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衡拿了一副跳跳棋回来,看见苏禾手里的黄玫瑰和一大束彩色气球,还笑着问她谁送的。
宁宁和球球大声说是熊熊。
顾子衡摸摸两小只的脑袋。
苏禾才知道,原来不是顾子衡,她再去找维尼熊,可是已经找不到了。
“顾叔叔,这是什么呀?”宁宁好奇地看着顾子衡手里的跳跳棋。
“这个是跳跳棋,妈妈和顾叔叔小时候玩儿的。”
顾子衡把棋纸摊开,宁宁和球球就围了过来,苏禾也有些惊讶:“你还准备了这个。”
顾子衡笑笑没说话,虽然小时候在贵族学校的经历是一场噩梦,但是这个噩梦因为苏禾的存在而变得不那么可怖。
他知道自己缺失了这么多年的时光,能够迅速拉近和苏禾的距离的也就是小时候的回忆。
周遂和乔南州说的没错,他就是心机狐狸精,用回忆让苏禾始终对他愧疚,用脸和身子勾引她。
招数不在乎无耻与否,管用就行。
宁宁和球球也叫着要玩儿,两小只赢了棋就欢呼雀跃,苏禾跟顾子衡时不时地笑。
欢声笑语传到乔南州的耳朵里,他难受,他又不舍得离开,纯纯自己找虐。
乔南州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维尼熊的头套被他拎在手里。
沈羡单手插着兜儿,叼着一根烟过来。
“给我一根。”乔南州伸出手。
沈羡靠着树,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抵给他,还给他点上了。
“你怎么不说话。”乔南州吸了一口烟,烟雾吐出,他的脸半明半昧,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沈羡。
沈羡开口就是毒药:“没见过你这么犯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南州“啧”了一声,想想还是不满,勾起腿踹了一脚沈羡:“比不上沈少。”
“乔南州,你说,为什么痴情的人总是受伤害?”
“贱呗,你不是说了吗。”
沈羡睨了一眼乔南州,不爽:“我这可说的不是你。”
他又扭过头去,巧的是,宋知卿正往苏禾那边去。
沈羡的目光所及是她。
他已经查清楚了宋知卿和宋淮序之间的事。
宋知卿的父母本是宋家的保镖和保姆,为了救宋家的孩子,被活活烧死,留下了不满一岁的宋知卿。
当年的新闻大肆报道,宋家碍于面子,收养了宋知卿。
可宋家子女众多,连亲生的都要争都要抢,何况收养的。
宋淮序是保护了宋知卿,可也是他把宋知卿圈在身边,宋知卿还在对爱情充满幻想的年纪,就被宋淮序骗心骗身,明明都订婚了,却还对宋知卿纠缠不休,对外连宋知卿到底和他什么关系都不敢说。
这个男人,坏透了。
沈羡恶狠狠地掐灭手里的烟。
乔南州奇怪地看他一眼:“抽风?”
沈羡不想回答,转移话题:“你让我帮你查的苏振华挪用公款的事有眉目了,这家伙在外面养了个情人,还生了个儿子,都十岁了。”
“还有你妈跟苏家母子之间……”沈羡见提及此处乔南州面色不佳:“算了,我都给你发邮箱,你自己看。”
他拍了拍乔南州的肩膀:“我以前是跟你说过,放不下就去抢,抢到就是赚到,可是现在……”
沈羡顿了顿,又道:“兄弟,实在不行的话,放手吧。”
妈和老婆都已经是你死我活的仇敌了,搁谁身上能一碗水端平?
相比起乔南州现在面临的情况,爸是个混账,妈是个颠婆,爸要杀妈,妈要杀老婆,沈羡觉得自己打小无父无母,由姐姐养大,也挺好的。
乔南州缓缓地吐纳一口气,烟雾袅袅升起,他目中的情绪沸腾,墨色揉杂搅乱,太乱了,无人道得请说得明。
晚上把宁宁哄睡着了以后,苏禾拿出笔记本电脑看工作邮件,有一份匿名邮件很突兀。
她把邮件点开。
苏振华的罪证一应俱全,甚至有他和张舒的联系内容。
是谁给她发的?
苏禾的眸中闪过一丝深沉,立刻转给周遂让他去核实内容的真实性。
还有一封邮件是雍大发来的邀请函,开学后有一场科研学术峰会在雍大举办,雍大希望briar能够莅临现场做一段演讲。
毕竟是雍大的特聘教授,这也是苏禾的工作,于是她点了同意。
处理完工作,已经接近十二点,苏禾去浴室洗澡,洗着洗着,突然停水停电了。
苏禾吓了一跳,头顶上都还是洗发水的泡沫,只能胡乱地用毛巾擦了擦,然后裹着浴巾出去找手机给前台打电话。
前台回复酒店中控室正在核查原因。
苏禾听见外面似乎有动静,打开房间门去看,是酒店的客人在和工作人员沟通,黑灯瞎火的,只有手机微弱的闪光灯。
宋知卿也从隔壁房间出来,过来跟苏禾说话:“阿禾,你洗完澡了吗?我这刚洗上,就没水了,我还差点摔了一跤。”
苏禾很无奈:“没呢,我比你更惨,头发上还都是泡沫。”
宋知卿叹了口气,过去问工作人员大概多久能好,苏禾也跟着过去。
刚跟工作人员问,楼道里的灯就亮了。
宋知卿赶紧回去洗澡,苏禾也转身回房间。
她没注意到,她走回来的距离比走出去的近,进错酒店房间了。
刚去看了看楼道里的情况,没关门,回来拿手机的乔南州,就这么看着苏禾水灵灵地走进来了,然后拐弯就水灵灵地进了浴室,一眼都没看见在里面的他。
浴室里响起了淋浴的声音,乔南州在外面,心绪不安。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抓心挠肺,还躁动不安。
苏禾冲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去拿电视机下面柜台上的洗衣机吹头发。
乔南州就坐在后面的床上,目光幽幽地望着她。
苏禾转身回头之际,猝不及防和他的视线撞上。
苏禾:(?`?Д?′)!!
“你怎么在这里?”苏禾皱眉。
她只裹了浴巾,头发还在滴着水,流经锁骨,隐入胸口,两条腿又细又长,暖色灯光下,像是在发光。
乔南州目光幽深:“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前妻,你第二次走错了。”
苏禾心下一惊,尴尬让她的脸颊迅速红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