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张舒正在花园里修剪花枝,优雅得体的脸上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她当真这么说?”
“姑姑,千真万确。”张荟接过了张舒递过来的残枝,扔在地上:“苏禾动真格的了,她真的敢让股东退股,苏氏现在被云阳项目拖空,股东再撤,就真的面临破产,苏禾再怎么也不会让她爸妈的心血付诸东流吧,她说一周内资金到账,说不定真能。”
“可是,她不动花月荣留下的核心专利,从哪儿来的钱呢?”张舒还是不太相信,皱起了眉头:“我也派人查过她这五年在x国,没赚多少钱啊。”
“姑姑,你忘了,有表哥啊,他上次就没把你的警告放在眼里。”
张舒摇了摇头:“这么大的一笔资金要从乔氏走,必须老爷子点头同意签字,还要过会,至少提前半个月,别说老爷子不会同意,就算老爷子同意,时间上也来不及。”
“既然苏禾这么笃定,那就给她添把火,联系媒体把这件事昭告天下,她要是没能说到做到,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
张舒狠狠地剪断手中的花枝,眸中一片冷厉。
张荟应下,便要去安排,被从外面回来的乔南州堵住去路。
“表哥?”
乔南州居高临下地看着张荟:“你成天往乔家跑做什么?”
“我来陪姑姑说话。”
“既然你这么喜欢陪我妈,那你就跟她一起出国吧。”
张荟:“?”
张舒听见乔南州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父亲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你跟他分隔两地,应该也很想念彼此,我送你出国,跟他团聚。”乔南州淡淡地说。
乔南州的父亲乔开运和张舒是商业联姻,乔开运又是个混不吝的,在外面拈花惹草。张舒怀着乔南淮的时候,得知乔开运出轨,对方还怀孕了。
一怒之下,去找情人的麻烦,结果把人推下了楼梯,导致情人早产大出血,一尸两命。
在乔家和张家两大世家的庇护操作下,张舒没去坐牢,但是没想到乔开运这个浪荡子居然对情人是真爱,得知情人死于张舒之手,要弄死张舒给情人偿命。
儿子已经烂泥扶不上墙,乔老爷子念及张舒腹中的孙子,把乔开运流放出国。
这些年,因为乔南州争气,让老爷子彻底放弃了这个儿子,也让张舒在乔家安安稳稳地当她的乔夫人。
可以说,乔开运对张舒,是恨之入骨。
送张舒去跟他团聚,那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张舒至今都还记得乔开运面露野兽的凶光,掐着她的脖子时候的那种窒息感。
“乔南州你疯了!”张舒失声尖叫:“你有什么资格把我送出国?”
她,是绝对不会跟乔开运那个疯子共处一室的。
乔南州对张舒的歇斯底里不为所动:“你不出国跟父亲团聚也可以,去静安寺好好祈福,以后都不必回雍城了。”
“我是你妈,你让我去尼姑庵当尼姑!”张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没说,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我请静安寺的主持师傅亲自为你削发。”
“你……”张舒气得两眼翻着白,差点儿背过气去。
“姑姑。”张荟赶紧过来拍着她的背顺气。
张舒重重地缓了口气:“你为了苏禾,让你的亲妈去当尼姑,好得很,乔南州,你以为掌管乔家几年,这个家里就是你说了算吗!我要去找老爷子给我说理。”
“爷爷那边你不用找了。”乔南州挡在张舒的面前:“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光彩吗?我要是把一切都告诉他,你现在可不像是二十年前怀着金孙,你看他还会不会偏帮你。”
乔老爷子就是封建大家长,最重家族的利益,当年能舍弃儿子,张舒一个儿媳妇又算得了什么,乔南州这个能带领乔氏蒸蒸日上的孙子才是他最在意的。
当然,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能够令乔南州动摇乔氏利益的人出现。当年苏禾在乔家的遭遇,暗中没有他的默许和推波助澜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好,好的很呐,乔南州,你出息了,敢对亲妈这样,你会遭天谴的!”
乔南州垂下眼眸:“你收拾下,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去静安寺。”
乔南州走后,张舒气得在花园里发疯。
“姑姑,你真的要去啊?”
张舒冷笑:“去个屁,把阿淮找回来,他妈都被欺负成什么样了,他还在外面浪,让他去求他爷爷!”
乔南州离开乔家,周晖快步跟在他的身边:“乔总。”
“哦对了,联系各家银行,冻结我妈的银行卡。”
周晖瞪大眼睛:“做到这么狠吗?”
“手里有钱,她就想着干坏事。”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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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不知道乔南州做了这些,她这两天都在苏氏忙得团团转,连q-tech那边都没能顾得上,好在有Ewan和周遂帮忙。
“小苏董。”维娜敲了敲门进来:“果然如你所料,你和苏振华的赌注,以及你说要在一周内解决云阳项目的话不胫而走,网上水军鼓吹你是在放大化,引起了股市动荡,苏氏股价大跌,股民纷纷抛售股票。”
“且让他们热闹着吧。”苏禾淡淡地说:“记住,抛售股票全部暗中收回,不能落入旁人之手。”
“好的。”维娜是跟着傅司寒干过的,自然清楚苏禾走这一步棋就是为了收拢股权。
她要让往后的苏氏,全权由她一人说了算。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苏禾的热闹,看她大话说得这么满,到时候摔得就有多惨。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苏振华早早地就召集了董事、高管,在会议室等着了,脸上都是幸灾乐祸。
直到现在,公司的账户上也没有资金到账。
苏禾现在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苏禾输了,她手里的百分之四十二的股权,就要拱手让给他。
苏振华仿佛都看到了自己拿到股份一家独大的样子,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