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一大段审核不允许的描写,请自行脑补【狗头】)
白苓坐在床边许久,有些沧桑,莫名想点一根“事后烟”,但肯定没有这东西。
所以她随手拿了一只橘子来,橙黄果皮在烛火下泛着琥珀光泽。
利落剥开时,清冽果香霎时漫开,她将橘瓣囫囵塞进口中,清甜汁水绽放在唇齿间,顺着喉管浇熄了胸腔里翻涌的躁意。
待最后一丝甜味消散,她指尖揪着橘子皮,幽幽望向凌乱衾枕间那个仿佛被揉碎的美人。
满头乌发如泼墨逶迤枕上,雪白中衣松松垮垮披着,露出光洁精壮、肌理分明的胸膛,苍白如玉的肌肤因为情动染上靡丽的桃花粉,盛开着斑驳的胭脂花。
青年侧卧的身躯绷成满弓,依稀可以看见颈侧暴起的青筋,蜿蜒出荒诞又暧昧的走势。
白苓看向他紧绷的凝着细碎汗珠的下颌,嗤了一声。
装什么装,虽然她方才是上位者,但他分明出力更多,如今倒是装成贞洁烈夫了。
想到什么,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略过他紧窄的腰身,劲瘦却锋利,烛影在腹肌沟壑间摇曳,那一段腰线似夺人性命于无形的刮骨刀,还是饱蘸了毒液那种。
果然如她之前所想的那般很有……爆发力。
白苓咬了下唇瓣,一开始纯粹是为了让他难堪,狠狠出一口恶气,但事情发生到一半她便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此事看似是她占据了上风,可无论是节奏还是什么,她依旧被男人牵着走。
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勉强抽身而去,本想质问这老狐狸是否是在演戏,却不想对上一双猩红如泣血的凤眸,眸中寒芒流转间尽是杀机。
若不是双手被绑着,她毫不怀疑他会暴起掐断她的脖子。
白苓心中疑虑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还好心情弯了眼眸,终于,这高高在上的老狐狸也有被她肆意玩弄的一天,实在是可喜可贺!
但这份高兴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侵袭而来的诡异酸痛感吞噬。
白苓坐在床边有些惆怅地想,她这种报复方式怎么有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味道。
但仔细想来也还好,男欢女爱本就是世间常理,她从不避讳,以往没有发生,不过是没有想发生的人而已。
老狐狸虽然毒舌又欠揍,但实在生了一副好皮囊,身材也很棒,她不亏。
白苓想通了之后,便将人翻过来,指尖轻佻勾起他的下颌:“晏相方才的伺候,本宫很满意。”
青年猛地偏头,鸦羽长睫在眼下透出细碎阴影:“殿下请自重。”
可白苓怎会让他如愿,指尖钳得更用力,在白玉上落下红指痕。
她娇笑:“自重什么,本宫重不重,晏相方才不是最清楚吗?”
她这般模样,完全就是仿照话本里欺男霸女的恶徒无赖,而青年就是那个被她强占的可怜“小媳妇”。
只可惜“小媳妇”这回没有哭,白苓看向他泛着妖冶薄红的眼角,有些遗憾地想。
青年似乎被她狂野的话震惊到,不可置信睁大眼睛。
白苓其实本意是想呛他的话,脱口而出之后才惊觉这话的暧昧,欲盖弥彰抵唇轻咳了声。
但很快她又恢复坦然。
她现在扮演的就是荒淫无度的公主,口花花两句又怎么了,怪只怪现在老狐狸现在这备受欺凌病弱美人的模样,让人很有创作欲。
晏惊鹤看向少女故作凶恶的表情,暗咬舌尖压下笑意,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好想捏一捏她白嫩的脸蛋,再亲一亲她。
还有那句她堪称调情的话,睁大眼睛纯属是因为本能——他竟然被一句话给……幸好他强忍下来了,否则真要穿帮了。
晏惊鹤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完全是看明白了,他的阿怜以戏耍、折辱、欺负他为乐,还必须得到他生气、愠怒的反应,否则她就会不满意。
若是他有意亲近,她就会远离。
可若是他对她表现得抗拒、厌恶,她反而会为了让他不痛快而靠近。
阿怜如何打他、骂他、羞辱他其实都不要紧,他最难以忍受是她不理会他,把他晾到一边视作空气。
晏惊鹤闭了闭眼,敛下晦暗的黑潮。
不过是压制本能而已,她想要他怎样,那他演给她看就好,只要她开心,只要她愿意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况且,这样还能诱得他的阿怜主动,何乐而不为呢?
晏惊鹤压制住翘起的嘴角,用力到颈侧青筋暴起得更加明显。
可在白苓眼里,他就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她抚摸上他翕动的经脉,春葱似的指尖游走过暴起的青筋,在喉结处流连逡巡。
少女指腹的沁凉而柔软,却似燎野的火,晏惊鹤有点没忍住,滚动了一下喉结。
不知少女又脑补了什么,她竟然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颤抖,鬓侧步摇乱颤出泠泠清响,在格外寂静的夜,如骤然降落的雨,有几分清凉的意境。
因为晏惊鹤双手被绑着,自然无人帮她松发髻,不过肯定不能维持得完好无损,灵蛇髻早已经在颠簸中歪斜了,鬓侧还遗落下许多缕碎发。
她眉眼间情意尚未褪去,呈现水雾蒙蒙的状态,花瓣似的唇略微红肿,颜色越发妍丽。
晏惊鹤的目光不由得变暗,方才已经散去的药力似乎死灰复燃了。
这可是一个不太好的局面,毕竟现下小姑娘吃饱喝足,应该不会继续再碰他了。
该怎么再诱惑她呢?
白苓不知道眼前的青年还在谋划什么,劳累了半宿,她属实有些乏力。
她唤来翠微给她备水沐浴,又叫了几个侍卫把床上男人抬去偏殿清洗,“明日一早便送回水牢。”
可谓是穿起裙子后就不认人了,妥妥的无情无义。
在听说“长公主殿下已经入睡,要他睡在偏殿”时,晏惊鹤是又气又笑,任由冷水漫过肌理分明的身躯。
冷水倒不是侍卫的有意刁难,而是他特地让放的。
没有他的阿怜,他只能靠冷水。
“阿怜……”他回想着方才少女的情态,眸光倏然暗沉如渊
晏惊鹤倒是不在意这一次,若是他为了这点药力就去主动,反而会让少女生疑。
“一顿饱”还是“顿顿饱”,孰轻孰重,他很清楚。
而侍卫在给他松绑后就自觉退出了房间,四面八方都有人守卫,倒不担心他逃跑。况且之前送他来洗浴,他也非常自觉,也就不再多管束。
他们不想得罪这位曾经权势滔天的晏相,如今长公主心尖尖上的人。
他们虽然困惑他和长公主的相处模式,但有一点是能确定的,长公主喜欢他,还不是一般的喜欢,否则也不会他都那样了还召幸他。
他们有目共睹,这几天将他关进水牢后,长公主的房间里便没有留过一个人。
他们这些侍卫的主子是长公主,因而这位晏相的身份无论是阶下囚还是男宠,或者是驸马,待遇只是依据长公主的宠爱。
殿下喜欢他,他们自然会尊敬。
白苓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后,从翠微那得到晏惊鹤已经被送去水牢的消息。
她迷迷蒙蒙点了头,本准备开始日复一日公主纸醉金迷的生活,皇宫却派人过来传召,说燕帝要见她,让她进宫一趟。
“皇兄找本宫可有说是因何事?”白苓斜倚在美人榻,两旁各站了一位白衣飘飘的美男,一位给她扇风,一位喂她水果。
如此懒散怠慢,来传话的宦官也不敢说什么,只毕恭毕敬低头:“陛下说,要殿下入宫商量那位前任右相之事。”
前任右相,那不就是晏惊鹤。
白苓略微撩起眼皮。
“陛下说……”宦官意味深长看向她,“余孽、当诛。”
白苓立即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备车,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