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雨洛一直胡思乱想着,慢慢地就到了夜晚,她的心绪开始有些不安起来,总觉得晚上会有事发生。
吃过晚饭,穆雨洛就想去外面走动走动,就当是在消食,不想还未出宫门,就听到有太监尖着嗓子大声唱诺:
“陛下驾到,接驾!”
穆雨洛很想骂人,这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她实在无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快步迎出宫门,就见耶律澈大踏步地从宫门口而入:“恭迎陛下!”
穆雨洛只能赶紧行礼见驾。
耶律澈看似心情不错,他大手一挥:“起来吧,朕今夜歇在此处,你准备侍寝,待侍寝过后,朕自会给你相应的名分!”
穆雨洛感觉自己被雷劈了,这耶律澈不会有什么大病吧,为何突然就让自己侍寝,他昨日不是已经打消了想法,还是…?
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起来,她如今再无内力,只是一个平常的女子,别说什么逃走,光看看耶律澈身后的侍卫,个个太阳穴鼓起,绝对都是内家高手。
她该怎么应对?
穆雨洛实在一时想不出办法,心道要不,直接拒绝?他一国君王,应该也不屑做出强人所难之事吧!
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妥,那样很容易触怒他,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她又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该走迂回路线,于是假装一脸惊喜之色,慢慢地靠近了耶律澈,努力让自己变得娇媚起来:
“陛下!您怎么才来啊,妾还以为您昨夜离去,再不会来妾这里了呢!害得妾这心呀,七上八下了一整天呢!”
穆雨洛一边说着,一边被自己恶心了一把,她声音娇媚,语气婉转,每一个字的音调都说的极其长。
她既然不想侍寝,直接拒绝那肯定不行,她必须表现出对耶律澈仰慕不已的模样,让他深信自己是愿意侍寝的。
这样才能讨他欢心,再在适当的时候说自己身子如今还不爽利,先拖着吧。
于是穆雨洛使出浑身解数,在耶律澈面前表现出特别仰慕他的英姿:“陛下,妾在青璃时就听父亲提及过,他说天下男儿,能与他并驾齐驱的,非陛下不可!”
耶律澈原本对于总败在黎定坤手中耿耿于怀,突然听到他的女儿说出这话,就好比自己这个千年老二终于被大哥承认了,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欢喜。
“是么?你父亲是怎么评价朕的?”
“父亲说:放眼四国,最让本侯佩服之人,就是那北昭皇帝耶律澈,他勇猛非常,威震四方,本侯也就是占了天赋的便宜,不然真比不上他!”
耶律澈心中欢喜,急声问道:“传闻你父亲天生神力,可是当真?”
其实当不当真,他自己比谁都清楚,毕竟败在人家手中八次,黎定坤那一杆金枪,可不是盖的,他臂力过人,每一枪刺出,根本无人能接。
只不过如今听到穆雨洛如此夸他,他心中受用,自是要追问的,就算是满足自己男人的虚荣心,也要追问下去。
“自然是真!父亲说,若不是他天生神力,根本就不是北昭陛下的对手,陛下,妾身可是从小就仰慕你的紧呢!”
“你这小妖精,朕这就来成全你的仰慕之情!”说着就一把把穆雨洛抱入怀中,那嘴就想要压下来。
穆雨洛伸出青葱般的手指头抵住了耶律澈的嘴唇,小脸微仰,眼神一瞟,说不出的勾人心魄,她踮起脚尖,在耶律澈的耳后吹了一口气道:
“皇,妾身昨日才来了葵水,不好伺候皇,皇且等上妾身几天,妾一定会伺候得让皇满意,如何?”
她说话时故意把语速放慢,每句话的尾音拖长,听得耶律澈心痒难耐。
穆雨洛心道自己一直被骂狐媚子,原以为这狐媚子好当,没有想到演起来真费劲!若不是想拖延时间,她何必如此故意勾着耶律澈?
耶律澈原本就被她勾得心火旺盛,口干舌燥起来,没有想到最后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他狐疑地看着穆雨洛,心道这女子莫不是骗朕?
穆雨洛一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对自己生了疑,于是更加卖力起来,那青葱般的手指头划过耶律澈的胸膛,手指慢慢地往他衣中伸去,一边摸着一边在心中道:
“耶律澈你个老色坯,还不快制止我。”她手的动作放得特别慢,带着满满的挑逗意味。
耶律澈狠狠吞了几下唾沫,只能阻止穆雨洛的动作,这火已经被她挑起,结果她不负责灭掉,不能再让她继续下去。
耶律澈就像只尾巴着火了的猫,跑得飞快,他必须去找个妃子灭一下自己周身的火,这穆雨洛,真是要命。
他原本就喜欢穆雨洛的阿娘唐青青,如今对着一张相似的脸,自然更容易动情,再被这穆雨洛如此挑逗一番,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穆雨洛不知道耶律澈最后抱着谁泄了一夜的火,反正她是暂时逃过了一劫。
可这种手法也保不了多久啊,她总不能天天说自己来葵水吧!
自此之后,耶律澈每日都要往穆雨洛的宫殿走一趟,穆雨洛只能忍住恶心,天天表现的对耶律澈仰慕不已的样子。
她原本就长得极美,稍微表现出柔弱一些就显得极为勾人,只是平时她一向性格明艳大方,很少会表现出羞涩这些小女孩的姿态来,这才让人只知她的美,不知她的媚。
如此又过了四日,这四日耶律澈每晚都要来问上一问,问她可以侍寝否,她也总是一脸羞涩姿态,又是撒娇又是哄骗。
第五日晚上,耶律澈开始怀疑她在欺骗自己了,非要拉着她侍寝,无论她如何哄骗都无济于事。
穆雨洛开始有些绝望起来,莫非,自己真的以后就在这北昭皇宫里面,与其它的女子斗得你死我活么?
兄长为什么还没有来?唐知舟为什么也没有来?
她不相信自己会被抛弃,可是在等待兄长营救的日子,真的好难熬啊!如今,她躲不过去了,心中一直都在挣扎。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是以死保全名节,还是从了耶律澈?
穆雨洛的内心一直在挣扎着,心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能死,穆时宴还小,她还没有把他养大,不就是侍寝么?她早已不是清白之身,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就在她把自己说服,准备回应耶律澈时,变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