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凤山上。
当所有泼皮的脑袋都被割掉时,在场的家丁和管家何金血都凉了。
就连最后赶来的林冲和鲁智深也有些怕了,任谁都没有想到花子游的手段会如此残酷。
别说他们了,在场之人除了李师师,就连潘金莲和吴月娘也被花子游的狠辣给吓傻了。
当斩风刀砍掉刘五的脑袋后,花子游指了指被打翻在地的家丁。
“起来,你们几个把这些尸体都扔到后山。”
花子游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刀扎进每个人的耳朵。
那几个家丁瘫软在地,裤裆都湿了一片,此刻听到命令,却像被鞭子抽了似的,连滚带爬地爬起来。
\"是…是,花老爷。\"
家丁们声音发抖,手脚并用地拖着那些无头尸体。
有个年轻家丁拖到第三具时终于忍不住,\"哇\"地吐了出来。
花子游冷冷地扫了一眼。
\"再吐,下一个就是你。\"
他故意吓他,但那家丁听后,立刻便死死的捂住了嘴,脸色惨白地继续干活。
鲜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像一条条赤红的小蛇蜿蜒向后山。
潘金莲紧紧攥着吴月娘的袖子,指甲都快掐进肉里。
她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虽说眼前这个一言不合就砍人脑袋的煞星,是她的男人。
可他杀人时的那个眼神,还是让她忍不住心里发颤。
尤其是花子游那双眼睛——漆黑如墨,看人的时候就像在看一件死物。
吴月娘虽强自镇定,但扶着李师师的手却也在微微发抖。
她注意到花子游的刀法——每一刀都精准得可怕,仿佛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完成什么仪式。
更让她心惊的是,花子游砍下那些脑袋时,眼神平静得就像在切菜。
李师师见吴月娘和潘金莲面带惊恐。突然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相公,你回来了?\"
花子游微微点了点头。
“嗯,辛苦娘子了。”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冷冽,可语气却比方才柔和了几分。
潘金莲见他对李师师态度不同,心里一酸,忍不住嘟囔。
“相公眼里就只有师师姐,我和月娘姐姐就不是人了?”
花子游瞥她一眼,没说话,只是走到吴月娘身旁,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受伤了?”他问。
吴月娘摇头,可手臂上的伤口却渗着血,染红了袖口。
花子游眉头一皱,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一粒猩红药丸。
“吞下。”
吴月娘迟疑,李师师却先一步接过,柔声道。
“姐姐,相公的药不会害你。”
吴月娘这才咽下,药丸入腹,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疼痛顿减。
花子游又看向潘金莲。
“你呢?”
潘金莲本想嘴硬,可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小声道。
“腿…腿软,走不动。”
花子游沉默一瞬,忽然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啊!”
潘金莲惊呼,脸颊瞬间涨红。
“相、相公你…那么多人看着呢。”
“别动。”
花子游语气冷淡,却抱得极稳。
潘金莲心跳如鼓,偷偷瞄他侧脸,心里又羞又喜——这男人杀人时狠得像阎王,抱她时却又稳又暖。
李师师扶着吴月娘,看着花子游的背影,唇角微扬。
“姐姐,咱们回家。”
山道上,夕阳如血。
花子游抱着潘金莲走在前面,李师师和吴月娘跟在后面。
林冲和鲁智深站在远处,神色复杂。
“唉!花兄弟也太残忍了…”
林冲低叹一声。
鲁智深摇头。
“这世道,不残忍…难道继续留下这种祸害吗?”
风过山林,卷起血腥气,也卷起花子游的衣角。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潘金莲,忽然道。
“怕我吗?”
潘金莲一愣,随即撇嘴。
“怕什么?你是我男人,你越狠,我越喜欢。总比那个…”
潘金莲的话戛然而止,眼神闪烁了一下。她本想说总比那个软弱无能的武大郎要强,但想想他已死了,再提他也没甚意思了。
花子游却似乎看透她的心思,淡淡道。
\"人都死了,不必再提。\"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潘金莲心头一颤。
她偷偷抬眼,发现花子游的目光正望向远处——那里是清河县的方向,炊烟袅袅,暮色渐沉。
“相公,晚上…喝点?”
潘金莲突然想起和花子游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夜晚…
花子游闻言,低头看了潘金莲一眼,那双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微光。
他当然知道潘金莲的想法。
\"好。\"
简短地应了一声,抱着她的手臂却收紧了几分。
李师师扶着吴月娘走近,轻声道。
\"相公,家里还有酿的桂花酒,要不,晚上一起?\"
“一起可以,但不准下药…”
花子游笑了。
“还有,我从京城还带来了一个姐妹。你们见过了吗?”
潘金莲闻言,生气的在他胸口掐了一下。
“三个女人还伺候不了你吗?又接来一个…”
李师师听到后,却突然插嘴笑道。
“金莲姐,再多一个也无妨。反正我也有点‘受不了’他。”
“呵呵,我也是…”
吴月娘也跟着出声调笑。
众人说说笑笑间,已回到了宅院里。
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消散,夜幕如墨,繁星点点。
院内早已点上灯笼,烛火摇曳间,将庭院映照得一片暖黄。
花厅之中,几案上很快摆满了精致菜肴,那坛桂花酒也被抱了出来,木塞一拔,浓郁的酒香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花子游将潘金莲轻轻放下,她立刻像只欢快的小鸟,跑去摆弄酒杯。
李师师和吴月娘则默契地在旁帮忙布菜,四人围坐在一起,倒真有几分寻常人家温馨和睦的模样。
潘金莲率先斟满酒杯,一双美目流转,娇嗔道。
“相公,快尝尝这桂花酒,可是师师姐姐亲手酿的,甜着呢!”
说着,便将酒杯递到花子游唇边。
花子游笑着抿了一口,醇厚香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他挑眉赞道。
“果然好手艺。”
李师师脸颊微红,轻声道。
“相公喜欢便好。”
酒过三巡,潘金莲双颊酡红,眼神愈发迷离,她晃着酒杯,歪头看向花子游。
“相公,你说的从京城带来的姐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儿?莫不是比我们还美?”
花子游还未开口,吴月娘却掩唇轻笑。
“金莲妹妹,瞧你这醋坛子翻的。不管是谁,来了咱们这儿,都是一家人。”
“哼,我才没吃醋。”
潘金莲嘟囔着,却又忍不住追问。
“快说说嘛,我好奇得很。”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听闻各位姐姐在饮酒作乐,小妹可否有幸加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着淡紫色纱裙的女子款步而来。
她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眉间不知何时点了一颗朱砂痣,却更添几分妩媚。
潘金莲,吴月娘看到她出来后,顿时脸上一怔。
片刻后,两人齐声喝道。
“李…李瓶儿?”
花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潘金莲手中的酒杯\"啪\"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吴月娘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李瓶儿?\"
潘金莲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你不是花子虚的...\"
不等潘金莲把话说完,吴月娘却突然出声问道。
“花夫人,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可是我家相公的主母,花子虚的老婆。如今怎么跑来跟我们抢人来了?”
花厅内烛火猛地一晃,映得李瓶儿眉间朱砂痣愈发妖艳。
她轻抚鬓角,紫纱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手腕。
\"吴姐姐这话说的...\"
李瓶儿掩唇轻笑。
\"花子虚走了,我这个未亡人就不能另寻依靠了?\"
她眼波流转,又看向潘金莲。
\"况且,你们二位不也是死了夫婿...\"
啊…
她不说我都忘了,我这花府怎么成了寡妇聚集地了。
待李瓶儿把话说完后,花子游才突然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