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终揭,力挽狂澜
我后仰躲开血色锋芒时,后颈撞上冰凉的青铜灯架。
凌风袖中窜出的咒文正缠住莫尘脚踝,好友咳出的黑血在青砖上凝成的微型阵图突然发出幽光——整个护城大阵的灵力流向开始逆转。
";星轨要塌!";莫尘哑着嗓子喊出的瞬间,我反手抓住头顶坠落的金箔碎片。
镶着灵玉的梁柱碎屑擦过耳际,城主玄色衣摆扫过满地龟甲残片,那只带着木纹关节的手突然按住我的肩膀。
签到系统的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阵眼偏移,可于东南巽位签到】
我借着城主推送的力道翻滚到雕花石柱背后,三枚血钉深深没入方才站立的位置。
凌风操纵的银甲卫正从融化的铠甲里爬出猩红肉块,腥臭味熏得人眼眶发酸。
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半道符咒,我猛地拍向系统指示的方位。
【获得破邪符*3,剩余签到次数:0】
冲在最前面的肉瘤怪物离我鼻尖只剩三寸时,黄符自袖中激射而出。
金光炸开的瞬间,那些扭曲蠕动的血肉突然凝固,银甲卫空洞的眼眶里重新亮起灵火。
";清心阵!";莫尘的剑鞘重重磕在地面,残余的银甲卫同时调转枪头。
凌风掐诀的手势还停在半空,他脚下突然亮起七道星芒——正是先前莫尘呕血凝成的阵图。
我踩着翻倒的烛台跃起,看着那袭绣金黑袍撞碎琉璃窗。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城主府正堂可签到】。
后腰撞上飞檐的瞬间,我捏碎了藏在舌底的瞬移符。
正堂供奉的天机镜还映着昨夜星象,凌风撞进来时带翻了青铜鹤形灯。
他袖中飞出的血色符咒撞在镜面上,折射的星光突然化作实体锁链。
我伸手按住剧烈震颤的供桌,掌心触到系统指引的方位。
【获得天机令,剩余签到次数:0】
玄铁令牌入手刹那,整座城主府的防御大阵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十二道金色阵纹从地砖浮起,将凌风牢牢钉在刻着二十八宿的青石地面上。
他脸上那张人皮面具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布满咒文的真容。
";少城主?";赶来的侍卫统领惊得松开刀柄。
我举起天机令时,令牌背面的北斗七星同时亮起,正堂屋顶的星空投影突然化作实体牢笼。
城主跨过门槛时,绣着星图的衣摆扫过凌风扭曲的脸。
他弯腰拾起被撞碎的鹤灯,断裂的鹤颈处露出半截染血的传讯玉简:";阎阁主可知,子时星轨偏移时,天机镜会记录所有灵力波动?";
莫尘拎着仍在滴血的剑闯进来,剑尖挑开凌风的后领——暗红咒印正沿着脊椎蔓延,与我们在北荒见过的邪修印记一模一样。
城主摩挲着天机令上的凹痕,忽然将令牌按进供桌的凹槽。
整座大殿的地面开始透明化,地底百米处赫然埋着三百具刻满咒文的青铜棺。
我注意到城主转动令牌的右手,木纹关节正随着灵力灌注逐渐变成血肉模样。
天机镜折射的星光锁住凌风四肢时,我手心的冷汗才浸透天机令的纹路。
城主拾起染血玉简的瞬间,暗红咒印突然在青铜棺表面亮起——与凌风后颈的纹路如出一辙。
";北荒邪修的血祭阵。";我抹去嘴角血渍,指尖敲了敲最近的青铜棺。
莫尘的剑尖挑起棺盖内侧的符咒,那些用婴孩指骨刻画的咒文,与三个月前我们在枯骨潭捣毁的祭坛完全相同。
城主摩挲着木纹指节的动作突然停顿。
他抬手拂过天机镜,昨夜子时的星象倒流重现——凌风的身影正将某种黑色晶体埋入护城大阵的阵眼。
当画面定格在晶体表面的蛇形图腾时,侍卫统领的佩刀当啷坠地。
";蚀骨蟒纹......";城主玄色衣袖无风自动,供奉在天机镜两侧的青铜灯突然爆出青焰,";凌风,你竟敢勾结黑渊殿?";
瘫在星纹牢笼里的假少主发出嘶哑笑声,融化的脸皮下钻出数十条血线。
我抢在那些血线触地前甩出最后张破邪符,金光闪过时,莫尘的剑鞘已重重砸在他后颈要穴。
";当心噬心蛊。";我扯开凌风领口,暗红咒印已蔓延至锁骨。
这手法与上月在落星谷遭遇的傀儡师如出一辙,当时那家伙引爆心脉前,咒印也是这般扩散的。
城主突然掐诀点在我肩头,木纹手指传来温润灵力:";阎阁主怎会认得黑渊殿的控魂咒?";
";北荒边境的驿站,三十具尸体后颈都有这种印记。";我从储物戒甩出块留影石,光影中正是那些尸体脊椎处蠕动的咒文,";他们伪装成商队运送的货物里,藏着同样的蚀骨蟒晶。";
莫尘突然踉跄着靠住供桌,他袖口渗出的黑血滴在青砖上,竟腐蚀出细小孔洞。
我这才想起他方才被咒文缠住的右脚踝——掀开袍角时,三道紫黑纹路已攀上小腿。
";别动。";我并指划开他裤管,系统突然在识海里弹出提示:【检测到幽冥毒,可消耗1次签到次数净化】。
掌心按上伤口的瞬间,藏在袖中的签刀令微微发烫。
城主的目光突然锐利如刀。
我佯装从怀里取药,实则将系统转化的清心丹拍进莫尘伤口:";三个时辰内别用灵力。";好友苍白的脸色逐渐回暖时,正堂外的喧哗声突然逼近。
十二名银甲卫破门而入,却在看见天机令的瞬间齐刷刷跪倒。
侍卫统领捡起佩刀的手还在发抖:";属下这就封锁全城......";
";不必。";城主突然拂袖震碎满地青铜棺投影,";传令开启护城大阵,所有修士不得出城。";他说这话时,木纹指节已完全化为血肉,掌心的星纹竟与天机令上的凹痕严丝合缝。
我强压下心中惊疑,看着侍卫们将昏迷的凌风拖出正堂。
莫尘突然扯了扯我衣袖,用剑鞘在地面勾勒出个残缺的阵图——正是方才逆转灵力的邪阵,但缺失的核心部分,分明是城主府的建筑布局。
城主转身时,玄衣上的星图突然流转起来:";阎阁主今日之功,当入天机阁秘典。";他屈指弹来枚玉牌,冰凉的触感中蕴含着整个护城大阵的权限。
人群的欢呼声从街市传来时,我才惊觉朝阳已爬上飞檐。
莫尘搭着我肩膀跨出门槛的瞬间,整座城的防御阵纹在天光下清晰可见——本该纯净的金色灵流里,竟掺杂着几缕不易察觉的黑气。
";当英雄的感觉如何?";好友往我手里塞了包桂花糕,这是我们在北荒逃亡时就养成的习惯。
我咬下糕点时尝到淡淡药香,知道他偷偷掺了疗伤丹药。
人群的崇敬目光如潮水涌来,卖糖人的老妪非要送我整套生肖,茶楼掌柜高喊着永久免单。
我摸着怀里新增的城主府通行令,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新签到地点:天机城了星台】
斜靠在城墙下的瞬间,我后腰被硬物硌得生疼。
摸出那枚从凌风身上顺来的储物戒,神识探入的刹那,三百颗蚀骨蟒晶的邪气几乎冲破禁制。
最深处那卷兽皮地图上,用朱砂圈住的天机城外围,密密麻麻标注着四十九处血祭阵眼。
莫尘的剑柄突然轻磕我肩膀。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城郊荒山的轮廓在暮色中模糊不清,但系统界面突然跳出的红色警告刺得人眼疼:【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距离:十二里,强度:合体期】
我将最后块桂花糕捏成碎末,看着粉末被突然掀起的夜风卷向城墙之外。
天机镜的投影仍在城楼上空流转,本该澄明的星图中,贪狼星正泛着诡谲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