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是黎国人。
来找宫应寒。
可没等她见到宫应寒,却看到姜南栀与他同进同出,甚至人人都说,宫应寒住到了公主府上,同吃同住,早已过上了恩爱夫妻的日子。
云漓不信,王爷是来杀姜南栀的,他怎么会爱上自己要杀的女人!
可亲眼见到,由不得她不信。
所以,她找到了姜北鸢。
做了姜北鸢的女先生。
混进皇宫。
东宫雅会那天,她也在。
只不过伪装成宫女,远远看着。
姜南栀与王爷在雅会上眉来眼去,雅会一结束,她就迫不及待的带着王爷去栖梧宫偷欢!
实在不知廉耻!
云漓疯了一般的嫉妒。
王爷不近女色,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近他身,凭什么姜南栀是例外?
听姜北鸢说,姜南栀因为中药,对王爷用强……云漓恨不能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
她心目中冷傲矜贵的王爷,被姜南栀玷污!
云漓深吸一口气,忍下怨恨,“这是望月花,找机会让王爷服下,然后……”
姜北鸢越听,眼睛越亮。
…
腊月初,迎来了第一场雪,天寒地冻,姜南栀更不爱出门了。
房间里炭火烧的旺旺的,她身上铺了一层绒毯,缩在榻上假眠。
宫应寒则去了东宫,为了让他名正言顺的出入宫廷,姜武帝给他封了个太子少师的虚衔,请他辅佐太子。
文武百官反对,结果监察司查出有两位大臣贪污卖官,收受贿赂,被姜武帝下令抄家。
大家都觉得,是宫应寒在背后动的手脚。
但揪不住实证。
拿他没法子。
于是,反对的声音少了。
有他辅佐,太子的治国策略明显提升不少,让那些老臣彻底闭了嘴。
姜武帝心想,朕靠女儿坐稳江山!
“皇后,咱们当初应该多生两个女儿。”闲暇时,姜武帝跟皇后闲话。
惹来皇后的白眼,“要生你自己去生。”
姜武帝:“朕哪会生,朕只能辅助皇后生。”
皇后气的要捶他,“一国之君,说话也没个体统!”
“如今有太子辅政,朕轻松不少,也能多陪陪皇后了。”
皇后哼声,“陛下就是想偷闲。”
为了锻炼太子,姜武帝下令,将每日送上来的折子,送去东宫给太子批阅。
有拿不定主意的,再来问他。
朝堂上的风向又变了,如今是储君之位,稳如泰山。
不再是万相独揽大权。
相府因为两个女儿出了丑闻,陛下有意打压,丞相已经失了帝心。
“陛下,陆将军求见。”
姜武帝正与皇后闲谈,德寿来报。
姜武帝说,“朕记得,明日是他大婚,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老奴也不知。”德寿说了句。
可惜陆将军,被迫迎娶郡主。
怕是要来同陛下诉苦?
姜武帝起身,去见见。
御书房。
姜武帝刚来,陆君澜就下跪,“参见陛下。”
这礼是不是行的太郑重了?姜武帝抬手,“免礼。”
“谢陛下。”
然,陆君澜没站起来。
姜武帝坐下,“跪着做什么,起来说话。”
陆君澜说,“臣有一物,要归还陛下。”
说话间,他拿出个东西,姜武帝眼神一变,好一个忠诚坦率的陆将军!
“起来回话。”姜武帝道。
“是。”陆君澜起身,他手里拿的,是虎符!
“臣明日成婚,虎符归还陛下。”
陆将军忠心耿耿,毫无疑问。
虎符即代表了兵权,他交出虎符,便是交出兵权。
他是不想让虎符被长公主利用,所以甘愿交给陛下。
姜武帝虽想过,待他成婚后,找个理由换出虎符,没想到他会主动上交。
既然婚礼逃不掉,陆君澜宁可放权,也不会成为长公主府的棋子。
陛下有陛下的难处,断不可能为了他,让长公主母女难堪。
所以,交出虎符是最好的选择。
姜武帝一个眼神,德寿便去收回虎符,“陆君澜,你是难得的忠臣良将,有朝一日,朕需要你时,该是你的还是你的。”
这话何意,不言而喻。
陆君澜颔首,“臣为陛下,万死不辞。”
…
“你说什么,陆君澜上交了兵符?”南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的从榻上坐起。
九狸道,“宫里都传遍了,应该错不了。”
南栀抿唇,陆君澜,真叫人心疼啊。
兵符对将军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可他还是甘愿交出兵符。
他忠心,正直,做出最有利于大局的决定,舍弃的是自己的权益。
姜南栀自问,若换做是她,也未必舍得。
“我记得,库房里有张皓月弓,送去将军府,告诉他……”
南栀默了默,又道,“他为姜国立下的功劳,会有人记得。”
“是。”九狸去办。
陆君澜交出兵符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长公主府,长公主摔了一套上好的茶盏,“陆君澜!”
“他想以此,反抗本宫?”
长公主冷着脸。
“长公主息怒。”嬷嬷安抚道,“陆将军即便交出兵符,想,想来也会对郡主好的。”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陆君澜不满这桩婚事。
又怎会心甘情愿的对秦蔓好?
没了兵符,陆君澜还有多大价值?
长公主狠狠骂了声,千算万算,没算到陆君澜来这一出。
满朝文武,也找不出一个像陆君澜这样的蠢人!
别人只想将权利攥到手中,他却主动交出,愚不可及!
陆君澜对陛下忠心,长公主生平第一次怀疑,让女儿跟这样的人联姻,是不是错了?
陆君澜出宫,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陆夫人也会在他成婚后,回老家祖宅常住。
将军府就留给郡主。
此举无异于是向全上京宣告,陆夫人不满意这个儿媳妇。
“陆君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蔓拦在陆家门外,挡住陆君澜的路。
陆君澜神色冷淡,“郡主不该来这。”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成婚吗,不惜连兵符都交了出去,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吗!”秦蔓说不出是气愤还是心痛。
他在防着她,防着母亲,不惜连兵符都不要了!
那是兵符!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陆君澜这么做,是因为讨厌她至极!
陆君澜顿了顿,目光平静的凝视她,“明日之后,你就是将军夫人,将军夫人该有的,你都会有,至于我如何抉择,要不要兵符,这不是郡主该过问的。”
“你排斥我。”秦蔓咬紧牙,“明日之后,我不仅是将军夫人,我还是你的夫人,什么是我该有的?我该有你的尊重,爱护,包容,甚至是偏爱,这些你能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