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穴探秘,反制阴谋
我右脚尖在门槛上方画了个半圆,靴底擦着锁魂爻三寸掠过。
莫尘的铜钱血箭突然指向东南角的青砖地面,那里有块砖石边缘泛着不自然的油光。
";别碰——";莫尘的警告迟了半拍。
我收脚时带起的掌风已经扫过砖面,整块地砖突然下陷三寸。
头顶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哒声,二十八星宿图上的金箔碎片同时腾空,化作漫天淬毒的银针。
";签到!";我后颈汗毛倒竖,系统光幕在视网膜上炸开刺目红光。
金色按钮在倒计时最后半秒亮起,掌心突然多出块刻满云纹的青铜罗盘。
罗盘中心爆发的青色光幕堪堪裹住我俩,银针撞在光罩上发出冰雹砸铁皮的脆响。
莫尘的剑鞘捅进青砖缝隙:";机关总枢在这!";他腕部发力挑起砖块,露出底下咬合着的七枚青铜齿轮。
我甩出袖中备用的避毒丹,丹药准确卡进齿轮咬合处,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顿时弱了三分。
磷火映照的博古架突然朝两侧分开,露出暗格里半开的檀木匣。
我摸到匣中账本时,封皮上的朱砂印还没干透。
最新记录是三天前的子时:";玄铁三百斤,走水路经白虎闸,兑给西市当铺。";落款处盖着凌风私章,旁边还画着天机城护城大阵的阵眼符号。
门外突然响起环佩相击的脆响,凌风绛紫色锦袍扫过门槛时,我正把账本塞回暗格。
他腰间玉佩撞在门框上碎成两半,露出内里藏着的留影石。
";父亲请看!";凌风拾起我故意留在原地的空剑匣,";阎阁主连破七重禁制,怕是要取走咱们祖传的......";他尾音突兀地卡在喉间——我袖中滑出的入城符正闪着青光,符面卦爻与城主玉佩上的纹路产生共鸣。
城主玄色锦靴踏过满地银针,靴尖沾到的毒液将青砖蚀出个硬币大小的凹坑。
他拾起我方才故意碰倒的陶罐,罐底暗刻的凌氏家纹在磷火下泛着幽蓝。
";风儿。";城主摩挲着陶罐缺口,";上月你说要修缮宗祠,讨去了七十九个生辰八字。";他忽然转头看我,目光扫过我藏在袖中的天机镜,";阎阁主可知晓,天机城大阵每日子时会自动修补破损阵纹?";
莫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掌心的铜钱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黑色。
我按住他突突跳动的腕脉,终于明白那些暗器上的毒,原是为了掩盖更深层的阵法波动。
我按住莫尘突突跳动的腕脉,指尖触及的皮肤下似有无数细针游走。
天机镜在袖中微微发烫,镜面倒映着城主玄色衣袍上的暗纹——那些云雷纹正在缓慢地重组。
";城主明鉴。";我将账本从檀木匣中抽出,封皮朱砂印在磷火下泛着诡谲的紫光,";三日前白虎闸的水鬼哭夜,正是有人用玄铁镇了河眼。";
凌风绛紫色的锦袍无风自动,腰间碎成两半的玉佩突然悬浮而起。
我余光瞥见莫尘的铜钱剑正在鞘中震颤,剑柄处的太极鱼开始逆向旋转。
城主五指突然扣住凌风肩头,玄铁护腕撞出金石之音:";上个月你领走的七十九人,现在何处?";
";父亲!";凌风脖颈暴起青筋,那些青色血管竟隐隐组成符咒纹路。
我袖中的天机镜突然发出蜂鸣,镜面浮现出星图——本该在玄武位的天枢星,此刻正悬在凌风眉心。
哐啷一声,莫尘的铜钱剑终于出鞘。
剑锋所指处,暗格里突然涌出黑雾,雾中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
我猛地将账本拍在青砖上,朱砂印渗入砖缝的瞬间,整座大殿的地面突然亮起星图。
";签到!";我在心中默念。
倒计时还有十秒,但凌风碎裂的玉佩已经化作七道血芒。
青铜罗盘在掌心发烫,二十八星宿的刻度开始错位重组。
当齿轮咬合声再次响起时,我忽然意识到这声音来自屋顶——那些金箔碎片组成的不是银针,而是牵动整座城主府的机簧。
黑雾中冲出十二名银甲卫,他们的铠甲接缝处渗出紫黑色黏液。
莫尘的铜钱剑刺中为首者面门,却发出金石相击之声。
我翻滚躲过横劈而来的陌刀,袖中避毒丹撒出去的瞬间,突然看清银甲卫瞳孔中的血线。
";血傀丝!";莫尘咳着黑血喊道。
他剑锋上的铜钱突然崩散,在空中组成八卦阵图。
我趁机将天机镜抛向阵眼,镜面折射的星光照出银甲卫脖颈后若隐若现的透明丝线。
城主玄色大氅突然鼓荡如帆,他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方玄龟镇纸。
当镇纸砸在星图中央时,我掌心的罗盘突然迸发青光——倒计时归零。
【叮!在星枢殿签到成功,获得";缚灵锁";】
冰凉铁链滑入掌心的刹那,我甩手缠住最近三名银甲卫。
锁链上的云纹亮起时,他们脖颈后的血傀丝突然自燃,化作青烟消散。
凌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七道血芒在空中结成鸟笼状,将我们困在方寸之地。
";父亲!
他们毁了护城卫!";凌风指尖渗出血珠,那些血珠落地竟变成跳动的符咒。
我注意到城主始终用左手握着玄龟镇纸,右手藏在袖中不断掐算。
莫尘突然拽着我向后仰倒,铜钱剑贴着鼻尖划过,击碎从地砖缝隙钻出的青铜蜈蚣。
我趁机将缚灵锁另一端缠上房梁,借力腾空时瞥见城主玉佩上的纹路——那根本不是家纹,而是逆转的往生咒。
";凌少主好手段。";我踩着缚灵锁荡到博古架顶端,";用往生咒温养血傀丝,难怪能瞒过...";话未说完,整排博古架突然向两侧分开,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命牌,每个牌位上都刻着生辰八字。
城主玄色锦靴突然出现在命牌前。
当他转身时,我清楚看见他右手指甲已经全部变成黑色。
莫尘的咳嗽声突然加剧,他吐出的黑血在地面凝成微型阵图——竟与天机城护城大阵的阵眼一模一样。
缚灵锁突然剧烈震颤,锁链另一端的银甲卫开始融化,铠甲中流出腥臭的血肉。
凌风趁机扑向命牌架,七道血芒直取我咽喉。
我正要咬破舌尖催动精血,却见城主突然捏碎玄龟镇纸。
龟甲碎片化作流光没入地砖,整座大殿的星图突然倒转。
凌风发出的血芒在空中扭曲变形,最终撞上天机镜折射的星光。
在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中,我听见城主沙哑的声音:";阎阁主可知,天机城的星轨每日子时...";
房梁突然传来断裂声,缚灵锁应声而断。
在漫天坠落的金箔碎片里,我最后看见的是城主藏在袖中的右手——那分明是傀儡才有的木纹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