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内,贾母端坐在正位。屋中除了史信,都是贾家的人。
贾母一脸愁容的看着下边。
“凤丫头啊!凤丫头!
你说说你这是干什么?你惹大郎他干什么呀?”
王熙凤跪在地中间低头委屈的说道:
“他史大郎来了贾府,便会气得老祖宗头疼,孙儿媳妇就是要惩罚一下他。”
贾母听了,心中也是一痛。
自史信出了保龄侯府,这多半年来,贾母也是感到自己被史信气的要少活几年,忽然就有些理解王熙凤的做法了。
“啊呸!
我都打听明白的了。你为了当日收了长安张财主家三千两银子,坏人姻缘,把好好的一对给弄死了。
然后我那家将看不过惩罚了长安节度使。
你收的银子,给了王夫人一千两,又让邢夫人给要去了一千两。后来又让你家男人给讹去了四百两。
你分明是报复我!
你却把罪过都推到姑奶奶身上。
满家里人两位太太要钱,你男人也要,就姑奶奶一个人对你真心好,你却这样害她?
可见你有多不孝?”
史信在副座上坐着,却是一口揭穿了她。
贾母也是从温情中走了出来。一下子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邢夫人随着王子腾妻子去了偏厅和马夫人谈判。
王夫人却是留了下来。
听了史信的话。心中一慌。
“大郎,可不能这么乱说。那一千两银子是凤丫头孝敬我的。跟这事无关。
我整日吃斋念佛可不敢惹这因果。”
史信冷冷看了王夫人一眼。
“二婶婶和别人说些虚话也就罢了。和我就少来。
那馒头庵的净虚老尼,我抓了她时,不知交代多少和二婶婶做的恶事。要不是我拦住,这事要是经官,二婶婶说不得得到大理寺去走一遭。
二婶婶别再多嘴了,再多嘴,信不信我把卷宗拿来给二婶婶一件一件的念了,给大家听?”
“叮,王夫人受到一级伤害,奖励宿主真真国北伐军校尉一名。”
“叮,贾母受到二级伤害,奖励宿主真真国北伐军主帅亲卫一名。”
王夫人被史信怼的哑口无言。不敢再接茬了。
贾母倒是意外之喜。想来她也不是为王夫人生气,她应该是真心疼她的二儿子,不想让二儿子有一点的损伤啊!
贾母这时也是直摇头,绝口不提什么因果了。只想着早点解决此事了。
“大郎,别的就不提了,你也受委屈了,你只说,该怎么办吧?”
史信冷冷看了一眼下边跪着的王熙凤。悠悠的说道:
“第一个,今日对我动爪子的奴才婆子,合个当死。”
屋中众人一下都吓的愣住了。
大家族难免有打死个把奴才婆子的。
但一次一个,便要好生遮掩。这史信居然一次要让贾府打杀了这么多人。
这真真的是杀星了。
“不行!”
王熙凤本委委屈屈的跪着。听了史信的话当即挺腰抬头。大声的喊了出来。这敢于和王熙凤一路坑害史信的。哪个不是王熙凤的心腹。
王熙凤要是把所有心腹都打杀了,日后谁还跟着她,她在贾府怕是要成为奴仆中的万人烦了。
史信也不恼,直直的瞪视着王熙凤。王熙凤也直直的看了过来。
王熙凤眼中满是不服,在她看来这史信不过是皇帝家的奴才,而她小姑子现在却是皇帝的贵妃了。
她做事却是没有顾及。正如书上写的,她居然刚让张华去告贾琏国孝、家孝两重傍身,背旨瞒亲,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等罪名。
她简直就是肆无忌惮,视律法如无物。
现在到了老祖宗身边,这也是缓过来了精神。把她跋扈的劲头拿了出来。
史信看了一阵王熙凤,看王熙凤横眉竖眼的狠样子,然后心中发起狠来。
这他喵的杀人,我手下最在行。你不杀,我就没办法了吗?
想到这史信软下话头来。
“也罢!二嫂嫂说不行,那就算了。
既然杀不得,总要让她们给我道个歉吧!”
王熙凤看史信软下来,更加的得意了。
“就是。我们不过是家中玩闹,何必闹得那么僵呢?
我今日呈了你的情,让我们家大小姐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贾母却觉着史信态度转变的太过快了。
王夫人却是怕夜长梦多,让人把那五个婆子给叫了来。
那五个婆子进屋给史信磕了头。
史信一一辨认这几个人都是谁。冷笑着点头。
贾母在史信一旁却是看到史信的表情,闭眼长叹一声,史信要杀便由着他杀吧!她是管不了了。
王熙凤却是不知死。笑盈盈的站起身来。
“老祖宗,看大郎还是知道轻重的。”
说着便笑着要去老太太身边。
贾母却是一拍椅子。
“你个不知死的。回去跪着!”
王熙凤被贾母这一句给吓的连忙回去跪了下来。
“凤丫头,我平日里惯着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如此消遣大郎。
我听说你不是在外边答应要给大郎磕三百个头吗?
你当着我的面磕了来。”
贾母说话,面上不带一点表情。
把个王熙凤真个吓到了。
“老祖宗。”
王熙凤偷眼去看贾母,那贾母面沉似水。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史信也是一愣。回头去看贾母。这老太太怎么今日倒替他说起话来了。
其实这三百个头倒是小事。史信已经不能满足王熙凤她给自己磕头了。
这时的贾母又厉声说道:
“磕!现在就磕!”
王熙凤从没见过贾母生这么大的气。也是吓得不行。
不得已,王熙凤只得委委屈屈的给史信磕了头。
三百个头啊!任由王熙凤偷奸耍滑,这额头也破了。
史信想了一阵,想不出贾母的用意来。也便不去想了。
“姑奶奶。既然这头也磕了。那孙儿便走了。”
说着史信起身给贾母行了礼。
贾母也是站起身来。拉着史信的手。
“大郎啊!
不管我们有什么不愉快,但我终归是你的姑奶奶。你留着和我一样的血。
你和你父亲都是我一手带大的。血浓于水啊!
大郎,我也老了,你多来府上看我,我也见不得你多久了。”
史信也是点头称是。只是要让史信相信贾母真心疼他,他是不信的。
虽然不明其中的原因,可是贾母往日给的奖励和所做所为是不假的。
史信这才出了荣禧堂。
贾母深看着史信离去的门口。久久不语。
王熙凤以为是贾母真心疼史信这个内侄孙子。
“老祖宗,您别生气,日后我再不动史家的人了。”
贾母听见王熙凤过来撒娇,这才收回目光。
“你呀!你只知道史大郎是我的内侄孙子
你却忘了他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你居然不答应史大郎杀了那几个婆子。几个奴才你都舍不得?
哼哼!
你以为他叫那几个婆子来干什么?那是在确认人头。
我告诉你,大郎答应那些婆子只道歉的时候,便已经动了亲自下杀手的心。
要不是我逼着你磕头。怕你也要入了他杀名单。”
“啊?”
许是跪的久了腿软,王熙凤被贾母一句话给吓的,又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