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我想到了一种可以治好你的方法。”晏樱转过身,面对面望着她,他含着浅笑,语气很淡,让人的心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什么?”晨光软糯的嗓音没有一丝波澜,甜美如初,却感觉不到其中的温度。
“你之所以玄力暴涨是因为你的玄力已经到达了你身体能够容纳的极限,一旦受外在影响暴涨,超出身体的承受能力,就会爆体,因此,只要减少你体内的玄力就可以了。”
晨光在他开口时就已经猜到了,他按照司彤遗留下来的方法培育出了能够吸收他人玄力的武器怪物,然后他盯上了她,因为,她是一个储存着大量玄力的人形罐子,她这个罐子对于那些能够吸收玄力的“怪物”来说,就和食物差不多。
“给你么?你就不怕爆体而亡?”她皮笑肉不笑地问。
晏樱知道她生气了,他已经做好了她会生气的准备,她的反应比他想的平静得多,他直接忽略了。
“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他含着笑说,拉起她的手,离了矮墙边,往入口处的软轿走。
晨光挣脱开他的手,慢吞吞地走到软轿旁,坐了上去。
软轿起轿,向石廊的更深处去,绕到一座石门前,后面跟随的侍从上前一步,走到石门旁,将石门打开。晏樱率先走进石洞,轿夫抬着晨光紧随其后。
山洞内,一股罡风乱窜,力道强劲。
一男一女正在打斗,美丽的女子,灿若芙蓉,仿佛洛神临世,她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道绚烂的光幕,似繁星自夜空中坠落,斩灭了敌手激射而来的道道虹芒,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如绚丽的银龙。
作为对手的男人大骇,疾步倒退,一连后退几步,无路可退,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石柱上。
美丽女子手中的长剑挟着强劲的罡风,已经收不住了,她面色微变,无奈她的手停不下来,手中锋利的长剑一剑刺穿撞在石柱上的男人的喉咙,噗地一声闷响,男人当场毙命。
杀了人的女子惊骇地瞪大眼睛,剑脱手,还穿在男人的喉咙里。女子浑身抖得厉害,双手捂着嘴唇,那模样就像快要哭出来了。
晨光站在石门前,淡漠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出乎她的意料,那是她许久未见的三妹妹,她原本以为正在冷宫里吃斋念佛的三妹妹司雪颜。
她看了晏樱一眼,之前司十去探访时说司雪颜还在冷宫里,所以,那一次她自以为成功的私访其实是在晏樱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的吗,他对她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她得到的所有消息全都是他故意放给她的?
晨光抿了一下嘴唇,她在晏樱身上遭遇了最严重的失败,这一刻她深深地了解到,苍丘国是晏樱的地盘,强龙果然压不过地头蛇,她也不是龙。
她罕见地有点生气,又努力地控制,真生气了就好像她输不起一样,她赢得起也输得起,这一局她输了,输了就输了。
“大、大姐姐……”司雪颜都二十几岁了,性子还和从前一样胆小,看见晨光像老鼠见了猫,眼睛惊恐地瞪着,瞪得比汤圆还大,微微地哆嗦。
晏樱笑了,他问晨光:
“你从前到底对她做过什么,怎么一听见你的名字她就像快昏过去了。”
晨光望着抖得厉害的司雪颜,淡淡地道:“是她胆子太小了。”
晏樱笑笑,忽略了还靠在石柱上的男人的尸体,对着司雪颜招了招手。
司雪颜在看见晏樱时,苍白的脸上霎时多了一抹红晕,然而又看见了晨光,于是她的脸再次变成惨白色。
她惨白着脸,怯生生地蹭过来,对着晏樱屈了屈膝,轻轻地唤了声“樱王殿下”,目光落在晨光手腕的锁链上,她愣了一下,惊诧地抬起眼,望向晨光的脸,在对上晨光的眼光时,又慌忙低下头。
“觉得她怎么样?”晏樱含着笑问晨光。
“什么怎么样?”晨光淡声反问。
“她将会是苍丘国最强的武器。”晏樱说。
司雪颜在听到他的这句话时,目露狂喜,双颊绯红,慌张又兴奋地望向晏樱。
这一瞬的表情变化让晨光突然想起晏樱说的话,这世上,有许多人想要变强,不惜一切代价地变强,哪怕会牺牲性命。
司雪柔见晨光盯着她瞧,脸色又苍白起来,惊慌地垂下头。
“由她来接你的玄力,你看如何?”晏樱含着笑,问晨光。
晨光望向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晨儿,你之所以出众,是因为你同时拥有司家和巫医族的血统,她和你一样,她是最适合接收你玄力的人。”
“她的生母只是巫医族的一个奴婢。”晨光看着司雪柔,淡声道。
“不错,所以她会接收你的六成玄力。”晏樱含着笑,轻描淡写地道。
“剩下的四成呢?”晨光似笑非笑地问。
“剩下的四成会由我接收,这样,你就再也不用受那玄力暴涨之苦了。”晏樱望着她,用怜悯的语气温柔地说。
“是啊,到时候我就死了,当然不会再有玄力暴涨的事发生。”晨光皮笑肉不笑地道。
“不会的。”晏樱伸出手,温柔地拂了一下她的发,暖声说,“晨儿,你要相信我,对于这些事我比你更了解,在参详这些方法时我就一直在想怎样解去你的痛苦,现在,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等到你好了,我们就成亲,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司雪颜的脸刷地白了,她白着脸抬起头看了晏樱一眼,晏樱正全神贯注地望着晨光,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她白着脸,狼狈地垂下眼。
晏樱深情脉脉地望着晨光。
他的眼神深情,他说话时的语气同样深情,可惜说出的话、要做的事就不是正常人该做的。
晨光一言不发地转身,往外走。
晏樱含着笑,跟上她。
他知道她不会接受,可是这由不得她。
“你只是想剥夺我的玄力,让我安安静静地呆着,不能干涉你,为此,你甚至不惜弄死我,是吧?”回去的路上,晨光坐在软轿上,淡淡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