是做惯的,娘娘娇生惯养那里是伺候人的,皇后娘娘体恤,也实在不忍叫娘娘您劳累啊。”
皇后半死不活的靠在床边,心里恨的要死,还不忘点点头。
“妹妹,让剪秋……来吧。”
朱稚手里的药碗被抓的死死地,指甲盖儿不小心沁在汤里。
似乎是才察觉自己的笨手笨脚被嫌弃,顿时笑得有些勉强:
“哎呀!皇后娘娘就是太客套了,臣妾没有伺候人的经验,学就是了,皇后娘娘可是不喜臣妾笨手笨脚,才不想臣妾伺候您呢?”
“本宫头疼,待冷了再喝吧。”
年氏这般殷勤,在皇后看来,这个里头的药汤看起来就有毒,指不定就是什么慢性药。
不能喝!
用坚定的眼神扫了一眼剪秋,随即闭上了眼。
剪秋硬着头皮上前接那药碗,“娘娘,奴婢……”
两人推辞间,药汤瞬间洒了一地。
皇后的床榻上都沁了药渍。
朱稚生气的站起身来。
丽嫔指着剪秋大骂:“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一个碗都端不好,害的皇后的药都撒了!”
“皇贵妃娘娘息怒!”
朱稚面色不佳:“本宫瞧你在皇后跟前伺候多年,还当你是个得用的,不想竟然是个没用的废物,洒了本宫一身!”
剪秋被推搡得险些摔倒,想说什么狡辩的话,不过皇贵妃身上的药汤如此醒目,想狡辩也狡辩不得。
皇后被吵得活了过来,连忙让人回去休息,又罚了剪秋月钱,让她罚跪。
真罚假罚不知道,朱稚也不怎么在意。
反正第二天夜里,皇后就被疼得撞了柱子。
皇后宫里的吃食这么好吃,自己当然也要礼尚往来了。
就是可怜敬妃沈贵人,好好的轮流侍疾,差点被皇后吓得差点尿裤子。
跟撞了邪似的,一个劲儿往柱子撞。
实在是吓死人了。
消息传到养心殿,皇帝一连砸了好几个杯子。
不想皇后竟然这般无用,年氏没有料理清楚,自己就先撞墙了。
一时脸色难看得比死了亲爹还可怕。
“皇后怎么样了?”
苏培盛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回皇上,怕是……回天乏术了!”
“什么?”
回天乏术?
皇后……就这样要死了?
年氏还好好的,她就要死了?
废物!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