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游,疯了。
他竟然一个人,威胁了下面来围杀他的五千人。
这逼让他装的……堪称完美。
不过,此时的花子游也已身陷囹圄。
因为就在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四方的弓箭手也已备好。
就待各家领头人一声令下,这上千支羽箭就能将对方射成刺猬。
当然,花子游自然也将眼前的一切看在了眼里。
不过,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放箭。”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刹那间,弓弦震颤,箭矢破空…
上千支羽箭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黑压压的箭影遮蔽了月光,直指花子游一人。
花子游站在屋顶,黑袍翻飞,刀光如雪。他抬头看着漫天箭雨,嘴角却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
“既然都不走,那老子可要走了。”
\"呵…\"
他猛地一跺脚,整片屋顶轰然塌陷!
瓦砾飞溅,烟尘四起,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嗖嗖嗖——\"
箭雨落空,钉在破碎的屋顶上,木屑横飞。
\"人呢?\"
\"小心!他还在——\"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已从烟尘中暴射而出。
花子游的身法快得匪夷所思,他如鬼魅般掠入扈家庄的人群,斩风刀横扫,血光迸溅。
\"噗!噗!噗!\"
扈家庄的三名弓箭手还未反应过来,头颅已高高飞起。
\"拦住他!快拦住他!\"
人群大乱,刀剑齐出,可花子游的身影却如幻影般闪烁不定,刀锋所过之处,鲜血喷涌,惨叫连连。
\"疯子!这他娘的是个疯子!\"
扈太公大声喊道。
有人惊恐后退,可花子游却已杀红了眼,他的刀法凌厉至极,每一刀都带着必杀之势。
在杀了几十人后,人已欺身到管家侯建的身边。
侯建骑在马上,本来想着杀花子游不过就是个过场,这么多人杀一个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谁能想到,这花子游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杀神。
花子游的刀尖滴着血,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他盯着马背上的侯建,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侯管家,别来无恙啊?\"
侯建浑身发抖,手里的马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胯下的骏马似乎也感受到了杀气,不安地刨着蹄子。
\"花...花大侠,有话好...\"
话未说完,花子游的刀已经砍在了他的脖子上。
“下来!”
侯建的头颅滚落在地,无头尸身还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才重重栽倒。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溅得附近的扈家庄众人满身满脸。
“给我往死里杀!”
扈太公怒目圆睁,青筋暴起,挥舞着手中的九节鞭嘶吼道。
他身后的家将们如潮水般涌来,将花子游团团围住。
花子游舔了舔脸上的血迹,反手将斩风刀横在胸前,发出一阵狂笑。
这笑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突然,对面的祝龙口中也同时发出一声狂笑。
“弓箭手准备,对面之人,一个不留。”
他身后的三百名弓箭手,同时弯弓搭箭连同扈家庄的人,也一同笼罩在了其中。
扈太公本来打算围杀了花子游,可是他手中却只有五百人。
又是巷战,人多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此时他却发现祝龙竟又让人,瞄准了自己的队伍。
他顿觉心头一凉,急忙喝道。
“快,准备撤,撤…”
扈太公的撤退令刚出口,祝龙阵中箭矢已如蝗群压来。
九节鞭在空中舞出残影,扈太公连抽数鞭,将三支羽箭抽得倒飞而回。
却听得身后家将惨叫连连——祝家庄的箭雨穿透他们的粗布甲胄,二十余人瞬间瘫倒在青石板上,鲜血顺着沟槽蜿蜒成河。
“祝龙!你敢阴我!”
扈太公的怒吼被淹没在兵器交鸣声中。
花子游趁机旋身,刀锋如毒蛇吐信,挑飞两名扈家庄武师的兵器,顺势抹过他们咽喉。
鲜血喷溅在街边绸缎庄的招牌上,“锦绣坊”三个金字顿时被染成暗红。
见双方人马已然开始互殴,花子游急忙向侯建的马匹马冲去。
他足尖点地,身形化作一道黑影疾掠而出。
此时,祝家庄与扈家庄的人马在狭窄街巷里扭打厮杀,火把将青石路面映得猩红,飞溅的血珠混着兵器碰撞声,将整条街搅成沸腾的修罗场。
他看准侯建坐骑受惊乱窜的轨迹,猛地凌空跃起,黑袍如鹏翼展开。
半空中,斩风刀精准劈断缰绳,顺势揪住马鬃翻身落地,那匹通体油亮的黑马吃痛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却被花子游以膝盖狠狠顶住马腹,瞬间服贴下来。
“驾!”
花子游一夹马腹,黑马如离弦之箭冲向巷口。
祝龙的亲兵见状,举着长枪封堵去路,枪尖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花子游嘴角勾起冷笑,左手突然甩出三枚飞蝗石,破空声中,最前排三人咽喉喷血栽倒。
“拦住他!死活不论!”
祝龙的怒吼从混乱中传来。
三百弓箭手再度张弓,可混战中的人群交织如麻,羽箭射出反而误伤己方。
花子游趁机冲进烟雾弥漫的角落,却见扈太公正被祝家庄两名高手围攻,九节鞭在血雾中甩出残影,却已显颓势。
“老匹夫,留着命,找祝龙算账。”
花子游突然拍马杀回,刀锋劈开一人后背,溅起的血花糊住另一人双眼。
扈太公虎口震裂,却咬牙翻身上马,抓住花子游抛来的绳索。
“你为何救我?”
“少废话。”
花子游猛抽马鞭,黑马驮着两人撞开街边酒肆的木窗。
坛坛美酒碎裂,浓烈酒香混着血腥气升腾而起。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渐近,花子游却猛地勒住缰绳——巷口不知何时涌出大批手持火把的官兵。
玄铁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为首之人腰间悬挂的虎头令牌,赫然刻着“禁军统领”。
来人正是金枪将——徐宁。
他见花子游已落入后街,便急忙带人围杀了过来。
徐宁手中钩镰枪一挥,禁军如潮水般涌来,枪尖寒光映着摇曳的火把。
花子游刚要策马突围,忽闻街道另一头传来震天响的铜锣声。
梁山贼人的身影裹挟着喊杀声破风而至——黑旋风李逵虽断了三根手指,却仍举着双斧舞动如飞,率先劈开了一条血路。
小李广花荣就算瞎了一只眼,竟也强忍着疼痛搭箭连射,祝家庄的弓箭手纷纷中箭倒地,弓弦断裂声此起彼伏。
“热闹,越来越热闹了。”
花子游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心中暗笑。
“老子今日就算死,也要拉上几十个垫背的。”
手中斩风刀狂舞,马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对面的徐宁。
他知道,只有破开禁军的阵营,才有逃生的机会。
花子游策马如电,朝着徐宁直撞过去,手中斩风刀舞得密不透风,刀光闪烁间,逼退了不少禁军。
徐宁的钩镰枪在火光下泛着幽光,他侧身一闪,躲开了花子游的锋芒,紧接着手腕一抖,钩镰枪如灵蛇般刺向黑马的前腿。
花子游察觉到徐宁的意图,猛地一提缰绳,黑马高高跃起,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就在黑马落地的瞬间,花子游借力飞身而起,一刀砍向徐宁的头顶。
徐宁急忙举枪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激起一片火花。
火星迸溅中,精铁枪杆寸寸断裂,徐宁瞳孔骤缩,未及后撤,刀刃擦着他右耳削过,温热的血珠混着半只耳朵飞溅而出。
徐宁踉跄后退,捂着脸发出野兽般的嚎叫。
“给我碎剐了他!”
与此同时,扈太公的战马被祝家庄的流矢射中眼睛,人立而起将老庄主掀翻在地。
花子游刚劈开一名禁军的头盔,余光瞥见扈太公在人潮中挣扎,断喝一声“找死。”
正要挥刀救援,祝龙却突然从斜刺里杀出,长枪直取花子游面门。
花子游暴喝一声,斩风刀划出半轮血月,硬生生将长枪劈成两截。
祝龙面色骤变,未及反应,花子游已欺身上前,刀锋如毒蛇吐信,精准切断对方咽喉。
温热的血柱冲天而起,祝龙圆睁着双眼轰然倒地,至死都保持着惊愕的表情。
“杀!给我杀了他!”
祝家庄残部发出绝望的怒吼,蜂拥而上。
花子游黑袍翻飞,斩风刀化作一团银光,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他余光瞥见扈太公被两名祝家庄武师逼至墙角,九节鞭已被缠住,危在旦夕。
花子游刚想回身来救,却发现一名武师已用长枪洞穿了扈太公的胸口。
“我…”
扈太公瞪大双眼,喉间发出咕噜的血泡声,九节鞭无力垂落,整个人瘫倒在血泊中。
花子游瞳孔猛地收缩,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倒不是惋惜这老匹夫的性命,而是本想给扈三娘留个亲人在世上,这下全盘落空。
“都得死!”
花子游暴喝一声,斩风刀划出凌厉弧光。
冲在最前的祝家庄武师举刀格挡,却被刀势震得虎口爆裂,紧接着脖颈一凉,温热的血喷洒在同伴脸上。
混乱中,李逵的双斧挟着风声劈来,花子游侧身翻滚,刀锋顺势削向黑旋风的脚踝。
“好小子!”
李逵咧嘴狞笑,断指处的血滴溅在斧柄上。花荣的箭也在此时破空而至,花子游旋身挥刀,将箭矢磕向人群,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他趁机跃上一匹惊马,在马腹狠狠一夹,黑马嘶鸣着撞开巷口的官兵。
徐宁捂着淌血的右耳怒吼。
“追!”
可混战的人群如沸水煮粥,禁军与梁山人马纠缠在一起,根本无法全力追击。
花子游回头望向火光冲天的街巷,扈太公的尸体已被踩踏得面目全非,祝龙的尸首倒在血泊中,双眼圆睁。
“这笔账,迟早要清。”
花子游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嘴角勾起疯狂的笑意。
黑马四蹄翻飞,载着他消失在夜色深处,只留下满地狼藉与此起彼伏的哀嚎,见证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