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老人身后来到厢房之中,在药浴的滋养下不过是休息几日,静脉窍穴中大大小小的伤势已尽数恢复。
老人从柜子上取下一个破碎玉瓶,玉瓶看这朴实无华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体内纯粹真气朝着玉瓶滚滚而去,就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屋内天地变色,有灵气浪潮在屋内展现,瞬间便置身于一片水蓝色世界之中。
老人笑着解释道:“让你休息几天也算是休息够了?今天开始正式帮你打熬武道体魄,这里是一方破碎小洞天,也是老夫偶然所得,此处时间流速与外界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灵气浓郁程度足够一个练气士修至练气十一楼,且空间有限,乃是一处循环世界,不管以多快速度朝一个方向走都会回到原地,与外界也是隔绝的,方便揍你。”
江左无言以对,只是弱弱问了一句:“你现在是武道几境?”
老人感到好奇:“问这个干嘛?跟我要揍你有关系?”
江左咬牙切齿道:“等我境界跟你一般高了定要揍你这老儿一顿,以出我这几日受的窝囊气!”
老人怪笑出声道:“你小子倒是个有志向的,实话跟你说吧,老夫在武道十境已困据多年,想到我这个境界,你要做的努力可还不少!”
江左听到这老头是个武道十境的武夫感觉天都要塌了,半晌憋不出个屁来。
老人双手抱胸站在那里,脚下是一层水潭,站在水面之上鞋底却不沾半点水渍。
“把李监正教你入品的那段口诀和我说说,先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口诀让你七年才得以入品。”
调动一丝纯粹真气,以传音入耳的方式告知老人,不是江左老实,而是这老头是在凶悍的紧,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老人把口诀在心中默念几句,随后诧异问道:“就这?你小子是不是在诳骗我?这玩意能武道入品?”
在老人看来这玩意半点与武道入品都扯不上关系,想要武道入品多是用些养身功夫引气入品,再不济也是用一门拳脚功夫锻炼体魄雄壮气血以开窍入品,这段口诀在他看来最多能算得上是一门蕴养刀意的讨巧法门。
见他不信江左都要哭了,害怕惹得这老头一个不满意再给自己两拳可该怎么是好:“他真就是教了我这段口诀入的品!天地良心啊,要是骗你我不得好死!”
见江左说的真切,老人也不再多问,只是看他的眼神隐隐变高几分,这玩意都能入品?你小子也算是个人物。
不多言语,两人之间不过是两三步的距离,老人后撤一步摆出个老猿展背的舒展动作,一身骨骼噼啪作响,忽有一股滔天气势从老人周身散发而出,如一根根钢针刺的江左皮肤生疼,此时少年只有一个念头,面对这老人仿佛在面对一位高高在上的人间神灵!
下意识后退两步,江左的双腿都有些发软,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是老人出拳了,江左便如一支离弦之箭倒飞出去。
老人像是早有预料,对着身后又是一拳砸下,江左整个人就被砸在了水面之上,连带着水面都起了道道裂纹。
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却是不管如何用力都站不起来,只是双脚在水面之上胡乱蹬了两下。
“力道如何?”见江左趴在地上没了动静,老人踮起脚尖踩在他的侧脸上,继续说道:“别躺在地上装死,老夫这两拳是压了境的,都是三境的力道,打不死你!要是个带把的,就站起来给老夫看看!”
又是一阵挣扎却站不起身,老人摇头骂了句:“废物!”随后就用脚尖将少年从水面上挑起,又是一脚踹出,这一脚踹在了胸膛之上,身形朝破碎洞天深处飞去,等再落了地,江左已是满脸血污,都是从口鼻溢出的。
一口浊气吐出,心中没由来升起一股豪气,凭这一口气强撑起身体,江左说眼死死盯着老人不放,似是想要把他生吞活剥。
老人淡然道:“怎么,不服?就你如今这副惨淡样子又能做什么?你要揍老夫的那几句豪言呢?我不还手任由你上来给我几拳,哪怕是用刀也无妨,如何?”
说着将那把斜谷横刀丢在少年脚下,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少年对自己动手。
吐出一口血污,少年弓起身子双腿骤然发力,朝着老人一头撞去,头颅顶在老人腹部,就像是撞在了一堵高大城墙之上,头颅感到剧痛,可那城墙却是未曾被撼动半分。
强忍着头部传来的痛感,在双脚有了支撑力的瞬间,抬起右侧胳膊就是一拳砸向老人面门,没了拳罡压制,体内真气火龙再次雀跃起来,拼着一口气在体内瞬息游走完了一个小周天。
向后倒退两步,拳头传来的反弹力道有些大,整条胳膊都有些麻木,来不及多想,下一刻再次扑了上去,左臂一个肘击落在老人额头之上,却连半点红肿都不见出现。
老人突然咧嘴一笑,讥讽道:“就这点力气?老夫年轻时遇上的山野小娘都比你力气大,她们好歹还能让老夫吃痛抱头鼠窜几步,你却连半步都没能让老夫挪动,说你是废物倒还是夸你了,现在你就是茅坑里的一坨,除了恶心人半点用处都无!你不还有个弟弟吗?难不成若是有天受了欺负来找你这个当兄长的,你就以这点力道回礼?”
江左脸色阴沉,像是被触动了逆鳞。
一脚踩在刀鞘上,弯腰迈出一小步,抓着刀柄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眨眼间就到了老人身前,拼着对手臂麻木的不管不顾,两手同时握紧,高高跃起对着老人当头就是一刀劈下。
这一刀极快,快到让老人都暗自赞许,一身拳意再次在周身流淌,在头顶三寸处与刀刃相遇,刀身颤鸣像是十分欢快,有一种得遇伯乐的感觉。
老人伸出双指夹住刀刃,难得说了句赞赏的话:“这一刀不错,对你一个跌了境的二境武夫来说足够快!”
话锋蓦然一转:“可对我来说还不够快!力道更是不足!”
双指一拧,江左连人带刀向一侧飞出,明明那到在原地不曾动过半分的身影还在,可又有一道相同身影在侧飞途中快速靠近,一拳自腹部砸下,倒飞出去的方向转变向着水面之上落下,这次倒是痛快,直接让江左突破水面落入水潭之中。
老人仰头肆意大笑:“小子,还得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